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托裏斯亞特,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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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又是自己一個人了。】
絕望,孤獨,驚慌,無助,甚至是——自責,各種負麵情緒宛如決堤奔流的山洪一般襲來,而弱小的如尚未長成的樹苗的燁芙在這種洪流麵前苦苦掙紮著,卻無力回天。
仿佛被攪碎一般的痛楚在心中蔓延著。
與此同時,燁芙胸口處的吊墜發散出越來越耀眼的冷厲的藍色光芒。
【“燁芙,我走咯,記得要鎖好門喲。”】
“媽媽……為什麽要丟下我……”
【“要乖乖的,聽到了嗎?我的小燁芙。”】
“我明明已經這麽乖……我不明白……”
【“壞孩子可是會被懲罰的喲。”】
“我不是壞孩子……我不是……”
母親走之前最後一段話在燁芙的腦海中一次又一次地響起,那樣溫柔的語氣現在卻顯得無比殘酷。
燁芙腿一軟,痛苦地跪坐到了地上,雙手抱著頭,狠狠地抵著地麵。
“媽媽……求求您,救救我……”
吊墜釋放出的光芒更加刺眼,透過燁芙垂下的發絲,將燁芙蜷縮起的身體的影子映到了身後潔白的牆壁之上。
影子所展現的嬌小的少女此刻像一個嬰兒一般孤獨而無助,身旁是一片白茫茫的一片。
在人們麵前永遠堅強樂觀的燁芙,此刻的心理防線已經完全崩潰。
【是嗎……我是,壞孩子……】
【這是,給我的懲罰……】
【像我這樣的壞孩子,是不是,不存在的話……會更好呢?】
突然,吊墜中閃過一道金黃色的光芒,隨後,像是先前燁芙在雨中發現也望和佩拉那次一樣,一切都靜止了下來,不同的是,這次燁芙也被包括了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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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斯德姆,這是何意?」
托裏斯亞特對於維斯德姆的插手幹涉感到有些憤怒與不解。
「隻需再多一點時間,我就可以……」
「——你太過心急了,托裏斯亞特。」
「……隨你怎麽說,維斯德姆,我跟你不一樣,你不懂我族所麵臨的苦難。」
「你當然可以這麽說,精靈族的事情老朽並不會摻和。」
「但是,有一件事情你或許應該知道,小燁芙的身份沒你想得那麽簡單,現在就開始你的計劃,最後的結果,可未必是你想看到的。」
維斯德姆平淡的話語中看似曉之以理,但托裏斯亞特卻從中聽出了些許威脅的意味。
這讓托裏斯亞特陷入了沉默與思考之中。
「那把鐮刃。」
托裏斯亞特想到了先前在地下城中時出現的那把由魔力匯聚而成、被光芒所遮蓋看不清具體樣貌的鐮刀。
而托裏斯亞特為數不多的記憶中,也有一位使用鐮刀的戰士。
——「斬絕現世之鐮·戴斯」,那是曾作為「死神」,收割生命的神明。
但是在數萬年以前,那個名為戴斯的神明便已經毫無征兆地消失匿跡,沒人知道祂去了哪裏,如今的馬那利亞大陸,也已經完全沒有關於這位神明的任何傳說事跡流傳下來。
或許隻是自己多想了。
但維斯德姆絕對知道一些自己所不知曉的秘密,而這些秘密很有可能關乎到自己的計劃的成敗,這一點還是讓托裏斯亞特感到些許的忌憚。
「維斯德姆,你的意思是——」
「——智慧之神的點撥向來不施舍無知者,知曉答案的另有其人。」
維斯德姆絲毫沒有給托裏斯亞特繼續發問的機會,再次強硬地打斷了她的話。
「老朽不會阻止你繼續下去。」
「所有孩子都會犯錯,即便是作為神明的你也是如此。」
「到那時,你會願意付出代價的,對嗎?」
維斯德姆說完之後就立刻消失了蹤影,沒有再給予托裏斯亞特任何追問的機會。
「……」
「維斯德姆,即使如此,精靈之主也終將、也隻能是我。」
「你隻是想拖延時間罷了。」
「無用功。」
托裏斯亞特冷厲而又毫無波瀾的聲音最後響起。
隨著蓋過了吊墜所散發出湛藍色光芒的金色光芒逐漸暗淡,時間重新流轉。
當光芒散去之時,燁芙胸口的吊墜也已經不再發出光亮。
隻有燁芙一人的純白色房間內,依舊充斥著壓抑的低氣壓氛圍。
而燁芙則是似乎因為精神過於疲憊而再次昏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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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大,你快清醒一點!我不認路啊喂!”
另一邊,佩拉正拉著也望跟身後的幾名修士進行著或許可以名為“生死時速”的比賽。
【我有預感,在這裏被逮到的話可不就隻是關禁閉室這麽簡單了!】
“你這混蛋,鬆開勇者大人!”
緊緊跟隨在佩拉身後的修士已經甚至都有些筋疲力盡了,佩拉在拉著一個也望的情況下卻依舊能夠遊刃有餘地大踏步奔跑,仿佛有著無窮的活力一般。
【這個家夥是在挑釁嗎?!明明幾次路過出口就是不出去,而且總能躲過前麵的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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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修士當然不知道,佩拉之所以能躲過他們的圍追堵截,是因為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跑,
純粹地看心情憑運氣拐彎或者直行,自然完全無法用邏輯去預測行徑。
但是話又說回來,佩拉能連著幾次都完美錯過、避開出口的方向,著實也有一些另類的“幸運”了。
“我們這是在?”
一直被佩拉拉著到處亂跑的也望迷迷糊糊地說出了這樣一句話後,慢慢地清醒了過來。
【剛才,發生了什麽?】
【而且……感覺……好累?!】
當也望完全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早已經汗流浹背了。
很少經由運動的身體此刻已經即將力竭,卻依舊被前麵的佩拉牽扯著不斷向前奔跑。
費力地向後看去,是緊跟在身後的幾名修士。
【這是……什麽情況?】
【我們被逮到了?!】
【但是,我為什麽要跑啊?!】
“前麵……右轉……”
雖然心裏想著停下來讓他們把佩拉給抓走,但當執行到行動時,卻依舊不自禁地向佩拉說出了逃離的方法。
【好奇怪啊……為什麽……我要這麽做?】
“之後……左轉三次……再右轉……你自己走吧……”
強忍著不適,也望向佩拉表明了離開的所有路線,隨後就開始嚐試掙脫佩拉的手。
【我……真的……跑不動了……】
【好麻煩……好累……】
“老大!我怎麽會拋下你,自己跑呢?!”
但是佩拉似乎理解錯了意,於是乎,一副宛如漫畫中,生死關頭見真情的場景與對話出現了。
“怎麽能,在這裏,就放棄呢?!”
就好像漫畫中的主角危急關頭爆種一樣,佩拉全力怒吼之後,身邊開始產生赤紅色的魔法陣,上麵旋轉交織的圖案,就仿佛是熊熊燃燒的烈火。
佩拉右手猛地一拉,將也望拉到了自己身邊,
順勢將比自己還高出一個頭的也望抱起。
【?】
【他要幹什麽?】
【放我下來!】
【喂?!】
意識到大事有些不妙的也望試圖掙脫佩拉,但是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一瞬間,赤紅色宛如火焰的微弱的魔力在兩人的周圍湧現。
“這就是本大爺的——王牌!
——「音焰」!”
佩拉尚且青澀的嗓音大喊一聲,道出了魔法陣的名字。
正如其名字一樣,像是音爆聲一樣的沉悶的風阻聲在也望的耳邊響起,隻消片刻,追趕著的幾名修士眼中便再無兩人的身影。
“這裏不讓用魔法啊混蛋!”
修士們的警告聲則是被佩拉華麗地無視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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