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幕間-未曾埋沒的曆史,已被放棄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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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有極少數人知道,馬那利亞大陸之上,或者說,在這世間,的的確確存在著某些「神明」。
    而要說到這些神明,不可不提的便是「勇者」。
    並非是什麽「突進的勇者」、「盾守的勇者」、「激奏的勇者」等等後世劃分出的分類。
    ——而是「勇者」。
    實際上,最初的馬那利亞大陸有著一段極為殘酷的曆史。
    在已經無法追溯的超古代時期,人類與各種族一同誕生。
    精靈族擁有著漫長的壽命,以及與生俱來的大自然的親和力,最能夠感知自然界當中的魔力。
    矮人族對於武器鑄造擁有著最獨到的真知灼見,能鑄造出強大的武器設施武裝自己。
    亞人族由各種史前生物演化而來,血脈中留存著狩獵與生存的本能,他們往往敏捷、殘酷、嗜血。
    巨龍族本應該是亞人族的一員,但它們放棄了人的形態, 為了追求更為強大的力量,向原始反化,並定格在了魔力器官最為強勁的「巨龍」的形態,獨立成為新的種族,也由此換得了所有族群中最強大的偉力,而其中最強的巨龍僅需揮動翅膀,便可以輕易地毀滅一座山脈。
    魔族憑借及其極快的演化速度,幾乎是無時無刻都在進行著族群的進化與演變,在分化又出了眾多分支族群,每種族群都有著屬於自己的特長。
    而剩下的一個種族——人族,幾乎是沒有任何特長,壽命極短,魔法天賦平庸,身體又脆弱無比,唯有極強的繁殖能力這一個特長。
    然而,在原始的荒野叢林中,沒有實力作為保障,再多的子嗣,也不過隻是高位種族們眼中行走、可以隨意捏死的螻蟻罷了。
    處心積慮建成的屋舍被一點小小的火苗燒毀,耕地被踐踏,人類就這樣毫無尊嚴地苟活著。
    但實際上,不僅僅是對於人族,那是一段所有種族都想要將其永久掩埋的殘酷、野蠻的曆史。
    並非隻有人族遭受著苦難,混亂的生死輪盤之上,所有種族都主動或被動地卷入了那個被奴役,被壓迫,被殘害,那是無比暴虐的時代。
    沒有人知道是從何時開始,也沒有緣由,一場毫無秩序的原始死鬥拉開了序幕。
    海浪在肆虐,狂風在悲鳴,威力巨大的魔法輪番響徹,咆哮嘶吼充斥天際。
    對於除了巨龍族以外的其他種族而言,不殺死其他種族,就會被其他種族殺死。
    其中的潛台詞是:無存亡之憂的巨龍族本沒有加入這場戰爭。
    但懶惰的巨龍們卻異常喜歡財寶,那是族群內地位的象征,
    於是乎,本是保持中立的它們被誘惑而參與了戰爭,甚至是說,不同的巨龍也因為其庇護的種族不同而陷入了內鬥。
    兩頭巨龍的戰鬥的餘波,足以讓山脈隆起,也足以讓裂縫峽穀合閉,巨龍們的魔力慷慨地灑向大地與海洋,
    沐浴了足夠的魔力之後,許多生物也開始了獨屬於它們的演化,附帶有魔力的珍奇藥草開始生長,各種奇異的魔法生物也開始在馬納利亞大陸現身。
    一場戰爭,像是神明的大手一樣,塑造著這片染血的大地。
    有學者推測,地下城便是在那個時候大量產生的。
    那段時光太過、太過漫長了,漫長到,人族所遭受的磨難,都不過是所有悲苦合集的一個微不足道的縮影罷了。
    而那個殘暴動蕩的時代結束於「勇者」的現世。
    似乎是人族的悲苦得到了神明的憐憫,一個強大到無法想象的人類誕生了,後世一般稱祂為——「勇者」,或者說是「最初的勇者」。
    具體詳情已經不得而知了,隻知道在「勇者」的帶領下,終由人族結束了那個年代,平息了各族群之間的戰鬥,勇者通過強大的魔法,將各個種族之間完全隔離開來,獨自發展。
    在那之後,「勇者」就消失不見了。
    數千年後,隨著那段曆史逐漸被各族淡忘,僅留存在各種族最古老的傳說當中。
    間隔各族群的魔力壁障隨著仇恨逐漸消散,馬那利亞大陸再次相互連通,好奇驅使著外交的發展。
    所有人都忌憚著那古老傳說中的戰爭,恐懼與向外探索的勇氣相抗衡,最終是勇氣獲得了勝利。
    生靈們的第二次接觸是和平而友善的。
    不久後,由所有種族結盟組建而成的「王城」誕生了。
    ——————————
    「然後呢?你向我講述那段曆史又有什麽用呢」」
    「維斯德姆,我蘇醒的時間是比你晚了不少,但也絕非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屁孩兒。」
    「還是想說,我們精靈族曾經犯下的罪惡行徑?可笑,在沒有道德的年代裏約束道德,睿智的智慧之神也就隻會逞一時口舌之快了嗎?」
    「……」
    「你非常清楚自己在著急什麽,托裏斯亞特。」
    「剛剛蘇醒過來的你隻吸收到了微許的魔力,就如此急不可耐地全部用來“活化”這場夢境。」
    「老朽說過了,你會因此付出代價的。」
    「愚蠢的妹妹。」
    「“妹妹”?這個詞從你嘴裏說話說出來,你不覺得諷刺嗎?」
    「又或許,老朽是在提醒你,別忘了你其他的姊妹?」
    「……」
    「不過看你這麽著急,想必不需要老朽的提醒,你也一定已經察覺到了。」
    「那位你不相識的姊妹,戴斯,的確實回來了。」
    「九位神明再次回到這片大地,風暴已在孕育。」
    「這也意味著,勇者已經處於覺醒的邊緣。」
    「托裏斯亞特,你是沒有勝算的,放棄吧,小燁芙並不是你的命定之選。」
    「——哪怕你最清楚是芙露雅將我送給她的?」
    「……」
    威斯德姆少見地被托裏斯亞特的話鎮住了。
    「不要怪我,威斯德姆,我知道你有多喜歡這個孩子,但是,你恐怕也比誰都更清楚。」
    「她已經,放棄了這個孩子。」
    「與其將她交給一個我不認識的姊妹,我更寧願由自己來。」
    「於我於她,我都必須把握住這個機會。」
    —————————
    「所以,你還是決定繼續你的計劃嗎?」
    「托裏斯亞特。」
    「……不要做傻事。」
    現實世界中,黯淡下去的黃色光芒宣示著,今日,是托裏斯亞特小姐的勝利。
    或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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