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力量有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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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嘶!嘶……”
“不死邪刀”發出了野獸般的嘶鳴。
那個聲音格外的邪異和刺耳,仿佛是從無比壓抑的九幽之地拚命“擠”出來的一樣。
它正在肆意彰顯著“不死邪刀”的邪惡本質,令人聽了渾身感到不適,雞皮疙瘩驟起。
——“不死邪刀”:妖冶瘋狂、嗜血殘暴!
飛舞盤旋的刀身裹挾著淩厲逼人的氣勢,釋放著毀天滅地的威能,時刻準備著擇人而噬。
並且還有莫名的能量在刀身之中湧動、震顫,好似有一頭凶獸蟄伏其內、積蓄著力量。
然而,看似無可匹敵、威風凜凜的背後,柳生狂刀卻有著不為人知的巨大苦衷。
——為了維持“人刀合一”的狀態,柳生狂刀正在急劇地消耗著自身的內功真氣。
甚至連同他的生命力也正在迅速地流逝。
所以“不死邪刀”並沒有半分的停頓不前或者猶豫不決,直接衝著宮本義藏當頭暴斬而下。
“嗤!嗤!嗤……”
鋒利的刀芒劃破空氣,發出了尖銳刺耳的呼嘯之聲。
“唰!唰!唰……”
宮本義藏的《淩波微步》早已做好了充分的準備,所以他瞬息之間“閃現”到了六米開外。
“不死邪刀”斬了個寂寞,強大的刀氣將地麵硬生生地犁出了一道兩米多深的長長溝壑。
“人刀合一”之後,柳生狂刀的思維似乎受到了某種未知的影響從而變慢了許多。
隻見“它”在原地“懵逼”了片刻之後,才又開始呼嘯著繼續追殺宮本義藏。
曾經,柳生狂刀憑借著“不死邪刀”秘術順利斬殺了不少聲名赫赫、實力強勁的對手。
如今,在十多萬雙眼睛的注視之下麵對宮本義藏這一勁敵,柳生狂刀決意故技重施。
他妄圖再次憑借“不死邪刀”秘術那種令人心顫膽寒的絕世威力,將宮本義藏斬於刀下。
攜帶著莫名的“戾氣”,“不死邪刀”如影隨形的朝著宮本義藏撲去,刀勢愈發剛猛淩厲……
宮本義藏和柳生狂刀之前那一番常規的進攻防守,可以看作是“生死決戰”的第一個階段。
那個時候柳生狂刀與宮本義藏旗鼓相當,二人激烈鏖戰了八百回合依然難分高下。
而如今可以看作是進入到了第二個階段,因為柳生狂刀已經施展出了禁忌絕招“不死邪刀”。
“不死邪刀”雖然霸絕天地、威勢狂飆、無人可阻,無物能擋。
但是也有著不小的“副作用”——柳生狂刀正在盡力維持著頭腦的清醒,並且還時時刻刻提醒自己:
“施展‘不死邪刀’秘術的時間每延長一刻,對於自身真氣和壽命的消耗便增多一分!”
“所以,無論如何棘手,必須速戰速決……”
其實,此刻“不死邪刀”的攻擊力已經直接突破了後天境界巔峰,進入到了先天境界層次。
這並非是柳生狂刀本身進入到了先天境界。
而是禁忌秘術通過瘋狂燃燒他的真氣與生命力,“暫時性的”突破了後天巔峰的極限攻擊閾值。
如此強大、恐怖、毀天滅地的攻擊力度絕非“後天中期”的宮本義藏所能夠直接承受。
宮本義藏也是心中有數,他目光如電,瞬息之間已經做出了一個決斷——避其鋒芒!
隻見他身形連閃,《淩波微步》全力運轉——“閃現”、“閃現”、無限閃、閃、閃……
宮本義藏猶如無形的鬼魅一般不斷地變幻位置,在“不死邪刀”的重重刀影之中穿梭自如。
柳生狂刀周身殺意翻湧,刀氣縱橫,仿佛一頭陷入嗜血瘋狂的凶獸,一直緊追不舍。
“嗤!嗤!嗤……”
——刀芒閃爍不定,刀身震顫不休。
“唰!唰!唰……”
——身形靈動如魅,身影飄忽莫測。
“不死邪刀”所過之處,地麵上盡是深深的裂痕。
而宮本義藏已經把《淩波微步》運轉到了極致,每一次都是堪堪避過那足以致命的淩厲刀勢。
倏忽之間。
墨俵平原區域原本晴朗明淨的天空竟然漸漸湧起了烏雲,微風拂過,帶來了絲絲涼意。
這是緣由“不死邪刀”所引動的天地變化,預示著這場戰鬥的力量極限已經達到了“先天”層次。
柳生狂刀心中焦急如焚——“不死邪刀”的施展時間非常有限,最多隻能維持五、六分鍾。
而宮本義藏的《淩波微步》卻能“無限閃現”,隨隨便便都能“閃現”八個、十個小時。
這……五、六分鍾vs八個、十個小時?!
哎呀媽呀……柳生狂刀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死邪刀”已經在空中盤旋了太多個圈子,柳生狂刀感到有些頭暈、有點兒想吐。
——“不死邪刀”已經快要把他的真氣消耗光了,柳生狂刀的丹田、腧穴都變得有些麻木了。
然而宮本義藏掌握了太多的頂尖武學和應對手段。
“不死邪刀”雖狂猛霸道、攻勢如潮、無比淩厲……很可惜吖,卻始終無法擊中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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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的推移,柳生狂刀的氣息逐漸紊亂,體內的真氣如同決堤之水一般瘋狂地流逝。
但他已經陷入了癲狂,並不甘心就此失敗。
最近一百多年以來,為了“延年益壽”,柳生狂刀已經吸取了一千多個年輕女孩的生機。
所以在他的身體裏麵,蘊藏著巨量的生命力。
於是柳生狂刀狠下心來,開始瘋狂的燃燒生命力,強行將“不死邪刀”的施展時間繼續延長。
一時之間,“不死邪刀”宛如打了雞血一樣,鋒芒畢露、刀勢更猛、速度更快……
可惜吖,宮本義藏依舊還是十分穩定而又精確地“閃現”、“閃現”、“閃現”……
宮本義藏就像是一條極度靈活、滑不溜手的大黃鱔,一次一次又一次的化險為夷……
此時此刻,天空之中的烏雲愈發厚重了,整個墨俵平原區域狂風大作,飛沙走石。
緊接著豆大的雨點開始劈裏啪啦地落了下來。
密密麻麻的雨點連綿不絕地打在十多萬人的身上,卻依然阻止不了這場驚心動魄的“追逃大戲”。
不知不覺,又是十多分鍾的時間過去了。
這個時候,柳生狂刀的生命力即將耗盡。
他那原本俊朗的麵容變得格外的憔悴,皮膚上麵布滿了褶皺,頭發也迅速的幹枯、脫落。
他的眼眸之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因為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飛速流逝。
由於“能量不夠充足”,就連人刀合一的“不死邪刀”也開始顫抖了起來。
然而。
“人刀合一”的狀態卻因為氣機感應而無法停止——隻要他打不到宮本義藏,他便無法收招。
隻因“不死邪刀”本身就是一種“禁忌秘術”。
一旦施展便被一股神秘莫測的力量所牽引,“自動的、臨時的”躍遷到了“先天力量”的層次。
可是對於後天境界的武者而言,先天境界的力量猶如雲端之月,遙不可及、高不可攀。
在延綿無盡的修行道途之中,“後天境界”猶如螻蟻般渺小卑微,“先天境界”才算勉強入門。
“先天之力”直接與天地交感、高深莫測、猶如浩渺星河,豈是後天境界所能輕易觸及?
“不死邪刀”秘術能夠勉強驅使“先天層次的力量”,已然是一種打破常理的越界之舉。
而若是想要將其完全駕馭、收放自如,那就無疑是異想天開,如同癡人說夢一般。
所以……
“啊不——”
柳生狂刀發出了一聲絕望而又不甘的怒吼,聲浪在狂風暴雨之中回蕩,透著無盡的淒涼。
他已經“騎虎難下”了,所以他仍然還在“徒勞無功”地追逐著“無限閃現”的宮本義藏。
此時,“不死邪刀”已經鋒芒黯淡、威勢大不如前,速度也是持續不斷的急劇銳減。
之前好比“時速六百碼的法拉利”,迅猛又淩厲;現在則是“時速六碼的拖拉機”,笨拙又遲滯。
而與此同時,柳生狂刀的身體也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蒼老、腐朽。
他的皮膚不再細嫩,而是變得非常皺褶,並且顯得幹裂粗糙,如同枯死已久的樹皮。
一道道裂痕縱橫交錯,鮮血從他的七竅之中緩緩滲出,在雨幕裏暈染開來,顯得觸目驚心。
宮本義藏停止了“閃現”,靜立於不遠處冷眼看著這一切,目光之中沒有絲毫憐憫之色。
在他看來,柳生狂刀這一生可謂是罪孽深重。
為了“延年益壽”,他已經殘害了一千多個年輕女孩的性命,如今落得這般下場實乃罪有應得。
終於,隨著最後一絲生命力的悄然消逝,柳生狂刀的身軀如同一截腐朽的枯木。
“吧嗒”一聲——柳生狂刀一頭栽倒在地。
他那一身宛如“太上皇”般盡顯尊貴的華服麗裳,此刻也沾滿了泥水,顯得狼狽不堪。
他喉嚨裏麵發出了“咯咯咯”的模糊聲音,他佝僂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幾下……最終徹底失去了生機。
那“不死邪刀”之中的“先天力量”也消耗殆盡,失去了支撐,“哐當”一聲掉落在地。
刀身之上光芒黯淡,細密的裂紋如同蛛網一般迅速蔓延,而後整把長刀化為了細碎的粉末。
大雨如注,傾盆而下,無情地衝刷著這片淩亂、血腥的戰場,似要將世間的罪惡一並洗淨。
而貿然打破“禁忌”,冒著風險越階使用力量的慘痛代價,也在柳生狂刀的身上展露無遺。
狂風呼嘯,雨幕如瀑,整個天地都在肆虐的風雨中顫抖。
那些飄散在風雨之中的長刀粉末,仿佛在無聲無息地警示後人:
——切記,切記。
——力量有風險,使用須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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