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我今天還要去拿我的帽子，學長你們那兒幾點開門呐？”成曦忽地想起一件事，便向李雲東確認道。
    “怎麽跟問網吧老板幾點開門似的。”李雲東嘴角微微一抽，想了想，答道：“江書夏基本下午的課一結束，就會跑活動室裏去碼字。早的話，大概三點出頭就在那兒了，晚一點的話，也就是五點左右就開始——反正你就在五點那會兒來就好了，這個點我和她大概率都在的。”
    “那碰上晚課或者晚自習呢？”成曦有些好奇問道。
    “這個倒是沒什麽影響，晚課最早都從六點半開始的，總歸能在活動室裏碰個頭的，她有課她就去，我自顧自搞社團活動，反過來也一樣。都有課的話，那就當提前結束。”李雲東聳聳肩，說道：“至於晚自習，也就你們大一學生要強製性參與了，我們大二的反正無所謂。”
    “可惡，我們今天就有馬哲的晚課，還有一節晚自習，要到八點結束，我也好想策馬奔騰，瀟灑走一回。”成曦頓時咬牙切齒起來。
    “你可以翹掉晚自習的，反正是和隔壁班一起上的，又沒人點名。”秋漪不禁出聲提醒道，而關雪煙也是補充道：“有些人就時不時溜走的。”
    “我知道，但我這種好學生怎麽可能翹課。”成曦挺起平坦的胸脯，說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成曦做事不看前程吉凶，但求問心無愧！”
    “好誌氣，我李雲東為你點讚！”李雲東非常欽佩地豎起大拇指，沒想到成曦卻又撇撇嘴，說道：“主要是晚自習的負責人是按學號輪轉的，今天剛好輪到我，想走都走不了。有人跑還要記名字，真煩，都不知道用點手段賄賂我一下。唉，現在的大學生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的，就這樣還怎麽改造職場，怕不是畢業即失業。”
    “年紀輕輕就熟知人情世故的你，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啊，不愧是全家都被國家收編的，耳濡目染，這就是家風與傳承嗎。”李雲東不禁咋舌一聲，深深感慨起來。
    “不要把別人家說得跟什麽腐敗集中營一樣好不好，我隻是聽多了這樣的故事罷了。”成曦頓時翻了個白眼。
    “我覺得你的第一反應是為什麽不來賄賂自己，就已經證明你內心足夠腐敗了。”李雲東頗為憐憫地望著成曦，說道：“畢竟隻有覺得賄賂對自己管用的人，才會期待別人來賄賂自己；隻有覺得權力是可以交易的人，才會輕易聯想到賄賂。”
    “哦？”成曦挑起眉梢，意味深長地望向李雲東，說道：“那我倒是要問問學長，如果我們在一個班裏，你要翹晚自習又不想被記名，你會怎麽糊弄我這位負責人？”
    “那多簡單。”李雲東不屑地勾起唇角，而後板起臉，嚴肅地道：“報告首長，我拉褲子上了，需要回去清理一下，請求早退！”
    “你這代價相當慘重啊學長。”成曦眼角頓時一抽，說道：“為了翹一場晚自習而已，直接放棄了大學四年的擇偶權，是不是有點衝動了？”
    “但你出於憐憫之心，肯定會批準我的早退嘛。”李雲東表現得很是淡定，說道：“反正隻是假設，玩得再花又怎樣呢？難道我李雲東真會有一天拉在褲襠裏嗎？笑死，別小看人類的括約肌了。”他可是在碼字的時候都堅持提肛運動的男人，強大的肛門括約肌足以夾斷螺紋鋼——雖然沒有試過，但反正也無法證偽，想怎麽吹就怎麽吹。
    “行吧，算學長你贏了，我成曦雖然冷酷無情，大公無私，但也不至於往別人傷口撒鹽，讓你失去擇偶權還失去平常分。”成曦輕歎著說道，微微一頓後，強調道：“不過，一碼歸一碼。”話音剛落，便是暴起傷人，一腳毫無征兆地踢在李雲東的小腿上。
    “嘶——！？”李雲東的神色頓時扭曲，他難以置信地望著成曦，揉著被第二次命中的小腿外側，震撼莫名地說道：“不是，你突然發什麽瘋！？”
    聞言，成曦卻是用筷子指了指自己的麵碗，麵無表情又理直氣壯地道：“我們吃的是番茄雞蛋麵。”
    “我知道啊，我沒瞎——”李雲東正說著，忽地恍然大悟，整個人頓時沒了脾氣，無奈地說道：“得，我的錯，是我李雲東沒長眼，我對不起你們的好胃口，下次請你們吃飯，請接受我的贖罪。”
    “哼。”成曦鼻翼微微聳動。
    眾所周知，雞蛋和雞糞一樣，都是從肛門出來的，一旦聯想起來，就非常打擊人的食欲，所以李雲東這一腳挨得並不冤枉。
    “嗬嗬嗬……”在這莫名尷尬的氛圍當中，關雪煙卻忽地輕笑出聲，有些克製不住的味道，連秋漪都是意外地瞥了她一眼。
    “你笑什麽關關，這很好笑嗎？”成曦對著關雪煙瞪起眼，以為她是在笑自己，而關雪煙見狀，忙是搖搖頭，解釋道：“不是，我不是笑你，我隻是突然想起一件事——嗬嗬，就挺好笑的一件事，沒忍住而已，嗬嗬嗬。”說著說著，她又是忍不住笑起來，仿佛想起的是一個世紀罕見的笑話。
    成曦和秋漪下意識地對視一眼，一瞬間就洞悉了關雪煙的狀態，肯定是又有一些離譜的想法了。
    “這麽好笑嗎，關關學妹？不如說出來讓大家樂嗬一下。”李雲東被關雪煙感染得也忍不住笑起來，不禁有些好奇地問道。
    “哎呀，這個……說出來還怪不好意思的。”關雪煙臉色微微有些發紅，撓了撓側臉，頗為靦腆地說道：“就、就是我突然想起來，我小的時候，還以為小孩子也是從……嗯，也是從後麵拉出來的，嬰兒就會掉到馬桶裏麵，和那些東西混在一起，要撈出來才行，嘿嘿。”
    “——”
    李雲東不知道該說什麽，或許他該說關雪煙小時候真純潔，或許他該說關雪煙變得真悶騷，但總而言之，他現在後悔得不得了，報應來得太快，他的胃口也備受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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