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這種執念會害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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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聽見自己問:“在你眼裏,我是不是連南喬的影子都不如?”
慕瑾的腳步頓住,側過臉時鏡片反光讓她看不清表情:“穆禾,我們早就說清楚了。你每次這樣突然出現,隻會讓我覺得……”他斟酌著措辭,最終吐出兩個字,“惡心。”
紙袋底部被芝士蛋糕的溫度洇出油漬,穆禾忽然笑了,笑聲裏帶著破碎的顫音。
“好,我懂了。”她低頭調整胸針,尖銳的別針進掌心,血腥味混著桂花甜膩的氣息湧上來,
轉身時白大褂帶起的風卷走她腳邊的桂花,穆禾望著他背影,指甲在手機備忘錄上打下一行字:“準備城郊別墅。今晚十一點,江城大學後門。”
暮色漫進走廊,她摸著胸針上的碎鑽輕笑。
——慕瑾從實驗室後門出來,黑色保姆車的燈光刺眼,眼前一黑,就被人兜頭套住。
手機彈出南喬的朋友圈,配圖是兩杯冒著熱氣的咖啡。
穆禾指尖劃過屏幕,在評論區打下:“秀恩愛死得快!”
發送後她望著鏡中淡得幾乎看不見的眼影,
忽然用指腹狠狠揉花妝容——反正他從來沒看正眼看過自己的樣子,何必要這樣!
城郊別墅午夜時,慕瑾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身處陌生的地方,頭疼欲裂。
他翻身起來,趕緊看自己的衣服,沒有一絲淩亂,規規整整的,不禁暗罵,“媽的,誰這麽大膽子,竟敢暗算警察的家屬!”
城郊別墅外的梧桐葉簌簌落進排水渠,穆禾攥著別墅鑰匙的指尖在月光下泛白。
她剛要跨進鐵藝大門,肩頭突然被拽進陰影,周怡然的金絲眼鏡在路燈下閃過冷光:“沈硯今晚在翡翠會所宴請貴賓,你別因為睡男人把警察引到墨硯生物製藥!”
穆禾猛地轉身,後腰抵在生了鏽的鐵門上:“你跟蹤我?”
周怡然周身漫著的消毒水味——是墨硯實驗室特有的氯己定氣息。
“跟蹤?”周怡然扯下她攥緊的鑰匙,金屬碰撞聲驚飛牆頭棲息的麻雀,
“沈硯上周剛給每個保鏢換了定位手環,你帶三個帶信號的活人進別墅,是想讓緝毒隊的人引過來?”
他晃了晃鑰匙,塑料外殼內側貼著極小的gps芯片,“還是說,你想讓南喬親自過來看你和慕瑾睡一起?”
穆禾的指甲掐進掌心,想起今早沈硯在書房摔碎的翡翠煙灰缸——就因為她擅自把李歐給做了。
遠處傳來野貓踩過落葉的窸窣聲,她盯著周怡然,突然笑了:“你倒是關心他,畢竟是你弟弟嘛。我倒是懷疑你這個哥哥會再次大義滅親,你根本就不是真心想與爸爸和解,你是不是警方臥底!”
周怡然的睫毛顫了顫,很快恢複冷硬:“那你可以去問爸爸!”
他指向二樓虛掩的窗戶,慕瑾的白大褂影子正晃過窗簾,手腕上明晃晃的銀色表帶——正是南喬送的那款,
“你現在不出麵,讓他自己逃出去!”他忽然貼近她耳畔,溫熱的呼吸混著薄荷煙味,“即使他懷疑你,也沒有證據。”
窗內傳來玻璃碎裂的輕響,
慕瑾的身影蹲下,應該是在用碎玻璃割綁繩。
她突然抓住周怡然的手腕:“那你有空得把慕瑾替我約出來,反正我要睡他!”
“穆禾,你這執念會害了你。”周怡然抽回手,“除了慕瑾你就沒有別的喜歡的人?”
“他就是我整個青春期的妄想!”穆禾有些恍惚,“我多想他抱抱我,就像那次在天台上,他那麽溫柔的勸我,這麽多年過去了,想起那天他的眼神,我就想哭!”
“省省吧!我們和他不是一路人,即便我與他是親兄弟!”
穆禾望著周怡然轉身時揚起的風衣下擺,突然喊住他:“你為什麽幫他?你告訴我你到底站哪邊?……”
話尾消散在秋夜裏,她看見周怡然停頓半秒,卻沒回頭。
二樓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慕瑾的咒罵混著鐵鏽味飄出來:“媽的,是哪個不要命的敢綁老子!”
穆禾貼著牆根望去,見他正扒著管道往下滑,白大褂下擺沾滿青苔,腕間的情侶表在月光下閃著微光——。
周怡然不知何時又折回來,往她手裏塞了包薄荷糖:“沈硯的人快到了,壓壓驚。”
他指了指別墅東側的矮牆,那裏正傳來慕瑾落地的悶哼,“記住,你對他的心思,就像這糖紙——”
他晃了晃銀色糖紙,在月光下碎成點點光斑,“在南喬的敏銳洞察下,什麽都藏不住。”
引擎聲逼近,穆禾突然把糖塞進風衣口袋,她望著慕瑾跌跌撞撞跑向巷口,,喉間突然泛起苦澀!
“穆禾!”周怡然突然低喝,巡邏車的強光已經照亮別墅圍欄,“跟我走,我們引開巡邏車!”
巷尾傳來慕瑾的腳步聲,混著他急促的喘息。
她轉身走向周怡然的黑色轎車,後視鏡裏,慕瑾正扒著巷口的磚牆大口喘氣,腕間的銀表在路燈下劃出一道冷光,像道永遠跨不過去的界限。
車門關上的瞬間,穆禾聽見周怡然輕聲說:“別再想他了,找一個與你同路的人一起吧!——”他頓了頓,目光掠過她攥緊的薄荷糖,“穆禾,你現在後悔嗎?後悔認下這個親生父親嗎?。”
“你呢?哥!”穆禾沒有直接回答周怡然,隻是輕聲問道。
周怡然第一次見到穆禾不瘋魔的樣子,心裏一驚,竟然有些可憐她。
等周圍恢複寂靜,慕瑾終於掏出手機,屏幕上是南喬發來的二十三條未接來電。
他望著漸遠的車燈,突然注意到腳邊躺著半張糖紙,銀色邊緣印著銀杏ogo——這是周怡然隨身攜帶的潤喉糖。
指腹擦過糖紙褶皺,他忽然想起,剛才在管道裏聞到的消毒水味,和周怡然身上的味道,分毫不差。
慕瑾把糖紙揣兜裏,“是周怡然救了我,還是他綁了我?”慕瑾不禁搖搖頭。
他的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腕間的表,突然輕笑一聲——南喬總說他戴表像戴手銬,此刻卻覺得,這圈銀色金屬,比任何手銬都更讓他安心。
他轉身跑向路燈亮起的街角,白大褂下擺揚起的弧度,像隻終於掙脫蛛網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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