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 章 龍族的世界
    嘩啦啦！
    滂沱的大雨從天而降，砸落地麵，濺起一地的漣漪。
    天上是漆黑如墨，宣泄雨瀑的黑雲。
    地上是水花四濺，奔流向排水井蓋的積水。
    全世界的暴雨如幕，一眼看去，不知雨是從地上起，還是從天上來。
    楚子航坐在教室窗邊，雙手在課桌上交疊，看著窗外的暴雨。
    時間還是傍晚，但所有的陽光都被烏雲截在了高空。
    原本車笛聲一片的校門已經隻剩雨水流淌。
    教室裏也隻剩他一個人。
    這個雨天和兩年前的那一天多麽相像。
    楚子航又在背他的‘日記’。
    日記裏，那個男人背對著他，向著神明揮刀，背影像是一座高山一樣可靠。
    他在那一天知道名為楚天驕的男人是蓋世英雄。
    但也在那一天，他失去了自己並不太喜歡的父親。
    失去之後，他才驚覺那個男人對他有多重要。
    今天的暴雨亦如那一天。
    楚子航看著窗外。
    看到了對麵教學樓的一樓回廊口。
    路明非站在那裏，像猴子將要入水一樣四處張望。
    楚子航不太了解路明非的家庭。
    他能記住這個低年級學弟，是因為他每天都會回憶父親死亡那一天的場景。
    而路明非恰好在那個場景的開頭。
    而今天，路明非也和那一天一樣，被困在暴雨中，準備冒雨回家。
    同樣的雨，同樣的人。
    一切似乎昭示今天的不同尋常。
    不祥的氣息似乎在隨著黑雲一起壓向這座海邊小城。
    楚子航從位置上起身，走出了教室。
    家裏來接他的車快到了。
    這一次他準備捎上那個學弟。
    然而不等他走下樓梯。
    對麵教學樓裏，那個叫路明非的學弟，又和兩年前一樣。
    腦袋一縮，就像箭豬一樣衝入了雨幕。
    奔流的積水被踩得啪嗒響。
    隔著兩棟教學樓間的大片空地都能聽得到。
    楚子航邁向樓道的腳步又收了回來。
    他心裏的不安感更強了，但他麵上波瀾不驚，隻是看著路明非的身影一直跑到模糊。
    “又是出現在主角附近啊，這次原來是龍族嗎？”
    忽然一道像是泉水流動般的聲音夾在雨聲裏，在一旁響起。
    楚子航悚然一驚，扭過頭去。
    是一個大約二十來歲的人，身材很好，休閑襯衫都遮不住肌肉線條，麵容更是讓他有些想多看幾眼的衝動。
    看上去完全就是個很有親和力的大學生。
    但楚子航心裏反而開始打鼓。
    他根本沒察覺到這人何時靠近。
    這兩年他尋找那個將父親殺死的神靈的真相，已經養成了保持警惕的習慣。
    但這人就這麽無聲無息的出現了，就在他幾步之外，像個幽靈。
    最重要的是，楚子航從這人身上，仿佛嗅到了類似於那個神靈的‘氣息’。
    楚子航摸了摸腰間。
    他背著一個吉他琴袋，袋子裏是父親留給他的名刀“村雨”。
    摸到黑色袋子下的刀鞘後，楚子航心裏多了一分的冷靜。
    他看著突然出現的男人，低聲問：“什麽是龍族，誰是主角？”
    那個男人看了過來，楚子航對上了他的眼睛。
    忽然間楚子航覺得自己像是在仰望一片天心，那裏有一整個宇宙的運轉，而他隻是其中微不可見的蜉蝣。
    楚子航有種魂魄出竅的錯覺。
    仿佛他對神明犯了僭越的過錯，所以要被抽出靈魂去鞭笞。
    甚至他對外界的感知都在迅速遺失，在和世界剝離。
    直到那個男人出聲，他才恍然驚醒，像是突然大夢一場。
    “龍族，龍族就是你們這個世界的超凡力量源頭，是一些掌握權柄的生物，當然，也是你們世界的名字，嗬嗬。”
    那個男人緩緩的說著，聲音像是美酒流淌，似乎還開了個玩笑。
    楚子航愣愣看著對方。
    他以為自己現在應該渾身冷汗。
    但不知為何，他對那個男人生不出戒備心了。
    就像是地球上的生物不會對地球產生戒備一樣。
    “主角自然是路明非了。”那個男人繼續說，“你是楚子航對吧？”
    楚子航略微遲疑地點頭：“你……您知道我？”
    “知道，知道，你們可都太有特點了。”那人點頭。
    “對麵那家夥，冒雨從教學樓往外跑，一臉的喪家之犬氣息，又孤獨又喪，像是被咬著蛋蛋的獅子，很容易讓人聯想到路明非。”
    “至於你，你帶著黑色美瞳，但美瞳也擋不住你眼裏的雄獅。”
    “一眼看去就是兩頭獅子，太容易辨認了。”
    那人樂嗬嗬的說，“沒想到是你們這個世界，我想想，這裏比較有意思的，也就七大煉金王國了。”
    “煉金王國？”楚子航眸子動了動，他忽然看到了挖掘出真相的機會。
    “您知道我們世界都有什麽樣的神靈嗎，他們中有沒有奧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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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你還沒查到卡塞爾學院的蹤跡麽，那正好，我們一起來看看。”那人笑著拍了拍楚子航肩膀。
    楚子航不明所以。
    接著，他就看到了這輩子最不可思議，最天方夜譚的一幕。
    那人抬頭看了看天空，用手向前虛抓。
    忽然一條奔騰的河流，就從雨雲中降了下來，像是天河泄閘，直衝二人而來。
    不，不對，那不是真正的河流！
    那條河流越來越近。
    楚子航看到上麵有流動的畫麵。
    他看向不同方向，眼底就會浮現出不同的畫麵，畫麵裏是不同的人物、背景和巨龍。
    時間長河？
    楚子航腦袋裏冒出這麽一個詞語。
    那條河流從天而降，仿佛能淹沒大地，但在落進仕蘭中學後，又迅速縮小。
    最後變成了一條細小的水流，環繞著他麵前的男人流淌。
    楚子航向水流的最前端看去。
    第一眼他就陷落了。
    地球孕育出黑王尼德霍格。
    黑王以自身骨血創造白王，並賦予‘精神’的權柄。
    白王帶著三分之一的龍族掀起叛亂，被黑王釘死於北極冰原。
    之後黑王又創造出四大君主。
    每個君主都是雙生子，分管地風水火。
    在這漫長的曆史中，龍族和人類的混血種誕生，並不斷繁衍。
    最後混血種連同君主們，一起推翻了黑王的統治。
    這一次反叛雖然勝利，但君主們也傷亡慘重，紛紛沉睡避世，或是卵化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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