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之羽216）
    直到他們目睹玉燕在戰場上所向披靡，將那些曾經嫉妒飛虎將軍、落井下石的將領們一一梟首的場景，心中的鬱氣才稍稍得以紓解。
    他們趁著夜色潛入城中，看到了被供奉的飛虎將軍的神像，心中更是大感寬慰。
    “我們在將軍的神像前擲杯筊，將軍一連給了我們九個聖杯，可見是將軍的英魂未散，依舊在護佑著我們。
    我們這群老家夥之所以苟延殘息至今，便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為將軍複仇！
    小丫頭，我不管你是什麽人，隻要你能夠助我們破晉軍，滅晉王，今後我們十八個兄弟，今後便任由你差遣了！”
    回去我一定要給上官淺漲工資！
    玉燕喜不自勝，即刻吩咐下人取來佳釀，於席間與眾將士立下錚錚誓言。
    如此玉燕的十八燕雲騎，變成了三十六騎。
    有了這支精銳部隊的助陣，飛虎將軍那天神下凡，成神附體的事情，更成了鐵一般的事實。
    隨後的戰役，無一不捷，大破敵軍，猶如利刃破竹，勢不可擋。
    隨著戰事的節節勝利，安平長公主之名如日中天，不僅成功守住了本土，連周邊城池也紛紛望風而降，歸順其麾下。
    在上官淺的及其信徒的賣力宣傳下，安平長公主被飛虎將軍降神附體的事跡傳得越來越遠，越來越神。
    玉燕也因此除了“青天公主”這一美譽外，又添上了“飛燕將軍”的新稱號。
    然而，晉王並不甘心失敗，暗中派刺客前來暗殺玉燕等人，光是無鋒就接到了好幾單。
    寒衣客美滋滋的帶著一堆殺手來送死。
    玉燕看著潛入她寢宮當中，在幃帳與龍涎香間穿梭，好奇地摸來摸去的寒衣客，有些無語。
    “你說你搶這個單幹什麽，讓萬俟哀或是悲旭來執行任務豈不更好？我還能趁機多吸收一份內力。”
    寒衣客正將一顆熠熠生輝的夜明珠往衣襟內揣，聞言不禁眉頭一挑，神色間流露出不悅。
    “哼，你倒是想得美。無鋒的規矩你又不是不曉得，私自接單者死。
    萬俟哀被你那麽一栽贓，現在全天下都知道他弄死了老梁王和先太子，無鋒正把他關起來調查呢。
    至於悲旭，這地界又不是他東方之魍的勢力範圍，無鋒嚴禁跨區域管理，他就是想過來也鞭長莫及。再者，我不接這單，誰來給你送‘快遞’啊？”
    說罷，寒衣客從懷中掏出一個寒氣逼人的盒子，盒中仿佛有冰雪在輕輕震顫。
    “你心心念念的出雲重蓮種子，我好不容易才尋得。但此事終究難以瞞過上層，我無奈之下上繳了兩顆，剩下的三顆都在這裏了。所以你要加快速度，別讓無鋒先研究出來了。”
    玉燕凝視著那盒中被冰封的種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這點你大可放心，無鋒絕不會在我之前得到出雲重蓮。”
    寒衣客問道：“為什麽？”
    “因為他們沒有一個百年難遇的草藥天才啊。”
    寒衣客聽了這話，當即撇撇嘴，哼了一聲，臉上掛著一絲不屑。
    “是啊，你宮二小姐手下人才濟濟，自然是比無鋒強得多了，就比如上官淺，在你這看來就幹的挺好啊，比她在無鋒有前途多了。”
    “我怎麽感覺你這話酸裏酸氣的？”玉燕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寒衣客。
    寒衣客神色間多了幾分認真。
    “我就算要酸，也不該酸上官淺。金繁那臭小子憑什麽，武功一般般，倒是端的是你身邊人的範兒。
    宮遠徵你用的上，不能動也就罷了，但是那個宮尚角，你到底打算什麽時候弄死他？你留他到現在，不會真的舍不得他吧！”
    玉燕合上盒子，眼神冷了幾分。
    “好像還輪不到你教我做事吧。”
    寒衣客被嗆了一聲，有些不忿。
    “我是怕你被宮門的人迷惑。你曾經跟我說過，你心不在無鋒，也不在宮門，而在這天下。
    你好不容易才走到如今這一步，我是真的擔心你會因為感情功虧一簣。”
    玉燕沒想到寒衣客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但轉念一想，哦，自己在無鋒的時候，立得好像是重情重義的人設來著，出來太久差點忘了。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但有些事情並不是你能想象的那麽簡單。我會小心行事，不會讓感情成為我的絆腳石。”
    但寒衣客卻不依不饒，那雙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一切，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我知道宮尚角和上官淺如今對你還有利用價值，但你別忘了，那是因為他們現在被蒙在鼓裏。
    一旦真相大白，當他們知道，孤山派的覆滅，以及宮門的衰敗，皆是你一手策劃的陰謀，你覺得他們還會像現在這樣，對你忠心耿耿，俯首帖耳嗎？
    你若是下不了手，我大可以幫你下這個決心。”
    玉燕看著寒衣客眼中的殺意，忽然明白了什麽。
    “我就說，你怎麽會一個人悄無聲息地來到我這裏……原來，你帶來的那些殺手，都被你秘密派去刺殺宮尚角和上官淺了吧。”
    她的聲音雖輕，卻字字如針，刺破了虛偽的平靜。
    寒衣客被戳中心思，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但很快便恢複了冷靜。他淡淡地說道：
    玉燕剛想說成為我的心腹之患，他們也配？
    而且你把他們殺了，誰來給我幹活？
    但轉念一想，自己的人設不能崩。
    要是說出這樣無情的話，隻怕來日寒衣客想起來，也會覺得自己是否也隻是她利用的工具，到底還是忍了下來。
    想到這裏，她的手指在盒子上精致的花紋上輕輕撫過，沉吟片刻後，眼圈漸漸紅了起來。
    “我不是舍不得他們，隻是我心中……始終對孤山派，還有泠夫人有愧。”
    聽到這話，便是寒衣客也也不禁微微一滯，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心虛。
    “你是不是在怪我？可我當初也沒想到會這樣，那蠱毒又毒不死人，我沒想過她會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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