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會變了，在這樣一個紙醉金迷的環境裏，想不變都不行！
    當年在隊裏，誰不知道南警官是塊冰疙瘩。但現在到了我的地盤，該熱乎熱乎了吧！”浴袍帶子被他指尖勾住，輕輕一扯，浴袍半裹著他的身子，顯得慵懶卻帶著攻擊性。
    “周怡然，你瘋了吧！我可是你弟弟的妻子……”不等她說完，周怡然長胳膊一環，南喬踉蹌著撞進他微濕的胸口，“外麵有人！”
    南喬嗅到混雜著水汽的雪鬆氣息——這是他故意貼近的角度，讓門外的人隻能看見糾纏的影子。
    南喬睫毛劇烈顫動。
    她聽見有人喉間溢出的低笑，聽見穆禾高跟鞋在走廊上的“哢嗒”聲，顯然那女人正貼著門站著。
    周怡然的指尖在她腰後輕輕點了一下——，“有監聽，配合演戲”。
    掌心的冷汗滲進浴袍布料。
    “疼——”她突然哼出聲，帶著氣音的顫音驚得周怡然指尖一縮。
    但下一秒，南喬主動攥緊他浴袍前襟，側臉埋進他鎖骨，尾音拖得又細又軟，“你發什麽瘋……”
    這聲帶著委屈的呢喃讓周怡然喉結滾動，他突然低頭，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在她發頂快速說道：“右後方三米有攝像頭。”
    門外傳來穆禾刻意壓低的笑聲：“老爸你擋著我幹什麽——”
    沈硯的低笑混著煙灰落地的輕響：“小孩子別湊這麽近，春宵一刻值千金。”
    南喬指尖掐進周怡然後腰，在他肌肉繃緊的瞬間，突然揚起聲音：“周怡然你——你喝了多少……”
    尾音被吞咽般的氣聲截斷，浴袍帶子“嘶”地鬆開，周怡然猛地轉身，背對著門口時迅速扯過床上的絲質床單甩向南喬。
    布料揚起的聲響裏，南喬聽見穆禾手機拍照的“哢嚓”聲。
    周怡然的浴袍滑到腰間，露出脊背挺拔：“嘖嘖嘖，我哥這身材，比起慕瑾也不差，南喬這狐狸精就是命好！”
    “沒看看誰的兒子，我沈硯和秦雋的兒子會差嗎？”
    周怡然突然抬腿踢翻床頭櫃上的紅酒杯，玻璃碎裂聲中混著刻意放重的喘息：“南喬你躲什麽……”
    這話尾的顫音帶著某種破釜沉舟的狠勁，南喬心口猛地一揪——他這是在模仿被藥物影響的喘息。
    “走了！沈硯突然開口，“穆禾，把車鑰匙給你哥，等他們完事後送南警官回局裏。”
    腳步聲漸漸遠去，周怡然像被抽去力氣般跌坐在床尾，後背抵著冰涼的床頭板，眼睛一下也不敢看南喬。
    窗外傳來汽車引擎的轟鳴。
    南喬手機在門口響起，穆禾把它放在了門外，鎖屏界麵上“慕瑾”的來電顯示跳了又跳——
    但下一秒，周怡然的指尖按在她手背，搖搖頭：“穆禾剛發了段錄音給慕瑾，是剛才的‘動靜’。”
    他喉結滾動，視線避開她驟然繃緊的肩膀，“沈硯要的是讓我‘黑化’的證據，穆禾要的是讓你們生嫌隙。”
    南喬盯著他後頸新長出的碎發：“你覺得慕瑾會信嗎？一個是他的哥哥，一個是他的妻子！”
    浴室的換氣扇突然發出“哢嗒”輕響。
    周怡然抬頭，南喬已經點開了錄音，手機外放裏傳來混著電流聲的喘息，還有她自己帶著顫音的“疼——”，
    以及周怡然那句刻意壓低的“南喬你躲什麽……”。錄音在紅酒杯碎裂聲中戛然而止，南喬指尖懸在刪除鍵上，突然聽見周怡然輕聲說：“這樣的聲音，他難免會不相信。”
    窗外的月亮被烏雲遮住半邊，南喬知道現在立刻馬上得回家。
    “鑰匙！這個是你車鑰匙！南喬，”他看了一眼腕表，時間還不晚，剛好八點，那，“我陪你一起去接慕瑾——”
    “不必！你跟著反而……！”
    話沒說完，床頭櫃上的座機突然響起，電子音冰冷地報出：“穆女士來電，請接聽。”
    南喬按住他要去接電話的手，自己抓起聽筒。
    穆禾的笑聲傳過來：“南警官，我哥哥怎樣啊，比起慕瑾如何？我剛給他發了點小禮物，你說他聽見自己老婆跟別的男人——”
    話尾被南喬突然按斷的忙音截斷。
    她轉身時，看見周怡然正盯著窗外的梧桐樹，樹影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暗影。
    手機再次震動，這次是慕瑾的短信：“定位發我，現在。”
    她指尖在手機屏上快速敲字：“你在學校門口等我，我馬上到。”
    南喬推門進屋時，玄關燈亮著暖黃的光。
    慕瑾正半跪在地上給地板打蠟，聽見響動猛地抬頭，手中的打蠟布還滴著清潔劑，“慕瑾，這活怎敢勞你大駕，明天請個保潔阿姨過來就行！”
    “我現在可還是一個學生，得靠老婆養著，怎敢浪費！”男人臭貧，他站起來，看起來沒事人一樣。
    “回來了？”慕斯諾從書房出來，手裏握著半杯涼透的茶，他掃過南喬歪掉的警號，突然轉身走向廚房：“我去煮點薑湯，你倆聊。”
    經過她身邊時，老人的手掌在她肩頭輕輕按了按，帶著某種不容置疑的信任—。
    客廳裏的落地鍾敲了九下。
    慕瑾從沙發底摸出個平板電腦，屏幕上是那段被反複拆解的錄音波形圖：“zippo打火機的三連音出現在0317，和沈硯常用的限量款吻合。”
    他指尖劃過波形圖上的異常峰值，“這裏的氣音頻率不對，你故意用了特訓隊的‘假聲’技巧，對嗎？”
    南喬的指尖懸在解警號的皮扣上，忽然笑了——“你學電子信息工程錯了，你就一個幹警察的料！”
    這個總被她嫌“書生氣”的男人，此刻眼裏閃著她熟悉的刑警特有的銳利。
    她扯下警號放在茶幾上，金屬碰撞聲裏混著薑湯在廚房翻滾的咕嘟聲：“周怡然在浴袍裏縫了納米級錄音幹擾器，沈硯錄到的喘息聲，其實是他用骨傳導技術合成的。”
    慕瑾忽然蹲下來，替她解開皮鞋鞋帶：“這個刑警是不會的，我做電子信息工程的可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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