還好，戴冬來把她親暈之前鬆開了她。
    幸好，在文爸文媽發現後麵有倆孩子掉隊之前，他們已經若無其事的繼續牽著手跟在後麵。
    前麵文傑又搶了葉晶晶的紅包來看，這娃兒好奇心還和小時候一樣重。
    葉晶晶蹦跳著要搶回來……無奈身高差了將近一倍，搶回行動連連失敗，葉晶晶喊文媽告狀……
    文新嗬嗬笑著看他們鬧，覺得今年的除夕格外的熱鬧和開心，她不由得轉頭看看身旁的人，戴冬來也在笑，但她突然意識到，這裏都是她的家人，她當然開心，但戴冬來的家人都不在這邊，他不一定是真的開心吧？
    “戴冬來，你……”文新停住腳步叫他。
    戴冬來眉眼彎著看向她：“嗯？”
    文新忽然又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太矯情了，但她還是想和他確認一下，她不得不承認，她真的很在意他是不是真的開心：“你今天一直在笑，但是我怕你會不會並不是這麽開心。”
    路燈照在文新烏黑的發頂，她白皙的臉龐被籠在陰影下，但他和文新貼身站著，他可以清楚的看到漂亮的眼睛裏隻有他。
    “文新，你好像還是不了解你自己。”戴冬來答非所問。
    文新眉眼眨了眨：“不了解自己？”
    戴冬來笑說：“不了解自己在我心裏的意義。”
    文新眼裏融進了亮光，她雖不能確定他還要說什麽，但她先臉紅了。
    戴冬來的臉側了側，低身親了親她的唇角，一隻手握著她的手往自己胸口處放，一手抬起指尖摩挲著她的耳垂，他說：“這樣的時刻，以前我做夢都沒敢想象。文新，見不到你的那些日子，我覺得每天做的事情都是我應該做的，說不上悲喜。但能夠再次陪在你身邊，隻要能夠見到你，我都會覺得自己是幸運的。每一次見你，我都有一種像是得到獎勵的感覺。最近的每一天我都好開心，可又不敢太開心，有時候還會害怕，害怕這些都是我在做夢。”
    他說的有些動了情，聲音越來越低啞，他身形高，文新仰著臉看著他，他話說完，她終於忍不住踮腳湊上去親親他，她眼睛泛起水霧，說不出安撫他的話。
    戴冬來看著她，心口發熱，他好想聽文新說甜蜜的話給他聽，他滾了滾喉結，問她：“文新，你說我應該不是在做一場美夢吧？”
    文新看著他，實在受不了眼睛的酸澀感，她眨了一下眼睛，淚滾落下來，她忙撇開臉。
    戴冬來幾乎一瞬間就後悔了，他看不得文新落淚，這感覺像被人猛不丁的掏了一下心口，他慌了，忙捧回她的臉，拇指替她刮去淚珠，“我不說這些了，你別哭。”
    文新閉了閉眼睛，貪戀他指尖的溫柔，她抬手蓋上他的手指，讓他停留在她臉頰，她搖頭，臉在他指腹蹭了蹭，抬眸間淚中帶笑，“所以，你才不敢離開這裏，哪怕一天？連回家陪戴叔叔過除夕都不敢？”
    文新鬆開他的手，轉而摟住他的腰，臉貼在她右胸前，聽他狂亂的心跳。
    文新沒有說好聽的情話給他聽，可是文新聽懂了他的情話。
    戴冬來滯住，錯亂了一息。
    ……
    前麵的家人們都走遠了，說不定再拐個彎就到家了。
    繁華又落寞的街頭路口，入夜天昏黑，他們站在路燈下，接了一個歲末年初的深吻。
    “文新，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戴冬來。”
    ……
    到了文新家門口，戴冬來握著她的手還不舍得鬆開，他覺得他有許多話想貼著她的耳說，用一個漫漫長夜也說不盡。
    已經過了零點。
    新的一年，戴冬來終於和心心念念的文新又牽了手。
    院門敞開著，家裏的燈還亮著，但小樓很安靜，好像家人都睡了。
    不回家了吧？這心聲把文新自己嚇一跳！
    她很快找回理智：不行，戴冬來太‘危險’了。
    看出來他磨磨唧唧的不想走，文新抬手臂又抱了抱他，避免又‘黏’一起，她很快退開一步，對他說：“明天見，戴冬來。”
    說完文新就往門口走，戴冬來可憐巴巴的勾著她的手指，一點一點被迫鬆開……文新一邊回頭笑他一邊臉紅。
    文新進了家門，在戴冬來依依不舍的眼神裏把門慢慢關上。
    戴冬來站在門外，腦子裏突兀的有一個聲音隨著天空中的煙花同時炸起：
    想結婚，想白天黑夜都和文新在一起。
    這個念頭冒出來就再也按不下去了，新年的淩晨，戴冬來失眠了。
    ……
    新年的第一天。
    大年初一，戴冬來這位正牌男朋友正大光明的登堂入室拜年。
    文爸文媽高興的又給了他兩個大紅包，文爸的一個，文媽的一個。
    文傑羨慕的盯著戴冬來手裏的紅包眼睛都直了。
    新年第一餐，他們吃了牛肉餡的餃子，圖個一定要牛氣衝天一整年的好兆頭。
    之後，文爸和文媽出門去拜年，家裏留下四個大孩子。
    葉晶晶洗了水果端到茶幾上，她壓著一股酸氣瞥向沙發上的一對情侶，思忖片刻，她決定還是勸自己要學會克己為人，必須‘斷舍離’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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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新已經不隻是屬於她的小妹妹了。
    戴冬來坐在沙發上，他讓文新的頭枕在他腿上，他的手輕輕撥開文新額角的絨發，低著頭在幫她塗藥膏，一上一下的兩張臉……完美相對……
    嗯，也相對完美。
    葉晶晶總忍不住去看，又酸不溜秋的瞥開眼……
    她如此反複數次，那對情侶不知不覺，旁若無人。
    葉晶晶坐在單人位的沙發上看著電視裏的晚會重播，完全看不進去，因為旁邊……
    聽見戴冬來說“這兩天你都沒再貼紗布了，這痂還紅著，初一醫生也值班……”
    他沒有說完，文新抬手捂他嘴，“我不去，大過年的，我才不為這點小傷口去那裏。”她出聲拒絕他的提議。
    戴冬來“嗯嗯”點頭，文新挪開手，他又說：“好，不去，那你記得，洗臉的時候別搓到這裏，要好好的塗這個修複膏。”
    文新盯著他絮絮叨叨的嘴巴看，心想道，這麽好親的嘴唇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話匣子了？
    文傑得了新款的智能手機，正幸福的暈頭轉向，他像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陷入新奇迷幻之中，完全顧不了旁人。
    其實，戴冬來給文新家的每個人都送了新年禮物。
    文傑的正是他手裏的新款智能手機。
    文新的是一台新款的筆記本電腦，他說文新做設計圖用處大，以後學習和工作都方便隨身帶著。收禮物的人和十八歲時一樣，欣然接受他的心意，從不和他客氣。
    文爸的禮物是一張新款智能按摩椅。戴冬來考慮到文爸平時彎腰勞作辛苦，偶爾還見他會下意識扶腰……文爸的禮物除夕那天下午就送上門了，當時安裝工人還沒走，文爸問能不能退回去，理由是嫌貴，安裝師傅說不負責這項服務，他隻好作罷。
    除了嫌貴文爸可太喜歡這件新年禮物了，居文媽透露消息，文爸昨天晚上躺按摩椅上睡著了。
    戴冬來送給文媽的禮物是一套高檔護膚品。是聽專櫃導購介紹的，他不懂這些，但覺得貴一點的應該會是好一點的吧。
    葉晶晶的禮物和文媽的大同小異。他斟酌過，但苦於不知道這位朋友喜歡什麽，就又買了一套導購推薦的年輕女孩熱衷的護膚加彩妝禮盒。
    專櫃消費滿額贈送了他兩小瓶香水，戴冬來一並拿過來，文媽和葉晶晶歡喜的一人分一瓶。
    戴冬來送禮物時還有點錯覺？
    看上去，她們好像更喜歡贈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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