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台詞還怪耳熟的，以前是當死神的吧？”李雲東嘴角微微一抽，想起了某部作品裏的知名反派，遂又忍不住一聲歎息，說道：“別鬧了，你的反應已經證明了我的猜測完美契合現實。惱羞成怒，隻會讓你顯得弱小而無能。承認自己的錯誤，不會拉低別人對你的評價；強行掩飾自己的錯誤，才會讓別人對你失去期望。”
    江書夏麵無表情，板著臉說道：“那如果我告訴你，你剛才猜的一點都沒錯，你對我的評價是？”
    “那還用說嘛。”李雲東擺擺手，比出大拇指指向自己的胸口，嘴角勾起霸道而邪魅的弧度，傲然地道：“老子真牛○。”像極了某位自稱超級貝○塔的賽○人王子。
    “——”
    江書夏頓時翻了個白眼，說道：“不是問你對你自己的評價，是問你對我的評價，自戀狂連鼓膜接收到的聲波都能篡改的嗎？”
    “哦。”李雲東這才是回過神來，想了想回答道：“沒想到你還殘留著人類的情感，看來我們的實驗還有待完善。”說著露出陰險而邪惡的笑容。
    “你是浪跡無法地帶的瘋狂科學家嗎。”江書夏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意思就是這個意思嘛。”李雲東露出和善的笑容，說道：“都說了，咱們是知根知底的關係，難道我會因為你逗個小破貓就對你指指點點的嗎？你這要是泡男人失敗的話，我才會衝你瘋狂大笑，但就逗個貓失敗了而已，頂多算是個讓人會心一笑的溫馨事件嘛。孩子，你可以不相信你自己，但你要相信我對你的真心實意啊。”
    “放屁，你一直在笑，嘴角就沒放下來過。”江書夏很是直白地罵了一句。
    “哎，女孩子家家怎麽可以用這麽粗魯的表達呢？要文雅一點，要端莊一點，你本來生氣的眼神就很嚇人了，連說話都那麽粗暴的話，你想要的穩定而正麵的社會形象不就毀於一旦了嗎？但你非要打造不良少女的人設那我也沒轍，主要這種極端嘴臭的人設市場反饋很一般啊，觀眾都不買賬的，我個人還是建議你走文學少女的形象。”李雲東像是個囉嗦的老母親般絮絮叨叨著。
    “那我就文雅一點地再說一遍。”江書夏勾起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你那個初世為人的畜生，如何出此大言！不當人子，不當人子！折了你的壽算！趁早皈依，切莫胡說！”罵完還貼心地補上出處道：“出自《西遊記》，如來降伏孫悟空時的對話。”
    “不是你——”
    “直娘賊，還敢還嘴！——出自《水滸傳》，魯提轄拳打鎮關西時的對話。”
    “哎哎哎——”
    “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成日家調三窩四，幹出這些沒臉麵，沒王法，敗家破業的營生。——出自《紅樓夢》，王熙鳳大罵賈蓉時的對話。其中的‘調三窩四’指的是挑撥是非，以防你不知道。”
    “——”
    李雲東沉默下來，他麵無表情地凝視著江書夏，但見她遲遲沒有下文，便挑眉道：“《三國演義》的呢？快點，還差一個就四大名著齊全了。”
    “你挨罵都要集齊全成就是吧？”江書夏很是無語，想了想，便隨口罵道：“三家性奴。”
    “這個我知道，呂布嘛。”李雲東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可下一秒就腦袋一歪，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嗯？不對，你說什麽？三家性——”
    “三姓家奴，是張飛罵呂布的台詞。”江書夏也是瞬間反應過來，立刻篡改起李雲東的記憶。
    “但我怎麽聽的是三家性——”
    “是你太邪惡了，腦子自發地修改了我說的話，也不知道整天在想些什麽東西，我都替你感到丟人。”江書夏斬釘截鐵地說道，她才不會承認自己是被某些網友給影響到了。
    “是嗎？是我聽錯了？”李雲東忍不住擰起眉毛，但很快又說道：“不管我是不是聽錯了，但你這句話罵得和前三句相比明顯差了點意思了，很不到位，我李雲東什麽時候當過三姓家奴了？”他很理直氣壯。
    “怎麽沒當過了。”江書夏露出幾分好笑的表情，意味深長地說道：“在這兒你給我這個姓江的當家奴，在你家裏你給那個姓任的當家奴，被成曦發現你的小秘密以後，你還得在學校裏給她當家奴，這還不算三姓家奴嗎？”
    “——”
    還不如當三家性奴呢，李雲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你是不是在想還不如當三家性奴呢？”江書夏很是敏銳地識破李雲東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諷刺而憐憫的弧度，說道：“白癡，你也太高看自己的腎了。”
    “——”
    李雲東有的時候是真挺想知道江書夏哭出來會是個什麽表情的，可惜他注定是個要為世界輸出快樂和笑容的男人，他最不稀罕的就是以眼淚為代表的女人的體液。
    “得，家奴就家奴吧，大不了再推翻一次奴隸製社會，讓黑哥掙脫種植園，讓農民擁有宅基地，人民站起來當家作主。”李雲東目光炯炯，如同近代遊行示威的熱血青年，微微一頓後，他又是有些好奇地問道：“但你是在哪兒被貓撓傷的啊？你跑貓咖去了？”
    “就在小區裏。”江書夏輕輕一歎，說道：“那天和你們吃完晚飯回來之後，我不是說去小區裏走走看看嘛，就那會兒碰巧撞見一隻野貓，逗它的時候被撓了一爪子。”
    “流浪貓？”李雲東愣了一愣，隨即恍然道：“也對，小區裏是有流浪貓，我之前散步的時候還見到過呢。”更嚴格來說，是任君仙和江書夏正麵對峙的那天晚上，他和任君仙出門散步談心時見到過一隻貓，還是隻年紀挺小的狸花貓。
    “那你是挺倒黴的，居然招惹到了流浪貓，狂犬疫苗要打個好幾次吧？浪費錢還浪費時間。”李雲東忍不住感慨道。
    聞言，江書夏身軀微微一顫，眼神出現了不自然的遊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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