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觀點講，想要支持率超過對方，也不止有提升我方人氣這一種方式吧。”籽岷想了想，給出了一種可行方案。
    “你是說，我們可以降低對方的支持率？”五歌瞬間明白。
    “嘿嘿嘿，這主意我喜歡！”大橙子鬆開扭打的手，表情變得邪性，“鑰匙那家夥的醜聞，我可是知道不少的，就讓我來利用利用吧……”
    “等一下，我做點準備。”明晝突然抬手叫停，隨即在眾人的注視下拿出一個紙袋子掏了兩個洞，直接往頭上一扣：
    “好了，你們繼續，這樣至少其他人隻會認為我是黑社會或搶劫犯，而不是會長的心腹。”
    “……”長久的沉默，尷尬的氛圍。
    “明！晝！”
    看著戴著紙袋子的明晝和大橙子會長扭打在一起橙子單方麵碾壓），冥夜隻好默默地轉過眼神去，假裝自己隻是個路人。
    ……
    “萬歲！萬歲！萬歲！”
    競選現場，隨著聲浪一波高過一波，大有學生起義遊街示眾的感覺，一旁的偵探社目瞪口呆。
    “你真的有勝算嗎？情況太不樂觀了。”籽岷真心實意地發問。
    “嘖，鑰匙那家夥，居然這麽會煽動情緒，可真是有長進了啊！”大橙子不屑地嘖了一聲，驕傲地抬起頭來，“不過，我已經做好萬全的準備了，對不對啊粉魚~”
    “嗯！都準備好啦！”粉魚轉身一揮手，一群保鏢便抬著摞在一起的厚厚一疊白板走了上來。
    “原來召喚白板不是你的魔法？”冥夜看著麵前厚度堪比橙子精選習題集的白板，麵色複雜，“所以你準備的這些，是什麽？”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大橙子輕咳一聲，隨即自信地揮揮手，“等會競選時，我就會用準備好的數據對對方進行轟炸，鑰匙的醜聞也已經就位了。大家，看吧，這些就是我的自信——”
    說著，大橙子自信地一揮手，亮出了第二塊白板。
    “……”
    沒有得到預想中的驚歎與吐槽，尷尬的沉默讓大橙子有了不好的預感，僵硬地回頭看去——
    “這是怎麽回事？！”
    除了第一塊白板還有一些數據外，後麵的白板上的字跡與圖案全部變得模糊不清、異常滑稽，墨跡如水滴般流下，汙染了整塊白板。這要是拿上了競選台，絕對會貽笑大方的吧！
    冥夜倒是冷靜，走上前去仔細聞了聞：“還有一點消毒水的氣味，有人在白板上噴了消毒水，把上麵的筆記內容全部溶化腐蝕了。”
    籽岷托著下巴想了想：“你們說，這次的事件和前幾天校園各地的靈異事件都是同一個目的，會不會是同一人所為呢？”
    “對哦！那些事情都是輿論上逼橙子退位的，這次是直接破壞橙子的準備了！”粉魚很是生氣，“不用想了，絕對是鑰匙授意的！”
    “嗬嗬，敗犬就是敗犬，隻會這些下三濫的手段了……”大橙子憤怒到極致反而冷靜下來了，咬牙切齒，“他以為我的能力是虛的嗎？那些數據我可是全部背下來了，現場臨時再繪製一次也不難。居然敢這麽戲弄我，這次我一定要給他好看！”
    “哦，所以你是要將他打至跪地，然後逼他做你的……”看著大橙子飽含怨恨與殺意的目光緩緩轉向自己，明晝吞了吞口水，“我我我什麽都沒說！競選快開始了，我們現在先入場吧！”
    ……
    “砰！”大橙子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麵，鎮住了原本有些吵鬧的局麵。
    “咳咳！安靜！接下來的會長選舉，將直接影響到諸君未來的校園生活。請保持肅靜！”
    “哇哦，好戲要開始了。”由於台上助手團人手限製，明晝坐在最近的觀眾席上，看著台上劍拔弩張的氛圍暗暗吃瓜。
    “安靜！同學們！比爾誇耶特！這位是今天造訪本校的貴賓，也是臨時決定加入選舉觀察團的第四位指導者！”雞排主任匆匆推開門，領著一位衣著正式考究的年輕女性走進會場。
    “那人是……”冥夜仔細地瞧了瞧，內心掀起了狂瀾，麵色不顯，“市長？她有什麽理由參觀這場學生會選舉？”
    “冥夜，你說那是市長？”籽岷明白了來者身份，很是震驚，“她為什麽會來我們這裏的小型選舉啊？”
    “不知道，但絕對不簡單。”冥夜再次看了一眼優雅入座的女人，選擇專注於橙子的選舉。
    “那麽，我宣布，方塊學園學生會會長選舉，正式開始！”
    雞排主任話音剛落，台上左側的進度條便飛快增長，不一會便到了90。
    “等一下！我說的不夠準確，要等雙方都進行完競選演講後才能隨時投票！那個，大屏幕還原一下啊！”
    “敗勢。”冥夜撇過眼去，開始思考對策。
    “橙子，你還我頭發！”
    “橙子，你還我青春！”
    “看！這就是被折磨到最後的學生的慘狀！”
    “……離譜。”明晝不忍直視，自己到底幫了個怎樣的家夥啊，這麽破綻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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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橙子，形勢不妙啊，完全陷入對方的節奏了。”粉魚麵色擔憂，“到你發言了，快去挽回局麵吧！”
    “哼哼，瞧好了吧！我把鑰匙和我擔任會長期間的各項數據都統計好了，孰高孰低，一目了然！事實麵前看他怎麽說，白板召來！”
    沉默，尷尬的沉默。
    “嗬嗬……”炎黃從倒地不起的保鏢們身邊走來，一臉邪笑。
    “這！家！夥！”
    “嗯？怎麽了，橙子同學？大家都在等你演講呢！”鑰匙笑眯眯地發問，完全封鎖了退路，“還是說，你也認為我更適合當會長，想主動放棄了？”
    “時機正好，造個勢！”明晝見時機恰好，悄悄按下了手裏的遙控器。
    “啊——”
    淒慘的叫聲從音響裏傳來，嚇了在場的大家一大跳。
    “橙子會長！我錯了！我錯了！我一直都是好學生，隻是今天路上摔了一身泥水回去換衣服才遲到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下次……下次我穿著滿身汙水的髒衣服也會及時到校的！一百頁課外題真的太多了，饒了我，饒了我吧，求求您！啊——”
    淒慘的女聲戛然而止，在場的大家都嚇得不輕，麵麵相覷，都很是好奇音頻裏的女生最後遭到了怎樣的毒手。
    “我他寶貝的明白了！”冥夜這時反應過來，見大家都沉浸於剛才的恐怖氛圍裏，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台下假裝慌亂實際上眼神悠然自得還帶著竊喜的明晝。
    “……咳咳。”鑰匙也嚇得不輕，但是良好的素養還是讓他迅速反應過來，“同學們！看到了嗎？這就是橙子會長暴政下，我們最終的慘樣！橙子會長，你還有什麽想辯解的嗎？”
    “我承認你們比較無恥……”橙子看似氣急，牙間擠出幾個字後便低下頭來，不發一語。
    “哈哈！大局已定！既然橙子會長沒什麽辯解的，那就開始投票嘍？”鑰匙勝券在握，忍不住出言諷刺，“放心，就算你從會長的職位上退下來，學生會也需要你，就讓你擔任學習委員吧！”
    “多嘴！”明晝暗道不妙，但為時已晚，隻能看著台上的大橙子雙眼放光抬起頭來：
    “嗬嗬嗬嗬……小鑰匙啊，你太得意忘形，反而讓我抓住了勝機！大家都聽到了，鑰匙同學親口承諾，就算我當不上會長，也會讓我當學習委員。也就是說，學生會由我創立的先進的補習製度並不會消失！”
    “而且，作為學習委員，拋開了作為會長的眾多職務，我能更加專心於提升大家的學習能力豐富大家的課餘生活，敬請期待喲~請開始投票吧~”
    “完了……”敗局已定，明晝強行忍著才沒有癱在椅子上。
    果然，在一眾學生們驚恐的眼神下，大橙子的支持率直接百分百，全麵擊破！
    “不……不可能……”鑰匙目瞪口呆。
    “現在明白自己的地位了嗎，二度敗犬？”大橙子邪笑著瞟了一眼已經癱倒在地的鑰匙，語氣輕佻，“學生會是我的！哈哈哈哈哈——”
    “這就是生活啊——”大局已定，冥夜不禁感歎道，“寫成小說都是極為離譜的那種。”
    大橙子邁著勝利的步伐走出了選舉現場，拍著門口炎黃的肩膀，一臉核善。
    “奇怪，多媒體裏沒有外來設備的接入記錄啊？”“嗨呀，別說了，俺守在裏麵沒見誰進來過，突然就一個女娃子的慘叫放出來，嚇得我嘞！”
    後台設備室兩位老師一邊交流著一邊走出來，話語一字不落地傳進了籽岷耳朵裏。
    “嗯？”籽岷想到了什麽，待到大家都走開，籽岷才走到仍癱坐在地的鑰匙身邊：
    “那個，鑰匙同學，我有些事想要問你！”
    ……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啊……”
    聽著兩位學生開始驚訝於橙子居然能選擇不追究，籽岷笑了笑，請一位同學轉交給大橙子一封信後轉身離開學生會，走進偵探社的活動室。
    沒過一會，大橙子便帶著蔫掉的炎黃走了進來：“來了，籽岷，你最好給我一個帶他來的解釋，不然他錯過的習題訓練就由你雙倍賠償！”
    “放心，是關於選舉的事。”籽岷點了點頭，見大家到齊，開始詢問炎黃，“炎黃，之前你在鑰匙旁邊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到他和誰傳過信，尤其是外人？”
    “啊？至少在我幫他的時候他沒有過……等等！”炎黃突然想到了什麽，“有天我偷偷撞見他一個人把一張名片拿在蠟燭上燒了一會後便匆匆離開了，我覺得那張名片是個重要的東西，便偷偷將它藏了起來。”
    說著，炎黃在錢包裏找了找，找出一張燒毀了大部分的手寫名片。籽岷小心翼翼地接過去，依稀辨認出“衡相”“秘密”“棲木”幾個字。
    “棲木？哦，我有印象！”大橙子看了看，想到了什麽，“之前查記錄時無意間看到過，他曾經是學園的學生，兩年前退學，原因不明。難道是二度敗犬的手筆？”
    “應該是了，和我的消息對上了。”籽岷點了點頭，“在鑰匙放狠話的當晚，一個神秘人找上了他，用他的醜聞作為威脅，聲稱會幫他合作造勢。之前校園的靈異事件他全部不知情，隻知道這些是神秘人的手筆，便借此造勢想取代橙子你的會長職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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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個神秘人，鑰匙說，他自稱衡相。”
    “衡相……難道！不，應該隻是重名……”五歌想到了什麽，眉頭微蹙。
    “五歌，你知道線索？”
    “也不算線索吧……”五歌抬起頭來，表情凝重，“大家知道暗網嗎？那裏麵魚龍混雜，是摩登市黑暗一麵的具象集體，而且沒法鏟除幹淨，在市裏盤根錯節，上級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各位不要去碰，作為名偵探，我也是知道裏麵的一些深水的。”
    “這個衡相就是暗網裏九個月前突然聲名鵲起的一個人，據說隻要給他的傭金讓他滿意，他可以為你做到任何事。”五歌頓了頓，“任何，甚至毀掉整個摩登市。但傭金不足的話……”
    五歌留了個白，但在場的各位都聽出了言外之意，不由得抖了抖。
    “據我所知，敗犬本人雖然醜聞纏身，但是他可沒這個膽子去碰這種危險的東西。”良久，大橙子抬起頭來，緩緩說道，“所以，那個衡相，一定在學園裏有眼線！”
    “嗯哼。”五歌點了點頭，“正巧，那個衡相還在線下接活。不過我隻知道地址，不知道暗號。”
    “可是，衡相為什麽要讓橙子下台呢？這對他而言毫無關係吧！”粉魚還是天真。
    五歌捂住額頭：“唉，該說你是天真還是傻呢，小公主？想想，那個衡相手上有那麽多鑰匙的醜聞，如果真的讓鑰匙上位了，那學生會甚至整個學園不就任他擺布了嗎？”
    沉默。一陣寒意席卷了眾人。
    眼神交織間，籽岷回應了大家的決心——
    偵探社的敵人，喜獲加一。
    ……
    “那晚讓我去拿朗姆酒，好讓你去接私活是吧？”當晚家中，冥夜扯著明晝的耳朵，惡聲惡氣。
    “哇啊啊！錯了啊！哥！”終於勸冥夜鬆開了手，明晝表情委屈，聲若蚊蠅，“我……隻是想放寬一點管理，好玩一點點惡作劇找樂子嘛……”
    “你……”冥夜的拳頭硬了，但最後還是無奈地鬆開，“說吧，那些靈異事件怎麽搞的？”
    明晝不敢怠慢，認真端坐：“牌子是裝好後離開再將監控剪輯了，習題文件是破解了學生會電腦網路後扔的定向病毒，大樓上是裝了沾上紅顏料的習題紙的假人模型摔爛後讓無人機用釣魚線悄悄拉走，會場慘叫是錄好了後偷偷藏在揚聲器裏……”
    “該說你什麽好？！”冥夜心情沉重地看著天空，“現在衡相也被盯上了，之後的行動會更加艱難，到時候坦白的話也更難說出口了……”
    “哥……”明晝拉住冥夜的手，“大不了，我們一起麵對……”
    順風局的學生會會長選舉，終究是敗倒在了威壓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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