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東不知道正常的女寢是不是這種風格的，畢竟他也沒潛伏到各大高校的女寢裏長期觀察記錄過，但從他個人有限的認知來推斷，成曦她們寢室應該是屬於含黃量偏高的類型，她們三個人在段子——或者說語言藝術上都有獨特的研究，甚至已經形成了某種奇妙的生態循環，互相拉扯又互相共鳴，形成牢不可破的“鐵三角”，堪稱新時代但是下三路的劉關張。
    李雲東自問也是葷段子的一把好手，但遺憾的是，他的本領鮮少有機會能夠發揮出來，因為葷段子與性○擾之間隻有一線之隔，一旦選錯對象釋放“葷段子”技能，針對怪物的仇恨管理就很容易失控導致炸團。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他作為男性出生所伴隨著的天然局限之一，因此麵對秋漪和成曦提及的“哪兒癢”這一問題，他很是明智地選擇拒絕參與——哪怕他其實很想風騷無比地來一句“我來助你！”
    “所以你是想讓我陪成曦打球？”李雲東微微挑起眉梢，有些疑惑地問道：“我倒是無所謂，我還蠻喜歡羽毛球這種綜合性運動的，畢竟有氧無氧都能練到。但你們自己組一隊不也行？單打實力差距比較大的話，可以兩個一起上嘛，又不是什麽正式比賽，想怎麽玩就怎麽玩。我特別討厭把體育運動神聖化，要我說，體育本質上也就是一種娛樂而已，在確保安全的前提下，你拿乒乓拍去打羽毛球都無所謂。”
    別人如何他不知道，反正他初中的時候就有這麽幹過，現在回想起來，那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
    “學長，麵對一個起高就殺，各種假動作信手拈來，體力還深不見底的怪物，你覺得兩個平平無奇的女大學生聯起手來，就能和她打得有來有回嗎？頂多就是死得不那麽慘而已。”秋漪幽幽地抬起眼簾。
    “估計我們融合起來都打不過，得變超級賽○人再融合。”關雪煙小聲補充道。
    “你對自己的閨蜜也不太留情了吧？”李雲東很是無奈地望向邊上的成曦，而她頓時撇撇嘴，說道：“我一開始當然也是留手的，但身子一熱起來，就控製不住自己了，就想各種跑各種跳各種殺球。世上的動物能抑製自己的發情期嗎？不行吧，我也是大差不差的道理，好歹我每次回球的時候都打到她們好接的位置呢。”
    “我覺得人類熱完身後的興奮狀態和動物的發情期還是有不小差異的。”李雲東忍不住吐槽道，但遂又補充道：“不過這種感覺我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我打球就特別喜歡有些多餘的跑動和跳動，不然總感覺體力和精力燃燒得不夠充分，尤其是戴過一段時間的負重綁腿以後，拆下來之後隻覺得身輕如燕，全身都是使不完的力氣，甚至有種躁動感，就想著趕緊運動起來發散一下。”
    “對吧？學長你很懂嘛。”成曦露出一對亮白的虎牙，說道：“運動就是要瘋狂動起來才痛快，得不得分根本無所謂。三五球能解決的戰鬥有什麽意思，三五十球的多拍拉扯才痛快。所謂的戰鬥，就是要揮灑，才倍兒爽！”
    “那兩位很有共同話題嘛。”秋漪露出有些意味深長的笑容，說道：“要不約一下？曦曦已經憋了很久。”
    “我是無所謂。”李雲東微微頷首，但接著又眉頭擰起，望向成曦說道：“你不會嘴上說什麽比不上職業，實際上在業餘選手裏都算是高手的那種吧？”
    “那不至於的，按我二姐的說法，我某些方麵有業餘七級甚至八級的水平，但總的來說就是五六級的樣子。”成曦解釋道，有些遲疑地說道：“五六級不能算是高手吧？也就是中等偏上一點的水平。”
    “我對業餘等級不是很懂，不清楚五六級是個什麽層次，沒法判斷。”李雲東無奈地搖了搖頭。
    “就這麽說吧，九級以上是現役國家隊，九級是退役國家隊，八級是省隊，七級是業餘巔峰，五六級的話簡單來說，就是能在不少羽毛球群裏當管理員甚至群主的級別，吹起牛來能收獲大量的點讚與誇獎，而基本不會被質疑或者諷刺。四級的話，可能就有自己專門的一支球拍了，打球也隻願意在室內打。三級的話，各方麵要求不高，但希望有個劃線的場地和球網。二級就是羽球愛好者的主力部隊，打的不是球，而是球毛，殺球殺的也不是對手，而是球。一級這種就不說了，純鬧著玩的，拍子可能都握不好。”成曦非常簡單易懂地說明道。
    “哦，那我應該連四級都沒有，撐死三級吧。”李雲東頓時失去表情，有些遺憾地說道：“畢竟我沒有專門的球拍，磅數啥的也不是很懂，反正拿個拍子就是揮，但我個人喜歡重一點的拍子，用起來手感紮實。”
    “哎呀，有沒有專門的拍子就是我舉個例而已，歸根結底是看技術的。”成曦有些為難地抿了抿嘴唇，說道：“那學長你平時有看什麽羽毛球比賽嗎？看得懂這個球那個球好在哪兒或者壞在哪兒嘛？”
    “拜托，羽毛球的觀球門檻又不像棒球那麽高，就算是個小白完整地看個幾場球賽就能摸透規則了，我不至於連這點水平都沒有。”李雲東不禁翻了個白眼，說道：“我打球好歹也知道觀察對方的步伐、站位、重心起伏等等，對方到網前的時候，我知道他可能會放小球，對方起跳的時候，我也知道這可能不是殺球，而是虛晃一槍來一記平高球。我覺得我意識層麵上還不至於一塌糊塗，至少我打球是真的會動腦子的，不是想都不想就胳膊一甩然後回球的，回完球也不是擱那兒傻站著都不回位的。”
    “那學長你意識其實還是挺不錯的，未必不能與我一戰。”成曦擺出高高在上的態度，說道：“但你怕被打得屁滾尿流倒也正常，羽毛球的階級差距還是很明顯。”
    “跟我玩激將法是吧？”李雲東不禁挑起眉梢，說道：“我李雲東生來二十多年，縱橫人世間，天不怕地不怕，會怕你一個身高撐死一米六的小娃娃？我隻是謙虛，不是膽怯，要是到時候你反被我打哭了，你可不要說我是大騙子。”
    “放心吧學長，絕對力量我或許不如你，但涉及到技術層麵，在場四個人裏，我成曦敢認第二，無人敢認第一！”成曦意氣風發地勾起嘴角，如同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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