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朋友之上親人未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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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6章:朋友之上親人未滿

    哈裏斯身體一僵,臉色沉了沉,“靳先生,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哈裏斯明顯在裝傻,但是麵對第一次見麵的人,沒誰規定必須有多坦誠。

    靳流年並未在意,而是緩慢的說道,“關於調查你的事情,我先道個歉,哈裏斯先生或許不太明白,對於我們來說,保全自己的重要性。”

    “霆深雖然知道你隱瞞了一些事情,沒問你,不追問,那是因為他信你,覺得時間到了你會跟他說,換句話說,事情發生之前跟他說和發生之後再解釋。”

    “這個順序,在霆深心底,他是會去衡量的,我希望你們好,所以給你提個醒,關於你叔叔亞當的事情,你最好跟霆深說一聲。”

    哈裏斯戒備的盯著他,過了好一會兒,“你到底是誰?”

    聲音全是冰冷。

    靳流年挑眉,“關於調查你的事情,我已經道歉了。”

    哈裏斯無言以對。

    看著陷入沉思的哈裏斯,靳流年再度開口,“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麽跟霆深在一起的,但是有一件事,我還是需要告訴你,霆深的世界裏,容不下半點欺騙。”

    “我跟他從小一起長大,他對親人有著無限的包容力,可以自己吃虧,讓家人開心,但是對待朋友,他嚴苛到了變態的地步。”

    哈裏斯並未作出任何打斷,而是靜靜的聽著,他一直覺得自己對蘇霆深知道太少,所以渴望知道他的一切。

    就算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都沒關係。

    所以他聽得很認真。

    靳流年也說得很認真。

    “記得小時候,我跟他在上小學,然後一個小孩特意接近我們跟我們玩,比起霆深我冷血得多,所以不太樂意跟不熟悉的人玩。”

    “但是霆深接受了,而且對他很好,幾乎自己有的都可以分享,但是那個男孩卻瞞著他一件事,很簡單,也是很沒意思的事情。”

    “那男孩的姐姐特別喜歡蘇霆深,而且是一個類似於心理疾病障礙的女孩子,小男孩一開始接近我們的時候,目的就是想要霆深去做他姐姐的玩物。”

    哈裏斯眼底瞬間狂風暴雨,渾身的戾氣猛然炸開,鋪天蓋地的壓下來。

    也隻有靳流年能這麽不動聲色了。

    哈裏斯聲音低了好幾度,“後來呢?”

    “後來霆深在知道真相後,幫忙請人為他醫治他的姐姐,但是從此之後跟他絕交。”

    “為什麽還要幫他?”哈裏斯不懂。

    靳流年目光流轉,輕緩的說道,“對於我們這樣的人來說,霆深是善良的。”

    “如果那個孩子,一開始跟霆深說了實話,霆深不僅不會放棄他不管,還是在醫治了他姐姐後,繼續跟他做朋友,但是他沒有抓到唯一的機會。”

    “他的隱瞞,在霆深的世界裏,算是背叛。”

    哈裏斯渾身一震,背叛這兩個字太沉重了。

    他反駁靳流年,“你既然查到了亞當,也該知道我現在的處境,我放置不管,並不是代表我不在意。”

    “我跟他小時候遇到那個男孩性質是不一樣的。”

    靳流年哦了一聲,譏誚的說道,“自然不一樣,因為你們身份也有區別,那人隻是朋友,而你,是朋友之上親人未滿的特殊身份。”

    “那你說,如果是製造傷害,你來得痛一點,還是當年的那個朋友痛一點。”

    靳流年一句話,堵得哈裏斯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西方人的慣性思維,跟東方人有差別。

    所以他彎不過來自己哪裏有錯。

    但是靳流年這麽一說以後,他也特別擔心,自己會不會最後比那個男孩更慘。

    靳流年有一句話說對了,他們身份不一樣。

    “哈裏斯,你有沒有想過,霆深不是那種害怕失敗的人,也不是那種隻能站在你光耀的時候,而不能頂住你失意的時候,霆深雖然看著大大咧咧,但是你別把他想的太簡單了。”

    哈裏斯有些無言。

    也沒找到話頭反駁靳流年,靳流年想想自己不能說太多了,從沙發上起身,“管家,麻煩您帶我去一下客房。”

    一直在一邊等候當著透明人的管家,從暗處走出來,跟哈裏斯行了禮,領著靳流年直接上樓,去了客房。

    這個古堡確實很有年代感,而且看著哪裏都奢華,靳流年跟在管家身後,穿過長長的走廊,他問管家,“管家,你們少爺平日裏到底跟誰交流?”

    “他沒有語言障礙吧?”

    管家:“靳先生,您這樣說我們大少爺有點沒禮貌,我們大少爺並未對蘇少爺有半點不好。”

    “哈裏斯家族太大,少爺千防萬防,還是讓亞當抓到了漏洞,但是他已經很努力了。”

    管家看上去似乎有些炸毛,難道是因為剛才他在客廳跟哈裏斯說的那些話?

    靳流年沒深究,也沒去在意管家帶他回到房間後,匆匆離去的背影。

    也並未覺得沒被人尊重。

    反正現在確實是在別人家的屋簷下,得學會低頭。

    陌生的環境讓他很沒有安全感,洗澡出來後,披著浴袍坐在床頭沒有半點睡意。

    他摸出手機準備給蘇似錦打電話,但是那端是占線的,靳流年自嘲的笑了笑。

    自己的事情都一團糟,哪裏來的精力去管別人的?

    還是兩個男人。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再也打不通蘇似錦的電話,不僅如此,也發不了短信。

    所有能聯係到她的工具,都被她屏蔽。

    一個人要多討厭一個人,多恨一個人才會把這個人從自己的世界剔除?

    原來,不知不覺中,他在蘇似錦心底居然變成了隨時可以不要的人。

    因為不重要,所以無所謂。

    他打開nsr,在唯一關注的人裏點開蘇似錦的頭像,這丫頭唯一沒有屏蔽他的就隻有這個nsr,不對,不能說沒屏蔽,而是因為不知道是他靳流年,所以放之任之。

    她今天剛剛更新了新動態,草莓跟自己的寫真,她手裏捧著幾顆鮮紅的大草莓,張口作出準備咬下的動作。

    貓眼晶亮有神,看上去非常和諧,手指一遍遍的撫摸著手機屏幕上那張思念入骨的臉,靳流年自嘲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