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不太理解你所說的話，斯塔克，巴基七十年前就死了，你說你殺了他是什麽意思？”
    布魯克林的某個街區。
    一間光線不算充足，牆壁破舊得裸露出磚塊的地下健身房。
    托尼找到正在赤著上身鍛煉的美隊，向他坦白了巴基的死亡及原因。
    史蒂夫眉頭皺得很深，以為斯塔克在拿他開涮。
    老實說。
    他了解過麵前這位現在的長官、老友的兒子曾經的一些經曆。
    也知道對方會有些輕浮。
    但沒想到會輕浮到這種程度。
    “你覺得我在開玩笑？”托尼搖頭。
    “好吧，你確實應該這麽覺得，畢竟這聽起來太荒謬了，死而複生又被殺死什麽的，上帝，真像是個最惡心的玩笑……但我是認真的。”
    托尼走了幾步，不去看史蒂夫的表情。
    “巴基沒有死，他被九頭蛇冰凍了，一直活到現代。”
    “你知道九頭蛇在戰略科學軍團，也就是神盾局裏死灰複燃。”
    “而巴基就是他們的一員。”托尼說。
    “不可能，巴基就算被折磨得再痛苦也不可能加入九頭蛇！”史蒂夫死死盯著托尼。
    “當然，你是對的，他沒加入，他是被洗腦了。”
    “看看這個。”托尼把一個拇指大的投影“手機”丟給美隊。
    那是一個小巧的水晶質地的方形儀器，是斯塔克電子科技最近推出的最新款智能手機。
    它在史蒂夫的手裏投射出半透明的光幕。
    光幕上彈出一個個關於冬日戰士和九頭蛇相關的文件。
    史蒂夫隻是看了一眼，神情便凝重起來。
    他飛速瀏覽所有信息。
    文件詳細記錄了巴基從被撿回九頭蛇基地。
    到被治愈、改造、洗腦、冰封。
    最後又在需要時被解封，去執行殺戮任務的過程。
    史蒂夫甚至在任務名單上，看到了霍華德.斯塔克的名字。
    他飛速滑動的手指瞬間停住。
    他的目光在那一行“1991年12月26日，殺死霍華德.斯塔克及其妻子。其中養子裏昂.斯塔克幸存。”停下來。
    幾秒後史蒂夫深深吸了口氣：“這些都是真的……？”
    “真相不會騙人。”托尼停下走動的腳步。
    “他殺了霍華德。”史蒂夫沉默了。
    “沒錯。”
    “我很抱歉，斯塔……托尼。”
    “不必，他也已經付出代價，死在了我的手裏。”托尼目光看向一旁的牆壁。
    史蒂夫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
    實際上，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樣的心情。
    他隻覺得自己的思緒很混亂。
    巴基沒有死在冰崖之下，還活著，但卻先是被九頭蛇控製，殺死了霍華德，接著又死在了托尼手裏。
    這些轉折極大的信息進入腦海的速度太快了。
    快得讓史蒂夫反應不過來。
    他還來不及為巴基的幸存高興，巴基便又死了。
    可他又很難為巴基的再次死亡而傷心。
    因為在他心裏，巴基已經死了很久。
    甚至前幾天他還去兩人一起長大的地方緬懷了對方。
    他認定巴基已經留在了七十年前那個冰崖之下，留在了他落後時代數十年的記憶之中。
    所以就算現在知道了真正的真相。
    但對此時的他來說。
    這個消息也隻是像一條去了內髒的魚在下油鍋時猛然跳了一下。
    除了讓他心裏有一瞬的驚愕，並不能勾起他除遺憾之外更多的情緒了。
    畢竟他都還來不及為巴基沒死這個消息，而感到驚喜雀躍，產生強烈的情緒波動。
    結果馬上又被告知巴基真的死了……
    史蒂夫沉默地站了許久。
    最後他長長歎息。
    “你殺死他的時候，他還在被控製嗎，有沒有什麽……遺言。”他低聲詢問。
    “他那時候和其他的九頭蛇士兵沒什麽區別。”托尼沒有直接回答。
    史蒂夫垂下眼皮，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走吧，托尼，請讓我一個人待會。”
    托尼等了幾秒，攤開手：“沒別的了？”
    “你還想要什麽？”史蒂夫不解地皺眉。
    老實說他現在心情並不算好，隻想一個人靜靜。
    任誰知道自己從小玩到大的摯友從戰爭中活下來，卻殺死了自己另一個朋友，然後又被這個朋友的兒子複仇殺死了，心情都不會好。
    他心裏或許是有些許的責怪托尼。
    責怪他居然殺死巴基這麽一個被人操控的無辜之人。
    但這種想法隻是情緒的體現，並不是史蒂夫真正的思想。
    他其實沒有對托尼感到太多憤怒。
    隻是覺得這個世道怎麽能這麽操蛋。
    而這麽操蛋的事情偏偏還該死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這種倒黴透頂的感覺換誰來都得心情差到極點。
    但托尼顯然沒有察覺到這一點。
    他來之前做好了最壞的準備，以為自己會直接被揍上一拳，然後雙方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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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不自覺的開始滿嘴跑火車。
    “抱歉，我隻是以為你會傷心得流下淚來，畢竟你們都是那個時代遺留下來的老冰棍，應該會很不舍，然後我……”
    “等下，你剛剛說什麽？”美隊再次皺眉，糟糕的心情有了點燃的趨勢。
    “剛剛那個詞，冰棍？”他走到托尼麵前怒視他，“你應該對自己父親的朋友有些尊重，尤其是死去的朋友，小斯塔克。”
    史蒂夫本意是提醒托尼，自己是他父親的朋友，所以才不計較他剛才的失禮。
    但偏偏這句話也精準地踩中了托尼的痛點。
    托尼麵上冷笑著偏頭：“小斯塔克?你是在說你們是我叔叔？”
    他原本就對被父親盛讚的美隊帶有敵意，這下是徹底不掩飾了。
    “真有意思，冷藏了半個世紀的老家夥跟不上時代，卻想要跟上輩分。”
    他用食指戳著美隊胸口，“打斷一下，提問——我父親知道他是你朋友嗎？”
    “一個睡了七十年，醒來後沒有關心過他一句話的朋友？”
    史蒂夫冷視著托尼：“我了解現代曆史之前就查詢過霍華德的情況，我也以為他是出了車禍死亡。”
    “如果你想光憑一張嘴來惹怒我的話，你確實成功了，斯塔克。”
    “還有，如果你繼續用這根手指戳著我的胸口，或許我們就得講講別的道理了！”
    “哦！是麽？”托尼誇張地笑了一聲。
    “我們得講講別的道理~”
    他學著美隊說話。
    然後張開手，“我就知道有這個環節，那還等什麽，想打架的話現在就開始！”
    史蒂夫咬著牙嘴唇微啟：“很好，你自找的！”
    他忽然一拳精準地擊打在托尼的下巴上，又一拳打在腹部，將其打彎了腰。
    然後低頭看著托尼：“你遠遠比不上你的弟弟，他成立的公司願意把關於我所有的ip收入用來援助戰爭難民，而你，卻隻是一個武器商人！”
    史蒂夫對托尼的了解大部分還都隻是來自網絡和資料。
    “半年前全美最大的軍火商”、“花花公子”，“浪子回頭的鋼鐵俠”。
    這就是他對托尼的印象。
    其中軍火商的身份讓他對托尼產生了極大的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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