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像開始播放。
    這是一個監控類型的視頻。
    視頻的視角固定為一條路燈下的街道。
    熟悉的場景讓托尼開始感覺不對勁。
    他掃了眼錄像帶的標簽。
    【1991年12月16日】
    那是他們父母出車禍死亡的日期。
    托尼意識到了什麽，眉頭深皺：“這條路……我還有印象。”
    錄像帶繼續播放。
    一輛失控的汽車忽然出現，疾馳著撞上路邊的青蔥大樹。
    車頭迅速起火燃燒。
    有輛摩托車也在這時出鏡，掉頭甩尾停在汽車旁。
    汽車駕駛座的人乏力地推門爬出。
    那是年邁的霍華德斯塔克，他在撞擊中受傷不輕。
    “幫幫忙，救救我的妻子和孩子，求你，救救他們……”
    他聽到了摩托車的聲音，希望這位停下來的路人能幫幫忙，他已經沒有力氣站起來了。
    然而那人停下摩托後，卻徑直走向霍華德，強硬地拽著他的頭發將他上半身拉起。
    霍華德看到了那人的麵孔，瞬間認出對方。
    “巴恩斯中士！？”
    摩托車上的人居然是本該死在二戰期間的詹姆斯.巴基.巴恩斯。
    霍華德認出對方的那一刻，表現得無比震驚。
    他似乎一瞬間想到了很多。
    或許他非常清楚地明白。
    既然巴基出現在這裏，那他和妻兒就不可能存活下去了。
    所以他放棄了求饒，絕望的眼神裏，竟逐漸帶了幾分準備迎接死亡的寧靜。
    屏幕外，憤怒已經開始在托尼臉上漫延。
    而錄像還在繼續播放。
    “霍華德，霍華德……”副駕駛位的瑪利亞這時恢複清醒，下意識呼喚丈夫的名字。
    但巴基也在這時動手了。
    他數拳擊打在霍華德臉上，將其擊暈後塞回駕駛座。
    然後又繞到另一邊，越過車窗抓住瑪利亞的脖子。
    瑪利亞喉嚨發出哢哢的的聲音，連呼吸都困難，卻還祈求地舉起一個裹布中的嬰孩。
    “求你，咳，救救，他，咳咳……”
    十多秒後，瑪利亞雙眼逐漸失去神采，手臂無力地垂下。
    她懷裏的嬰兒，似乎察覺到了身邊親人的身體在逐漸失去溫度，開始哇哇哭泣。
    巴基神色卻始終冰冷，就像一柄隻會劈砍的刀，除了揮刀、殺人，便再無其他。
    他一把抓起落在瑪利亞腿上的嬰孩，將其提出窗外，把裹布摘下，繞著那細嫩的脖子纏了兩圈，然後雙手猛地用力。
    嬰孩的哭聲戛然而止，麵色逐漸發紫，裸露的肌膚迅速失去血色。
    幾秒後巴基隨手把停止呼吸的嬰孩，丟在瑪利亞一側的車窗外。
    多麽完美的事故現場。
    霍華德夫婦死於車禍後的汽車爆炸。
    唯一的嬰兒在關鍵時刻被拋出車窗，但卻被裹布勒死。
    即使來上一百個痕檢員，這也得是一起意外事故。
    巴基偽造好現場，又走到攝像頭下，開槍摧毀監控設備。
    現場的監控記錄自會有九頭蛇的人負責處理。
    他的任務隻有殺人。
    錄像內容到此結束。
    娜塔莎關閉屏幕，取出錄像帶，抿著嘴唇擔憂地看向身旁。
    斯塔克兄弟兩人現在一個呼吸粗重，一個雙眸紅芒高亮、殺機噴湧。
    托尼親眼目睹父母被殺的場景，腦海已經被仇恨占領，如同實質的怒火從大眼睛裏湧出。
    裏昂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也早就做好了為霍華德夫婦報仇的準備。
    但當他看到養母和自己被冬兵活生生勒得停止呼吸的場景，心中的怒火同樣無法遏製的燃燒。
    “他在哪？”托尼從牙縫中嘶吼。
    裏昂直接漂浮起來，超級視力和超級聽力同時運轉到極限。
    在億萬份來自外界的信息中。
    他精準的鎖定巴基的位置。
    “他在九頭蛇非洲基地，在保護一個叫斯特拉克男爵的人。”
    裏昂沒有一句廢話。
    他抓起托尼胳膊，生物力場自然覆蓋。
    兩人瞬間消失在西伯利亞。
    半分鍾後，非洲黃金城，約翰內斯堡郊區。
    九頭蛇那光是大門就有2.8米厚的防核基地忽然破開。
    幾十噸重的鐵門，在空中四分五裂地飛進基地。
    裏昂和穿著戰甲的托尼從正門而入。
    兩人動作出奇的一致——先同時邁左腳，又同時邁右腳。
    一個披風在煙塵中飛揚，一個鋼鐵落地的聲音在空洞的基地裏回蕩。
    陽光從他們身後撲來，如同兩個刑罰天使推開天國之門。
    九頭蛇們現在已經對超人那身紅藍製服產生ptsd了。
    他們看到裏昂第一眼就嚇得亡魂大冒，撒開腳丫子準備逃跑。
    但斯塔克兄弟兩人，左邊那個用熱射線橫掃，右邊那個雙手集束炮耕地一樣來來回回掃蕩。
    不給九頭蛇成員們任何一點生還的機會。
    仿佛他們今天報仇的主題，就是無人生還。
    本就不大的基地，幾分鍾就被兩人殺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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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特拉克男爵高舉雙手迎出來，那動容的表情簡直就差當場三叩九拜。
    他人未至聲先到：“投降了！超人先生，我投降了！還有鋼鐵俠先生，我棄暗投明啊！向聯合國無條件投降！饒命！饒……”
    斯特拉克男爵投降的速度，比托尼的集束炮還快。
    但可惜還是比熱射線慢了一點。
    他話說到一半，便被從上而下分開。
    當屍體倒下時，裏昂和托尼正好從他身邊而過。
    整個基地到最後隻剩下三個人。
    一個是坐在冰冷的洗腦機器上，雙眼空洞的冬兵巴基巴恩斯。
    另外兩個則是前來找他複仇的斯塔克。
    冬兵無神的雙眼木然地看著地麵。
    他沒有收到來自控製者的命令，所以哪怕天塌下來他也不會動彈分毫。
    托尼右手的集束炮在冬兵腦袋前方蓄能。
    “就是他。”
    疑問的語句被托尼用陳述的語氣說出。
    “是他。”裏昂雙眼的熱射線從未有過的熾熱。
    托尼看著冬兵，滿是怒氣的臉上閃過幾分疑惑：“可他是一個被洗腦，失去自我意識的人。”
    “沒錯，”裏昂點頭，“從法律上說，他無法承擔刑事責任，就算殺了人也可以當庭無罪釋放。”
    托尼愣了下，抿著嘴唇，蓄能的集束炮黯淡了幾分，顯然內心出現了掙紮。
    但這時兩道熾熱的紅光忽然從托尼身側衝出，直接轟爆了冬兵的腦袋。
    “但是，從道德上說，他和我們有絕對的血仇。”
    裏昂聲音淡漠地扭頭離開。
    “無關其他，這是私人恩怨。”
    在他身後，無頭的殘軀失去支撐癱倒在地。
    托尼斯塔克久久望著那具殘軀無言。
    最終歎息一聲，雙手集束炮蓄能，將其轟成碎塊。
    托尼知道這是在報仇，但他不知道自己這麽做到底對不對。
    他唯一能確定的，就是自己得陪著裏昂一起，哪怕選擇錯誤也要一起行動。
    因為他們永遠都要是站一邊的。
    “回去我就開始組建複仇者聯盟，你可得加入進來！”他追上裏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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