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淩昭像是看怪物一般看著董天寶。
    他嘴中喃喃道：“破仙丹？這等丹藥你舍得？”
    “卓前輩是自己人，既是自己人，又有何不舍？”
    說著，董天寶一手把丹藥塞進了他的手中。
    “趕緊吃吧，突破陸地神仙，你這一身傷怕是數日就可痊愈。”
    卓淩昭相信董天寶不會害自己，他唯一想不通的是董天寶從何得來的丹藥？
    他沒有問，但是他心中仿佛已有了答案。
    “此子必有神遇，自帶大氣運在身，卓某與他差距甚遠矣。”
    卓淩昭看著手中散著奇異清香的丹藥，毫不猶豫地塞入口中。
    在他吞下丹藥的一瞬間。
    卓淩昭感覺自己的丹田像是開了一朵花，散入周身。
    前所未有的充盈感讓他忍不住長嘯起來。
    這嘯聲如悠長，深遠，傳遍了華山各個角落。
    陸地神仙之境。
    成！
    “哈哈哈哈哈哈，天寶，卓某成仙了。”
    聽到卓淩昭對自己的稱呼發生了改變，董天寶的嘴角咧出一道耐人尋味的弧度。
    “董天寶”——“天寶”。
    一字之差，其中關係相差巨大。
    “恭喜前輩，賀喜前輩！”
    卓淩昭打趣道：“應該是恭喜你自己，失去無上大宗師打手，得了陸地神仙打手。”
    “誒，打手兩字從何說起？咱們一家人，就不要說這些見外的話了。”
    卓淩昭莞爾一笑，指著董天寶道：“你小子，人精！”
    董天寶拍了拍他的肩膀，神態變得鄭重起來。
    “卓前輩，傷勢可好了？”
    “七七八八！”
    “待你休養幾日，隨我前去護龍山莊，朱無視的氣焰是時候降一降了。”
    卓淩昭一聽朱無視，眼中閃著數道神光。
    神光之中帶著無盡的殺意。
    “好！卓某也很想見見這位鐵膽神侯！”
    他話鋒一轉，收回殺氣。
    “在這之前，老夫得先把人情還一還。”
    董天寶好奇問道：“你打算怎麽還？”
    “華山派的話，我沒想好！不過，封於修的情，我想好了。”
    “哦？”
    “我想收他作為弟子！”
    董天寶眼珠子一瞪，問道：“卓前輩，你在昆侖是不是還未收過弟子？”
    “是的！”
    “那封於修可是走了大運了，居然能拜你為師。”
    卓淩昭心高氣傲，就算是弟子，他也會選擇天賦異稟者。
    奈何，這一次封於修於他有救命之恩。
    他這才想收下此子，還以人情。
    董天寶對著門外喊道：“封於修，進來。”
    他的聲音不大，但穿透力極強，遠在門外的封於修像是聽到董天寶在他耳邊呼喚。
    “吱呀！”
    門被緩緩推開。
    “大人？您找我有事？”
    “跪下！”
    封於修不知發生了什麽，但董天寶的命令，他不敢不從。
    “撲通”一聲，封於修跪了下來。
    “今日起，你就是卓前輩的首席大弟子，還不快點磕頭拜師。”
    封於修歪著腦袋，傻愣地看著董天寶，又看了看卓淩昭。
    他的腦子就像是被漿糊灌了進去，根本無法運轉。
    整整十個呼吸後，他才止不住地大聲驚呼。
    “卓前輩？收我為徒？”
    他一手指著自己腦殼，恍若夢中。
    根本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劍神卓淩昭，一大殺神，竟然收自己為徒？
    董天寶在一旁催促道：“還傻愣著？快磕頭！”
    聽到董天寶提醒，封於修對著地麵連磕了十個響頭。
    他的腦門上都是血漬，周圍的皮膚青黑不接，滿是淤血。
    “徒兒，拜見師父！”
    卓淩昭微微頷首，心道：“雖不知此子天賦，不過倒是有一顆誠心。”
    他問道：“你如今是何修為，學了什麽功法？”
    封於修回道：“師父，徒兒二流中期，內功平平，但擅輕功，跑得快。”
    “難怪派你來送信！從今天開始，你跟著我學劍。”
    封於修很開心不假，但眉宇之間卻透露出一絲擔憂。
    “師父，徒兒有一事還需稟報。”
    “哦？什麽事？”
    封於修站起身子，指著自己的鞋底，苦著臉道：“師父，徒兒身有殘疾！”
    他很怕卓淩昭會因此不認他這個徒弟。
    卓淩昭和董天寶跟著他的手指望去。
    果真是一腳長，一腳短。
    鞋底是特製的，一個厚，一個薄。
    卓淩昭的第一反應跟普通人完全不同。
    他沒有追著殘疾之事問東問西，而是詫異道：“長短腳？輕功最好？你怎麽練的？”
    封於修眸底閃著一絲璀璨的光亮，那是一種毅力和自信。
    “徒兒自小殘疾，被人嘲笑，但我不服，既然我的腿是殘疾，那我就要把腿練得比其他不殘疾的人更強。”
    卓淩昭大聲叫好：“我命由我不由天，封於修，你真是給了為師驚喜。”
    董天寶撓了撓後腦勺，暗道：“怎麽都搶我台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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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父不介意？”
    “嗬嗬嗬嗬，為何要介意？長短腿而已，就算是長短手，為師也要把你教成天下一等一的劍客。”
    封於修聽著卓淩昭的話，感動不已。
    他跪在地上，又是連磕數下。
    “謝師父！”
    “起來吧！咱們跟董大人一起去見見華山派的‘恩人’。”
    “是，師父！”
    三人一起來到了華山派大殿。
    郝大通和寧旺財正在殿中冥想，聽到有人前來，睜開雙眼，站起來身子。
    “嗬嗬，卓劍神剛才一聲長嘯，震地我心血澎湃，想必已破境了吧？”
    郝大通武功不高，但見識非凡，一猜即中。
    卓淩昭微微頷首，“卓某已是陸地神仙！”
    他看了眼寧旺財，抱拳道：“寧掌門，那日多有得罪，還望海涵。”
    聽到卓淩昭主動認錯，寧旺財麵容緩和起來。
    回禮道：“比武切磋，受傷在所難免，卓前輩一生癡迷劍道，今終於成就劍仙，恭喜恭喜！”
    卓淩昭擺了擺手，“你功力弱我，沒有神兵，卓某僥幸勝你半招著實慚愧。”
    “待他日寧掌門突破陸地神仙，咱們再戰一場如何？”
    寧旺財擠出一個笑容，“好！前輩等我便是！”
    卓淩昭和寧旺財的誤會解除，便開門見山道：“華山派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卓淩昭謹記在心。”
    “倘若他日，華山派有用得到我卓淩昭的地方，我定然義不容辭。”
    郝大通一聽，臉上喜色根本藏匿不住。
    陸地神仙的承諾，日後誰敢惹他華山派？
    “哈哈哈，有卓劍仙這句話，就是對我華山派最大的恩德了。”
    眾人寒暄了幾句，三人便請辭離去。
    因為卓淩昭和董天寶，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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