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靠近點,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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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到家的時候,天蒙蒙亮。
    慕瑾把車子停在院子門口,發現爸爸的車子在車庫。
    “爸爸在家!”慕瑾聲音明顯帶著喜悅,看向南喬的眼神清亮,整個人的狀態好多了。
    “嗯,咱們悄悄的,別打擾他,我去給叔叔做早飯,他如果今天不上班,我得給叔叔染染發,開學之前買好的染發膏都沒有來得及!”
    南喬捏掉飄過來貼在他肩頭的一瓣紫藤花,“看,咱院子裏的花啊,草啊,叔叔抽空搭理的也蠻好的。”
    兩個人躡手躡腳的各幹各事,等慕斯諾起床,發現兩個孩子已經在等他了。
    “哎喲,我的孩子們,你們什麽時候到家的,怎麽沒有一點動靜!”
    慕斯諾從二樓下來,已經穿戴整齊,看著是準備上班了。
    “爸,國慶節不放假嗎?”慕瑾過去一把奪過車鑰匙。
    慕斯諾伸手揉了揉兒子蓬鬆的短發,眼角笑紋裏還沾著洗漱時的濕氣,
    "所裏調休,今天本該小林值班。那孩子追女朋友追了三年才開竅,總不能讓人家國慶節還對著卷宗歎氣。你們該知道 ,現在的警察不好找對象!"
    南喬正往餐桌上端小米粥,淺杏色衣袖口滑落,露出一截小麥膚色手腕,"警察怎麽啦!將來我也是警察,慕瑾你會嫌棄我嗎?不過,嫌棄也沒有用,有叔叔這個同行爸爸做後盾呢!"
    "哎!對頭,丫頭!"慕斯諾寵溺的伸手要去撫摸她頭頂,手指卻在觸到南喬額前碎發時頓住,
    轉而輕輕撣掉她衣領上不知何時沾的花瓣,"他如果敢嫌棄當警察的老婆,我打斷他的腿。"
    慕瑾握著湯匙攪了一下,金燦燦的粥麵漾開細密漣漪,笑道,“爸,誰是你親生的?”
    “你管呢!隻要南喬是我親生的兒媳婦就行了!”慕斯諾拉凳子坐到餐桌前,“陪你們吃頓早餐,剩下的時間你們自己安排,肯定不需要我這個大燈泡在一邊照著吧!”
    "吃過飯,我給你染染頭發。"晨光穿過落地窗斜斜切進來。
    慕斯諾鬢角新生的白發泛著冷冽的銀,仿佛深秋結霜的蘆葦。
    "時間來不及了,等下次吧......"慕斯諾已經快速的喝了一碗粥,南喬看見他手機屏一直在閃,好像有電話過來。
    他一邊接電話,一邊把最後一口粥喝光,慕瑾想告訴他關於媽媽的事情都來不及說一句。
    “你們兩個乖乖的,我馬上要出個任務!這幾天可能都不在江城!”
    晨風卷著桂花跌進窗戶,兩個孩子跟著慕斯諾到了院子外。
    慕瑾對拉開車門的爸爸叮囑:“爸,注意安全,別什麽事都往前衝!”
    院子裏的石榴樹沙沙作響,墜下今秋第一顆熟透的果實。
    周怡然從校園裏出來,跟著獄警到了醫院,直接去了三樓單間病房。
    獄警是一位四十多歲的男子,簡明扼要的把大致情況說了一下:“他割腕自殺,現在還在昏迷中。
    組織上想讓你接近他,從他口中套出境外毒販,近段時間,上麵查到他們有一個入境大頭目,周楚生可能與這個人以前有過交往。我就在門口!”
    病房白熾燈光在黃昏中顯得格外刺眼,周怡然握住門把的手背暴起青筋。
    透過監護儀跳動的綠光,他看見周楚生左腕繃帶下滲出的血漬正沿著床單褶皺蔓延,像條即將幹涸的暗紅溪流。
    氧氣麵罩在他凹陷的麵頰上蒙著白霧,床頭掛著三袋不同顏色的注射液。
    當周怡然挪動半步,皮鞋碾過地磚縫裏半截折斷的棉簽,細微的碎裂聲讓心電監護突然發出刺耳鳴叫。
    他看見那人浮腫的眼皮在顫動。
    周怡然的呼吸有些不穩,想起那些被侮辱的場景讓他有些想吐,輸液管突然劇烈晃動起來。
    周怡然發現自己的右手正懸在透析導管上方,指甲離蒼白的皮膚僅剩半寸。
    周怡然是真想現在就弄死他,可理智製止了這個可憐的孩子。
    那人好像覺察到了什麽,睜開眼睛,突然就來勁了。
    他掏出隨身攜帶的警校訓練匕首挑開周楚生的病號服,匕首寒光割裂了病房的寂靜。
    周楚生幹裂的嘴角突然扯出扭曲笑容:"這不是被按在我床上扒褲子的周同學麽?"
    他脖頸暴起的青筋像毒蛇在皮下遊走,"當年你哭得比發情的野貓還——"
    刀刃擦著鎖骨挑開第二顆紐扣,金屬崩裂聲截斷了汙言穢語。
    周怡然的手腕穩得可怕,刀尖沿著凹陷的胸骨下滑,在心髒位置停駐。
    他聞到腐肉般的氣息——周楚生左肋有道暗紫色傷疤正在潰膿。
    "繼續說。"刀背拍打潰爛的皮肉,粘稠組織液沾在銀刃上,"你每說一個字,我就給你做個新紋身。"
    監護儀發出急促的滴答聲。
    周楚生突然劇烈咳嗽,氧氣麵罩蒙上粉紅血沫。
    當他抬起浮腫的眼皮時,周怡然看見他虹膜裏映著匕首的冷光——就像三年前夜,周楚生手中跳動的打火機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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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知道黑桃k是誰嗎?"周楚生嘶啞的聲音突然放輕,潰爛的指尖擦過周怡然握刀的手背,"靠近點,我告訴你個秘密。"
    輸液管突然劇烈搖晃。
    "乖寶貝,你身上的薰衣草味還是那麽好聞。"周楚生布滿血痂的指甲摳進他手腕,
    "和那天被燒掉的內褲一樣味道。黑桃k去查吧!他是你的親生父親!"心電監護發出尖銳長鳴,周怡然聽見自己太陽穴血管突突跳動的聲音。
    刀尖刺破蒼白皮膚,病房外傳來獄警掏手銬的金屬摩擦聲,周怡然被帶出病房。
    回到學校,周怡然蜷縮在浴室隔間,花灑開到最大。
    聞到薰衣草沐浴露香氣,他發出幹嘔聲,把一瓶沐浴露扔進垃圾桶。
    用香皂把周楚生拽過的手腕洗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搓得泛起血絲。
    "嘩——"
    熱水突然變涼。
    他猛地關掉龍頭,瓷磚牆麵上蜿蜒的水痕像極了周楚生潰爛的傷疤。
    儲物櫃裏的手機在震動。
    三個未接來電下壓著條陌生短信:【你出生的地方可能不會在醫院或者婦幼保健院, 很可能是私人診所或者個人接生】。
    周怡然搖搖頭,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一對怎樣無恥之徒,生孩子就這樣不負責任的嗎?
    高鐵在雨夜裏駛向深市,周怡然從來沒有如此沮喪過,他閉著眼,看似淡然英氣的臉,一副安然自若的樣子,其實心裏早已潰不成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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