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發冷的感覺漸漸散去，陽光似乎重新回到了他們身上。
    可旺達和皮特羅的大腦卻依舊一片空白。
    剛剛那瀕死般的窒息感是真實的。
    但眼前友善的笑容也是真實的。
    他們根本分辨不出哪個才是真正的裏昂。
    或許這才是超人，一念之差對普通人來說就是天堂直墜地獄，或是從地獄重升天堂。
    裏昂笑眯眯地拍了拍兩人的肩膀。
    他其實連一絲殺意都沒有，隻是輻射出了些微的意誌力而已。
    以他界主巔峰水平的意誌力，一個眼神便足以讓恒星期以下的人腦死亡。
    兄妹倆隻是體會了下直麵死亡的感覺，已經是他極度克製力量的結果。
    畢竟他想要的是讓兩人冷靜下來。
    並在再次開口前好好考慮清楚後果。
    現在看來效果無疑好極了。
    旺達和皮特羅看向他的眼神又懼又敬，甚至還莫名帶著些許親近，跟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似的。
    “就這麽說定了，之後賈維斯會給你們安排工作。”
    “你們有什麽想了解的，想調查的，通通都可以在斯塔克集團裏查。”
    “還有！”裏昂把黑卡再次塞進皮特羅手裏。
    “拿好這張卡，裏麵的錢不是在踐踏你們的尊嚴和曾經遭受的苦難，而是對你們勇敢麵對困境的尊重和回報。”
    “可是……”旺達還有些猶豫。
    “可是什麽？”裏昂眼睛裏又亮起了紅芒。
    “沒，沒什麽！”旺達掙紮的內心頓時平靜了，急忙接過黑卡，像個小學生般立正。
    “非常好，以後有什麽需求可以在網絡上找賈維斯說，他會解決一切。”
    裏昂揮揮手：“現在回家去吧，以後沒有準備好就別把複仇掛在嘴上，你們值得擁有更好的未來，別讓仇恨蒙蔽了眼睛。”
    裏昂承認自己有些雙標。
    明明他自己報仇時都是寧殺錯不放過。
    現在說教起來卻也頭頭是道的。
    但現實就是這樣，誰掌握力量，誰就有話語權。
    現在的旺達可還不是以後的緋紅女巫，甚至她的能力都還沒完全覺醒。
    如果是漫畫裏那個開掛開到頭的旺達來了。
    裏昂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是直接帶著全家老小轉移世界。
    還是自己跑去生化危機閉關個幾萬年再回來。
    畢竟能直接修改現實的混沌魔法，實在是不講道理。
    上午的陽光依舊溫暖。
    隻不過皮特羅兄妹兩人來時氣勢洶洶，走時乖乖巧巧。
    雖然雙方都沒明說這所謂的仇恨以後該怎麽辦。
    但所有人都清楚。
    兄妹倆都是有骨氣的人。
    雖然他們腦子不一定清醒。
    但既然真的收下了黑卡，那就不可能再繼續報仇了。
    況且這個仇實際上也並不能錨向托尼。
    裏昂朝托尼聳肩，遞去一個眼神：你瞧，我又給你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托尼回以一個快要翻到後背去的白眼：我可謝謝你了。
    ……
    時間又過去了兩天。
    事情的發展有些出乎裏昂的預料。
    旺達和皮特羅在離開後的第二天，居然真的聽從賈維斯的安排，到複仇者聯盟去報到了。
    但他們並沒有在那裏留下工作。
    聽說那天托尼在辦公室裏和兩人聊了很久。
    裏昂不知道他們是一笑泯恩仇了還是杯酒釋“兵權”了。
    反正當天下午兄妹倆就被托尼安排進了哥倫比亞大學。
    旺達進入了裏昂剛畢業的商學院，皮特羅則進了體育專業。
    裏昂不乏惡意的猜測，一定是托尼嫌棄他們受教育水平太低，腦子太一根筋，才這麽安排的。
    畢竟兄妹倆從十歲後就沒再接受過教育。
    很多想法都帶有一種沒經受過知識洗禮的殘缺之美。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因為今天。
    是裏昂的血海分身出世的時間！
    ……
    體內世界。
    空間寶石的能量密布了視野裏的所有角落。
    直徑90萬公裏的世界裏，天空是藍的，大地也是藍的。
    仿佛無窮無盡的湛藍色能量瘋狂湧向高空中的赤紅色巨蛋。
    那顆巨蛋有一百公裏高。
    裏昂的意識注視著這一幕。
    很快他便看到蛋殼開始出現裂縫，裂縫逐漸擴大。
    哢哢的崩裂聲響徹天地，仿佛是天空在裂開一個大口子。
    那些裂縫越來越大，越來越密。
    當達到某個極限時，整個蛋殼忽然碎裂，化作細沙般的碎片落向大地，鋪天蓋地如同大海從天倒灌而下。
    赤紅的碎片海洋裏，一個身高十萬米的巨人屹立而出。
    同時裏昂的視角自動一分為二。
    他的一部分視角裏，是渾身袒露的巨人在漫天血紅的蛋殼碎片中逐漸清晰。
    另一部分視角，則是高懸萬丈深空，俯瞰世間一切的巨人視角。
    血海分身成了！
    裏昂的靈魂依舊寄宿在原核之中。
    但他的意識無比自然的分成兩份，同時控製著自己的本體和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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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他天生就該擁有兩個視角，天生就能一心兩用。
    “好奇妙的感覺。”
    裏昂控製著巨人舉起手。
    不，不能說是控製。
    這就是他自己的身軀，他心念剛起，手臂便自然舉了起來。
    這是一條四十公裏長的手臂。
    膚色和人類相近，如同白玉般無瑕，皮膚下隱隱透出血紅色的脈絡，有種妖異的美豔之感。
    裏昂摸了摸自己，幾公裏大的腹肌和胸肌讓他無比滿意。
    要說遺憾的。
    大概就是在他的另一個意識視角裏。
    這具血海分身是個禿頭，而且渾身上下光潔溜溜。
    簡直就像是一個畫家筆下還沒著裝的人體模特。
    而且。
    裏昂伸手往下一掏，麵色古怪。
    特殊生命不能繁殖，所以沒有第二性征很合理。
    隻不過這分身的下麵，居然平滑如鏡……
    好麽，這下子成建模師手下的人體建模了。
    除了人形，其他什麽都沒有。
    不過這些都無所謂。
    裏昂真正在意的還是分身的天賦。
    血海分身的基因倍數是300倍，比他本體略高。
    天賦能力則有兩個——化海，以及創造。
    “化海”能讓分身從巨人化成一片直徑是自身身高十倍的大海。
    現在血海分身是一百公裏高，那化成的血海直徑就是一千公裏。
    “創造”則能讓分身在化海狀態下，運用能量來創造生命。
    創造出的生命會對裏昂這個創造者絕對臣服。
    不過無論想要創造什麽樣的生命，都得是裏昂對該種生命的基因信息完全了解才行。
    以他目前對基因的研究。
    暫時來說，隻能創造出一些低等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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