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讓賈張氏跪下來跟我道歉！”
    聽著易大媽斬釘截鐵的話，易中海臉上一陣糾結。
    但看著易大媽決絕的樣子，他還是點點頭道：“好吧，這事兒我回去跟賈張氏去說。”
    易大媽睨了他一眼，默不作聲。
    讓易中海去說，八成還是去當中間的老好人，最多就是讓賈張氏過來八成不疼不癢的道歉。
    這一次易大媽沒有回答，但她的心裏已經做出了選擇。
    三輪車吱呀作響，易中海帶著一大媽和他們繈褓中的兒子，駛回四合院。
    一路上的顛簸讓一大媽本就緊繃的臉色更加難看。
    易中海試圖說些輕鬆的家常話緩和氣氛，但一大媽隻是沉默地看著懷裏的孩子，偶爾抬眼望向越來越近的院門，眼神銳利得像是淬了火的針。
    車子剛在院門口停穩，得到消息的鄰居們就圍了上來。
    二大媽、三大媽，還有幾個年輕媳婦，都湊過來看這個奇跡般出生的孩子，七嘴八舌地說著祝福的話。
    “哎喲，看看這小模樣，多精神！”
    “一大媽，您真是有福氣，這麽大年紀了，母子平安！”
    “這孩子看著就結實，不像早產的！”
    一大媽勉強擠出笑容應對著，但目光卻像探照燈一樣在人群中掃視，尋找那個肥胖的身影。
    易中海停好車，剛想上前接過孩子，一大媽卻把孩子往懷裏緊了緊，沉聲道：“你先回家吧，我辦點事兒。”
    易中海心裏咯噔一下，知道該來的躲不過：“孩子他媽，剛回來，先歇歇，這事兒……”
    “歇？”一大媽猛地打斷他，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冷硬。
    “我差點把命歇沒了的時候，誰讓我歇了？孩子差點保不住的時候，誰問過我歇不歇？這事兒，今天必須有個說法！”
    她不再看易中海，抱著孩子，徑直穿過人群，目標明確地走向中院賈家的方向。
    鄰居們麵麵相覷，嗅到了火藥味，都默契地安靜下來，跟在後麵。
    賈張氏把一大媽推倒，導致一大媽早產，這件事情在院兒裏早就傳開了。
    而且這段時間賈張氏一直在家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甚至都沒有去過一趟醫院，這讓大家對她不滿的情緒達到了頂峰。
    “咋了，你把人家都撞得早產了，現在連醫院看一看都不敢去，這還是個人嗎？”
    原本對賈家還有些許同情的鄰居，現在對賈張氏也是厭惡得很。
    易中海抱著裝雜物的包袱，一臉苦相地追在後麵。
    賈家的門開著，賈張氏正坐在門檻上，拿著把蒲扇有一搭沒一搭地扇著，嘴裏還嗑著瓜子。
    看到一大媽抱著孩子，被一群人簇擁著氣勢洶洶地走過來，她三角眼裏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又強裝鎮定，撇了撇嘴。
    一大媽在她麵前站定，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遍了整個中院：“賈張氏，我回來了。”
    賈張氏抬起眼皮，皮笑肉不笑：“喲，一大媽出院啦？看著氣色不錯嘛。聽說生了個大胖小子？恭喜恭喜啊！”
    她刻意拔高了聲音，帶著一種虛情假意的熱情。
    一大媽沒接她的話茬，目光如炬地盯著她：“恭喜？賈張氏，你害我早產，現在竟然還有臉恭喜我！”
    賈張氏臉上的假笑瞬間僵住，她把手裏的瓜子皮往地上一扔，聲音尖利起來。
    “哎喲喂！大妹子，你瞧你這話說的，我咋能是害你呢？我這不就是不小心碰了你一下嘛！
    再說了，這不是沒事嗎？兒子也生下來了，白白胖胖的，你這不是因禍得福了，提前見到兒子了嗎？
    老易家後繼有人了，你該謝謝我才對！揪著這點小事不放，有意思嗎？”
    她說著，還故意瞟了一眼一大媽懷裏的孩子，仿佛在說“你們家得了天大的便宜”。
    “小事？！”一大媽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哭腔，卻又異常憤怒。
    “我五十歲的人了，鬼門關前走了一遭！你管這叫小事？你管這叫‘因禍得福’！”
    不等賈張氏開口，一大媽繼續道：“我在醫院這一個多月也反複想了那天的事情，你那天是不小心嗎？我看你就是分明衝著我的肚子去的！”
    一大媽說完之後，所有的鄰居麵色大變，不敢置信地看著賈張氏，再看看一大媽，不敢相信一大媽竟然說出這種話來。
    許大茂眼珠子一轉，開口道：“別說這還真有可能啊！一大爺和賈家原本還是幹親，就是因為一大媽有了孩子之後，他們兩家才斷的關係。
    要是一大媽流產了，沒了孩子，易中海將來肯定是要找人養老的，說不定棒梗又有機會了呀！
    現在棒梗剛被抓去少管所足足一年半，賈張氏就是想把孩子撈出來都沒有門路，她這是又要賴上易中海了呀！”
    人群你一言我一語，賈張氏被說的麵色大變。
    這一下直接戳穿了她的心思，賈張氏就是這麽想的。
    現在她跟棒梗孤兒寡女的，必須要找個依靠，院子裏除了易中海之外，沒人願意當他們的靠山，而一旦一大媽有了孩子，那他們這唯一的依靠也就沒了。
    所以賈張氏就想著，還不如讓一大媽流產，這樣的話他們家又有機會了。
    隻可惜她想到這個點子的時候，一大媽已經懷孕6個多月了，再加上旁邊有趙小蘭時時刻刻的護著，一直沒有機會。
    直到前一段時間才找到機會，她才狠下心來做這個事情。
    不得不說這個老女人是真的壞。
    賈張氏被一大媽的氣勢震了一下，再看到周圍鄰居們投來的鄙夷和憤怒的目光，她有些心虛，但這件事情那是打死都不能承認的。
    她站起身，叉著腰，聲音更大更尖了，試圖用音量壓倒對方：“你少在這冤枉人！
    我那就是不小心！什麽故意的，什麽害死不害死的？”
    緊接著，賈張氏指了指一大媽懷裏抱著的孩子，“這不是活得好好的嗎？孩子不也挺好嗎？
    你兒子都生了，非要揪著不放，不就是想訛人嗎？我告訴你，我一個孤老婆子，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有本事你就去告！看誰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