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是想把三人送去公安局的。
    但現在糧食緊缺，他們進去也是閑人，還浪費糧食，最後的結局不過是關幾天完事，造不成什麽太大的影響。
    所以王主任幹脆讓他們去街道鏟雪，反正這種事情也需要人去幹，他們三個人就當是廢物利用了。
    “快點！眼瞅都快下班了你們仨才幹了這麽一點，今天的任務完不成明天任務加倍！”
    大街上，年輕街道工人厲聲道。
    他可是知道三人的所作所為，對他們那是沒有一點好臉。
    閻埠貴用滿是褶子的臉上擠著笑道：“小同誌，我們仨年齡都大了，比不了你們年輕人，這每天的工作量能不能少一點？大不了我們把工作期限往後再延長兩個月也行啊。”
    “哼！你想的倒美，一個月加兩個月，那就是三個月，到時候開春雪都化了還用得著你們？別在這跟我耍心眼子，快點幹活！”年輕工人不屑道。
    聽到這話，閻埠貴惺惺的閉上了嘴巴。
    他就是打的這個主意，沒想到被對方一眼識破，隻能低著頭慢慢磨洋工。
    可即便如此，寒冬臘月，北風呼嘯，依舊把三個人凍得不行。
    沒一會兒，閻埠貴又凍得直跺腳，一邊鏟雪一邊抱怨："老易，你說咱們這是圖什麽啊？舉報不成，反倒把自己搭進去了！"
    易中海陰沉著臉，手上的鐵鏟狠狠鏟進雪堆裏："哼，誰能想到葉瀟男有這麽大的本事？5000斤土豆說送就送，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賈張氏裹著破棉襖，鼻涕都凍成了冰溜子，她咬牙切齒地罵道："這個該死的葉瀟男，有這麽多糧食也不知道分給鄰居，早晚遭報應！"
    "賈張氏！"站在一旁的街道辦小張厲聲喝道，"再敢胡說八道，信不信我上報王主任，讓你再多鏟一個月雪？"
    賈張氏立馬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吭聲，但眼神裏的怨毒卻藏不住。
    可就在這時，胡同口傳來一陣喧鬧聲。
    "街道辦發肉了！街道辦發肉了！"
    "每家每戶都能領一兩半豬肉！今天晚上挨個大院去領肉啦！"
    "我聽說這肉是葉瀟男葉廠長捐的，他可真是活菩薩啊！"
    “是啊，有了這些肉，咱今年過年終於能吃上餃子了！”
    居民們議論紛紛，更是有不少人興高采烈地往街道辦方向跑，想看看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
    路過鏟雪的三人時，有人故意大聲說："哎喲，這不是舉報葉廠長的三位嗎？怎麽在這兒鏟雪呢？"
    "哈哈哈，他們舉報人家吃獨食，結果人家直接給全街道捐肉，真是笑死人了！"
    "活該！心眼壞的人，連肉都吃不上！"
    閻埠貴臊得滿臉通紅，易中海低著頭，手上的鏟子都快捏碎了。
    賈張氏卻忍不住了，衝著人群嚷嚷："你們得意什麽？不就是一兩半肉嗎？我們家才不稀罕！"
    "喲，不稀罕？"有人嘲諷道，"那你們家今年過年就喝西北風吧！"
    賈張氏氣得直跳腳，可又無可奈何。
    她這麽說也是心裏清楚，這次分肉鐵定沒有他們家的事，所以過過嘴癮。
    街道辦年輕工人冷笑一聲："行了，趕緊幹活！今天不把這整條胡同的雪鏟幹淨，誰都別想回家！"
    三人隻能繼續埋頭鏟雪，耳邊卻不斷傳來街坊鄰居的歡聲笑語。
    "聽說葉廠長還準備給街道捐一批白菜，這下過年有肉有菜，總算能過個像樣的年了！"
    "是啊，多虧了葉廠長，要不然今年連餃子都吃不上！"
    "某些人啊，就是見不得別人好，現在好了，自己連肉渣都撈不著！"
    賈張氏越聽越氣，手裏的鐵鏟"哢嚓"一聲，鏟到了石頭，直接崩了個豁口。
    "哎喲！我的鏟子！"她心疼地大叫。
    街道員工瞥了一眼，冷冷道："鏟子壞了就用手扒，反正今天必須幹完！"
    賈張氏："......"
    易中海和閻埠貴對視一眼，心裏悔得腸子都青了。
    早知道葉瀟男這麽大方，他們巴結還來不及，哪還敢去舉報？
    可現在，全院的鄰居都能領到肉，唯獨他們三家，莫說一兩半肉了，一點肉沫子都分不到。
    這個年，怕是真的要喝西北風了。
    三人這邊正清掃著雪，結果天公不作美，剛停了沒多久的雪花又再次飄了下來。
    見到這一幕的仨人，心徹底涼了。
    一直到傍晚，累的腰酸背痛的三個人才得以解放，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四合院。
    他們這邊前腳剛踏進院門，一股濃鬱的肉香就撲麵而來，勾得他們肚子咕咕直叫。
    賈張氏使勁吸了吸鼻子，眼睛都直了："誰家燉肉呢？這麽香！"
    易中海陰沉著臉沒說話，閻埠貴卻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低聲嘀咕："肯定是街道發的肉，家家戶戶都在做呢..."
    正說著，許大茂端著一碗紅燒肉從後院月亮門走出來，故意在他們麵前晃了晃，賤嗖嗖道："喲，三位鏟雪英雄回來啦？辛苦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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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張氏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盯著那碗油光發亮的紅燒肉，喉嚨滾動："許大茂，你..."
    許大茂夾起一塊肥瘦相間的肉，慢悠悠地放進嘴裏，誇張地咀嚼著："哎喲，這肉可真香！街道發的肉就是不一樣，肥而不膩，入口即化！"
    閻埠貴看得直咽口水，忍不住問："大茂啊，你們家...肉夠吃嗎？"
    許大茂咧嘴一笑："夠啊！怎麽不夠？我家四口人，分了足足小七兩肉，今天吃一頓，剩下的準備包餃子呢！"
    說完，他又故意歎了口氣，"哎，可惜啊，有些人吃不著，隻能聞聞味兒嘍！"
    賈張氏氣得渾身發抖，指著許大茂罵道："許大茂！你別得意！不就是幾兩半肉嗎？顯擺什麽！"
    許大茂也不惱，笑嘻嘻地又夾了一塊肉："賈大媽，您別急啊，要不...我給您聞聞？"說著，他還故意把碗往賈張氏麵前湊了湊。
    賈張氏氣得伸手就要去搶，許大茂靈活地一閃，端著碗跑回屋裏，還故意大聲喊："媳婦兒！快關門！別讓某些人饞瘋了闖進來！"
    賈張氏氣得直跺腳，可又無可奈何，隻能幹瞪眼。
    這時，傻柱也從屋裏走出來，手裏端著一盤剛炸好的肉丸子，香味四溢。他瞥了眼三人，咧嘴一笑："三位，鏟雪辛苦了吧？要不要嚐嚐我炸的肉丸子？"
    賈張氏眼睛一亮，剛要伸手，傻柱卻突然把盤子一收，遺憾地搖頭："哎喲，差點忘了，你們仨被取消福利資格了，這肉啊，你們可沒份兒！"
    說完，他故意當著三人的麵，拿起一顆肉丸子塞進嘴裏，邊吃邊咂嘴："香！真香！"
    閻埠貴看得直咽口水，易中海臉色鐵青，賈張氏更是氣得直哆嗦："傻柱！你...你欺人太甚！"
    傻柱聳聳肩："賈大媽，您這話說的，肉是葉廠長捐的，您要怪就怪自己當初不該舉報人家啊！"
    正說著，後院的一個住戶也走了出來，手裏還端著一碗熱騰騰的肉湯，笑眯眯地說："葉廠長真是咱街道的大善人啊，我可是聽說隔壁街道啥東西都沒有，別說肉了，到現在連土豆都沒分上了，咱可是跟著沾光了！"
    賈張氏一聽，更是氣得胸口發悶，差點背過氣去。
    易中海黑著臉，拽了拽閻埠貴："走吧，回家。"
    閻埠貴戀戀不舍地看了眼滿院的肉香，歎了口氣，跟著易中海灰溜溜地回了屋。
    賈張氏站在原地，聞著滿院的肉香，肚子餓得咕咕叫，可她卻連一口肉都吃不上。
    她越想越氣，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嚎啕大哭："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啊！連口肉都吃不上啊！我的乖孫沒肉吃，都快餓死了，誰來疼疼他啊！"
    然而，院裏的人早就習慣了她的撒潑，根本沒人搭理她。
    有些心腸軟的鄰居聽到這話，還想給棒梗一塊肉吃，結果卻被許大茂一個眼神逼退。
    想想賈張氏幹的那些混賬事，那人最後也收回了準備遞出的肉。
    賈張氏見到這一幕惡狠狠的瞥了一眼許大茂，然後頭也不回的鑽進了自己家裏。
    她是真累了。
    這麽大的年紀，這麽肥的身子，掃了一天雪已經快要累趴下了，現在鬧了一會兒，也是沒有了力氣。
    其他見沒戲看了也紛紛回家，各家各戶的窗戶裏，漸漸傳來陣陣歡聲笑語，鍋鏟翻炒的聲音、孩子們興奮的叫聲、大人們滿足的談笑聲。
    唯獨賈家、易家和閻家，冷冷清清，連一點油星都沒有。
    事實的確如此。
    這一回王主任是恨透了仨人，別說當事人了，就連他們的家屬都沒有撈到一丁點肉。
    閻埠貴回到家後，整個家裏人看他的眼神都讓閻埠貴這個算計大師有些無地自容。
    棒梗可憐巴巴的看著賈張氏，眼淚在眼珠子裏瘋狂打轉。
    “奶奶，我想吃肉。”
    “我還想吃呢！都怪那該死的葉瀟男，乖孫啊，你要記住，葉瀟男可是咱家的大仇人，你以後長大了千萬得給咱家報仇！”
    棒梗睜著有些迷糊的眼睛，點點頭，“奶奶我知道了，葉瀟男，仇人，因為他咱家才沒肉吃的。”
    “對喲，就是這樣乖孫，以後你長大了，一定給奶奶出氣！”賈張氏聽到這話瞬間大喜道。
    “好的奶奶。”
    這個晚上，整個四合院都沉浸在肉香裏，隻有三個人，餓著肚子，聞著別人的肉味兒，悔得腸子都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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