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此即為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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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愣在原地,也望依舊沒有回過神來。
    許久過去,也望才嚇得驚出一身冷汗。
    “哈……呼……”
    他剛才,差點就在那些美好的回憶當中迷失自我了。
    ——如果不是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突然停了下來的話,他或許會被永久困在燁芙的記憶當中。
    那段記憶,真是夢幻一樣的溫柔鄉,讓人流連忘返,心往神馳。
    而且……在那段記憶當中,到最後,他似乎……與燁芙融為了一體。
    燁芙的所有感觸,燁芙的所思所想,他都能如此清晰地感受到。
    純潔到不能再純潔的思緒,善良到無法再善良的心靈,
    ——這就是這個少女的全部了。
    就像是,僅存在於童話故事當中的公主一樣。
    所以……他所見到的燁芙……為什麽會變成那副樣子?
    也望現在必須強迫自己從之前的那些幸福的回憶當中脫離出來,思考現在的情況,
    僅僅靠著現在知道的信息,根本無法找出燁芙變成那副樣子的原因。
    在那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麽?
    燁芙的記憶為什麽會突然中斷?
    想要知道答案的話——
    “「記憶」……”
    也望舉起了右手對著前方,手背上的圖案的光芒再次開始閃爍起來。
    然而什麽也沒有發生。
    “「記憶」!”
    ……
    “「記憶」!”
    ……
    難道說——「記憶」的力量已經消耗殆盡了?
    那樣的話……他不就真的沒有任何機會再去了解燁芙了嗎?
    雖然相識得很突兀,但也望不可否認的是,這個名叫燁芙的少女在他心中的重要性已經無法言喻了。
    不僅僅是因為切身體悟過燁芙的記憶,而是——也望越發地覺得仿佛有一種潛在的細線,微乎其微而又重之又重地牽引著他與燁芙。
    他做的所有一切似乎都是在圍繞著這個名為燁芙的少女在展開。
    他無法接受如此遺憾的結局。
    “拜托了……給我更多「記憶」……”
    左手緊緊地握著右手手腕,也望緊緊地盯著手背上那逐漸黯淡下去的印記。
    ……
    ——「需要更多的籌碼。」
    他突然理解了印記黯淡的含義。
    也就是說——
    “你能聽到的吧……邁莫瑞斯。”
    作為給予自己這股力量的人,邁莫瑞斯一定就在附近。
    「需要更多的籌碼。」
    “……‘籌碼’,究竟是什麽?”
    「您所有的,「記憶」。」
    邁莫瑞斯櫻紅色的眼中毫無情感。
    “……”
    「您真的想好了嗎?」
    “……”
    「要放棄了嗎?若是選擇放棄,您可以隨時離開這裏。」
    「屆時,我將會給予您足夠化解當前危機的力量。」
    “……”
    「那麽,我將送您——」
    ——“請給我更多「記憶」。”
    在邁莫瑞斯抬起手對準也望的前一刻,他終於開口了。
    「那您外麵的困境該如何解決?」
    「身為「勇者」,承擔著大家期待的「勇者」的您,要放棄他們嗎?」
    「也望大人?」
    “您的問題,我剛才已考慮過了。”
    也望深深吸氣又緩緩吐出。
    “您說的沒錯,身為勇者的我,現在最應該去做的,無疑是回應大家的期盼,踐行勇者的責任,回去打敗那個血族。”
    “但是……”
    他抬起右手,上麵的印記僅僅隻剩下微息的光芒尚存。
    “如果我就這樣回去的話,燁芙她會怎樣?”
    也望突然問道。
    「被遺忘,然後,消失。」
    “哪怕我記得她?”
    「您不會記得的。」
    「如果記得的話,她便不會出現在這裏。」
    “……”
    就在邁莫瑞斯以為也望徹底放棄之時,也望卻突然鬆了一口氣。
    “所以……答案很明了了啊。”
    少年眼中一閃而過的淡然化作了此刻看向邁莫瑞斯堅定不移的目光。
    “請給我更多「記憶」吧。”
    「徹底放棄身為勇者的責任了嗎?」
    “沒錯。”
    “相比起成為勇者所要擔負起的責任,就這樣撂挑子不幹了才最適合如此厭惡麻煩的我啊。”
    “讓您見笑了。”
    “但是——我就是這樣一個不負責任的勇者,大家的希望什麽的,就暫且略過。”
    ——“為了燁芙,我似乎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也望越說越興奮,不知何時,他的嘴角已經上揚起了一個明顯的弧度。
    【我的身體,在興奮。】
    「即便您根本沒有關於她的回憶?」
    “即便沒有記憶,燁芙,也依舊是燁芙。”
    也望回想起來先前所看到的孩童時期的燁芙。
    “在那之後,燁芙究竟經曆了什麽,她會怎樣長大,怎樣快樂地生活下去……又是怎樣,與我相識。”
    “以及……怎樣變成了那副樣子。”
    “我都想要知道!”
    「那——如果再一次失去記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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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您這次成功了,燁芙小姐……或許還是會變成這副樣子。」
    「到那時,我未必會再給予已經失去身為勇者的資格的您任何幫助了。」
    “不會的!”
    “我絕對,絕對絕對,絕對絕對絕對——不會再忘記燁芙了!”
    「不……您一定會忘記的。」
    邁莫瑞斯的語氣不自覺地變得有些煩躁。
    「同樣的,燁芙小姐,也存在著會忘記您的可能性,不是嗎?」
    ——“所以說啊,隨隨便便就忘掉別人那種事情,怎麽可能會發生啊!”
    “那種事情,難道不是奪走記憶、讓燁芙傷心的家夥的錯嗎?!”
    “隻要把那個家夥找出來然後打敗,不就好了嗎?”
    “為什麽彼此之間,一定要相互遺忘呢?”
    「……」
    這一次,輪到邁莫瑞斯沉默了。
    「……的確如此。」
    「奪走記憶之人,才是一切罪惡的根源。」
    「記憶本不應被剝奪,存在本不應被抹去。」
    「此即為錯誤。」
    也望突然感到麵前的邁莫瑞斯有些悲傷。
    “您還好嗎?”
    ——「我會給予您力量。」
    邁莫瑞斯突然說道。
    “誒?可您不是說了……我已經失去了成為勇者的資格了嗎?”
    「成為勇者無需資格,您本便是勇者。」
    一股暖意在手背湧現。
    再次看去,印記的光芒已恢複如初——不,比之前還要明亮。
    「您先前所經曆的,是那個孩子唯一承認的一段記憶。」
    “唯一……承認?”
    對於邁莫瑞斯的說辭,也望感到有些疑惑。
    那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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