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竟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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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九歌和玄真以及其他同伴立刻散開,呈扇形將青蓮和棺槨死死護在中心。
    他們背對著青蓮,麵朝石室各個方向,尤其是燭九陰棲息的洞穴和先前蜘蛛湧出的岩壁,緊握手中的武器,精神高度緊繃。
    “烏蘭,時刻注意青蓮的狀態。”
    玄真目光直視前方,小聲低語著。
    烏蘭點了點頭,向青蓮的位置後撤了幾步。
    石室內隻剩下青蓮指尖劃過羅盤的細微摩擦聲、燭九陰低沉的呼吸聲,以及眾人緊張的心跳。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青蓮的推演也隨之進入了最關鍵的階段。
    她冷峻的臉龐微微發白,指尖的動作卻越發穩定精準。
    九宮羅盤中心的玉珠光芒大盛,投射出一道道纖細的光線,在她麵前交織成一個微縮的、不斷變幻的立體卦象光影,正與棺槨上那扭曲的八卦圖隱隱呼應。
    “找到了!”
    青蓮眼中爆發出驚人的神采,聲音帶著一絲疲憊的興奮,“生門倒影,隱於‘驚’位!破局之點,在於……”
    就在這千鈞一發、青蓮即將點出最後解卦關竅的瞬間……
    “嗒……嗒嗒……嗒……”
    一陣清晰、沉穩、帶著某種韻律的腳步聲,毫無征兆地從石室的另一側……
    那個位於東南方向、同樣被巨大石筍陰影籠罩的、先前並未被注意到的幽暗山洞中,清晰地傳了出來!
    是腳步聲!
    不是蜘蛛的沙沙聲,不是蝙蝠的撲翅聲,也不是燭九陰那撼動大地的呼吸!
    那是人的腳步聲。
    或者說,是某種穿著靴子、踩踏在堅硬石板上才能發出的聲音。
    每一步都踏得異常沉穩,帶著一種不疾不徐、仿佛在自家後院散步般的從容。
    但這聲音出現在這三千年來無人踏足、充斥著死亡與上古凶獸的絕凶之地,卻比任何怪物的嘶吼都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所有人的心髒,在這一刻仿佛被一隻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九歌猛地轉頭,目光如電般射向東南角的黑暗山洞,手中的趕山鞭瞬間繃緊如弦。
    玄真倒吸一口冷氣,手中的浮塵差點脫手。
    其他人更是瞬間汗毛倒豎,武器齊刷刷對準了聲音來源。
    烏蘭將身子微微俯下,呈一種半蹲的姿勢,似頭狼般的目光盯著聲音來源的方向,腰間的一個竹筒已經打開一半,其中探出兩根須子……貌似是一隻蜈蚣。
    而此刻連正在全力推演的青蓮,指尖也猛地一顫,羅盤上的光影劇烈晃動了一下。
    那腳步聲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近……似乎有什麽東西,正從那未知的山洞深處,一步一步,從容不迫地……向他們走來。
    是誰?
    是人是鬼?
    是敵是友?
    還是……那壁畫之中,最終踏入懸棺的……古新國大祭司?!
    那清晰沉穩的腳步聲如同踏在每個人的心髒上,每一步都帶來窒息般的壓迫感。
    青蓮不敢有其他的反應,急忙穩定心神,眼下不容有一絲一毫的閃失。
    封九歌眼中寒光暴漲,趕山鞭已然蓄勢待發,玄真緊握浮塵的手青筋暴露,虺終和其他幾名蠱師更是蠱刀出鞘,寒光爍爍,齊刷刷對準了東南角那幽深的山洞!
    腳步聲越來越近,終於在洞口搖曳的火光邊緣,一個身影緩緩顯現出來。
    當看清來人的麵容時,所有人瞳孔驟縮,一股寒意瞬間從腳底直衝頭頂!
    渡邊!!!
    正是月前那個在巴代霧寨祠堂地下,被青蓮以重創後神秘消失的曦洲藥材商人……渡邊!
    然而,眼前的渡邊,哪裏還有半分人樣:
    身上的衣物破爛不堪,沾滿了暗紅色的汙穢和泥土,多處撕裂的傷口處,皮肉翻卷,卻不見鮮血流出,反而滲出一種粘稠,散發著腐臭的深綠色膿液。
    而皮膚卻呈現出一種死屍般的青灰色,布滿了類似蜘蛛網一樣的,仿佛在蠕動的暗紫色血管紋路。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臉……半邊臉頰像是被強酸腐蝕過,露出森白的顴骨和焦黑的肌肉纖維,而另半邊臉卻掛著一個誇張到非人的猙獰笑容。
    嘴角幾乎咧到了耳根,露出白森森的牙齒,眼中沒有眼白,隻有一片渾濁、空洞、卻又透著瘋狂邪意的漆黑。
    他走路的姿勢極其怪異,關節僵硬如同提線木偶,卻又帶著一種詭異的流暢。
    每一次邁步,身體都發出細微的“哢吧”聲,仿佛骨頭在相互摩擦。
    濃烈的腐臭和一種奇異的、混合著草藥與蠱蟲腥氣的味道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令人作嘔。
    他直接無視祭壇上如臨大敵的幾人,那雙空洞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祭壇中央那具九龍抬著的青銅巨棺。
    臉上那猙獰的笑容似乎更加扭曲,喉嚨裏發出“嗬嗬”的怪笑聲。
    “渡邊!你……”青蓮驚怒交加,正要厲聲嗬斥。
    然而,渡邊就和沒有聽見一樣。
    他僵硬地邁著步子,全然不顧身旁兩側指向他的刀封和青蓮淩厲的目光,一步一步,帶著那種令人頭皮發麻的怪笑和關節摩擦的“哢吧”聲,徑直朝著祭壇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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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上階梯,踩過地上殘留的蜘蛛焦屍和凝固的黑色油膏,對近在咫尺的同伴視若無睹,目標隻有一個……那具青銅棺槨!
    “攔住他!”
    封九歌低吼,手中趕山鞭化作一道銀電,直抽渡邊的膝蓋。
    這一鞭蘊含巧勁,旨在廢其行動能力,而非致命。
    “啪!”
    鞭梢精準地抽在渡邊的左膝彎處。
    這一下足以讓常人腿骨碎裂的力道,卻隻讓渡邊的身體猛地一晃,膝蓋處發出“哢嚓”一聲脆響好像是骨頭斷裂的聲音。
    但他前進的腳步僅僅停滯了一瞬。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以詭異角度彎曲的左腿,臉上那猙獰的笑容絲毫未變,似乎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隨即,他竟然拖著那條斷腿,以一種更加扭曲、如同牽線木偶般的姿態,繼續一瘸一拐地走向棺槨!
    “嘶!”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這……他……還是人嗎?”烏蘭的語氣此時有些哆嗦,牙齒碰擊發出“咯吱”聲。
    還不等其他人做出反應,虺終手中的蠱刀已經招呼了上去。
    刀鋒砍在渡邊的肩頭,卻如同砍在一塊老牛皮上,隻切入寸許便被卡住,流出的依舊是綠色的膿液。
    “奶奶的……這……變異了吧……”
    虺終忍不住咒罵了一聲。
    “這樣對他沒用,”青蓮甩出一張符紙,也僅僅是延緩了他前進的步伐,並沒有造成實質性傷害,連個傷口都沒有。
    就在這短暫的阻攔間隙,渡邊已經拖著殘破的身軀,登上了祭壇頂層,來到了那巨大的青銅棺槨之前。
    他臉上那扭曲的笑容驟然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致的狂熱。
    空洞漆黑的雙眼中,似乎有兩點微弱的鬼火般的幽綠光芒一閃而逝。
    他無視身後再次襲來的虺終,僵硬地、卻又無比鄭重地,朝著那具散發著不祥氣息的青銅巨棺,緩緩地、深深地……跪拜了下去。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青蓮當下心中大驚。
    隻見渡邊額頭重重地磕在祭壇的石麵上,發出幾聲沉悶的響聲。
    緊接著,一種嘶啞又帶著詭異韻律的古老音節,從他破裂的喉嚨裏斷斷續續地吟誦出來:
    “……阿彌……嗬囉……刹……毗……耶……”
    “……薩縛……怛他……揭多……”
    “……唵……縛日羅……馱都……鍐……”
    這語言絕非中原所有,更非任何已知的南疆土語。
    它似乎帶著某種古老、晦澀、充滿了邪異的力量。
    每一個音節吐出,都仿佛牽動著地宮深處某種沉睡的意誌。
    燭九陰那低沉的“哞”聲瞬間受到了幹擾,變得有些焦躁不安,洞穴深處傳來鱗片摩擦岩石的“沙沙”聲。
    隨著渡邊那破碎邪異的咒語吟誦,異變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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