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攻與受這樣的表達，更多地見於同性作品，甚至還衍生出弱受、誘受、小白受、鬼畜受、年上受、強攻、總攻、忠犬攻、腹黑攻、年下攻等等具體的攻守屬性，但理性地來看待的話，這兩個概念無疑是偏向於宏觀性質的，自然也適用於一般向的作品，至少李雲東覺得拿來用一用也不無不可。
    “呀，問得這麽深。怎麽，學弟你對自己的本子有興趣？”柳尋染眉眼微微彎起，笑得如同魅惑眾生的妖妃一般。
    “這倒不是，我純粹隻是好奇心使然。”李雲東板著臉回答道：“我要是把學姐你寫進書裏，你肯定也好奇自己是個什麽定位吧？一樣的道理。”說著，他的腦海裏已經蹦出“禁臠”、“金屋藏嬌”、“洗麵奶”、“花魁”等等關鍵詞。
    不得不承認，這位柳尋染學姐，真的天然能刺激到男性的性本能，可以說是李雲東至今所結識的所有女性當中，女性氣質最為強烈的一位。打死他都想不到，以自己佛儒道三修的定力，居然連“不往那裏看”挑戰都通過不了，簡直敗壞他三個師門的名聲。
    “其實，倒也不是不能說，但……類型比較複雜。”柳尋染有些遲疑地沉吟一聲，解釋道：“比如性轉本裏麵的話，有‘東’變女的百合本，也有‘夏’變男的耽美本，並不能單一地說誰是攻誰是受，畢竟一個本子一個套路，沒有很普遍的定性，在我們美術社，到底是‘東x夏’還是‘夏x東’也是個永恒的辯題。”
    “——”
    雖然根據自己的知識儲備，李雲東知道柳尋染說的應該是“x”這個符號，並且對應的是“叉”這個漢字，但他腦袋裏總有些邪惡的聯想，感覺也可能是“插”這個漢字。
    “我個人是偏好‘東x夏’的，就是東攻夏受，也不是很喜歡什麽性轉之類的奇幻設定，還是喜歡正常向的純愛作品。”柳尋染下意識瞅了麵無表情的江書夏一眼，也不知道這位學妹現在是個什麽心情。
    “哦？”李雲東有些莫名的驚喜，說道：“沒想到我的男子氣概還是有人看在眼裏的。唉，果然一個真正的an，那種雄性荷爾蒙的風采是根本掩蓋不了的，嘖嘖嘖，我對自己的氣質感到可怕。”
    “噗嗤！”林心潺瞬間笑出聲來，她衝著李雲東一翻白眼，說道：“我看自戀狂的氣質倒是滿溢而出了。”
    李雲東不禁淡淡地瞥了林心潺一眼，漫不經心地說道：“林大小姐跟得上這種話題，臉都不紅一下的，看來對十八禁的玩意兒也是頗有心得的，不知平時品鑒過怎樣的本子呐？”
    林心潺這才是俏臉一紅，咬了咬嘴唇，故作茫然地說道：“不懂你在說什麽，我隻是對你的自戀行為作出反應而已，本子是什麽？筆記本嗎？跟十八禁有什麽關係？”
    “裝得真像，但正常人都能通過上下文推斷出答案的，別告訴我你高考語文都滿分了，連這點閱讀理解能力都沒有。”李雲東撇撇嘴，才不信林心潺會一無所知，這種表麵上越傳統越保守的姑娘，內心才越充滿著花裏胡哨的想法和念頭。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很多東西都已經還給高中老師了，謝謝。”林心潺很快便是調整好心態，無比淡然地回應道。
    “語文都能還給高中老師？您不會是個外國人吧？”
    “那滿腦子都是汙穢的你，又算得上正經人嗎？”
    “哎呀，不要吵不要吵，又不是什麽大事。”見李雲東和林心潺針鋒相對起來，柳尋染立刻出聲安撫，用非常柔和的語氣說道：“大不了下次給你們畫個本子，我們社裏的小夥伴最近也有些靈感枯竭了。”
    “——”
    一句話讓李雲東和林心潺瞬間沉默，隻是大眼瞪小眼。
    “不過剛才那個話題，我有一點需要強調一下。”柳尋染打量著李雲東和江書夏，笑了笑，說道：“我之所以認可‘東x夏’，是因為現實裏其實是‘江書夏x李雲東’，那麽創作的時候，就有必要引入反差而已。也就是說——”她衝著李雲東合掌表示抱歉，說道：“對不住，學弟！不是因為你很an才讓你當攻的，而是因為你不an才讓你當攻的！”
    “——”
    李雲東慘遭今天最大傷害的暴擊，這要是遊戲的話，一串“”的溢出傷害已經在他頭上蹦出來了，整個人一下子癱軟在椅子上，眼神空虛而絕望。
    “噗嗤！”林心潺頓時笑了出來，好似花枝亂顫。
    “噗嗤！”成曦緊接著也笑了出來，如同春光明媚。
    “噗嗤！”楚音璃忍了一會兒也是笑了出來，像是風鈴搖響。
    “噗嗤！”江書夏被連帶著也是笑出聲來，但多少帶著幾分諷刺的味道，堪比一把尖銳的刺刀。
    “——”
    不是，這玩意兒還能傳染的？此起彼伏的“噗嗤”聲，讓李雲東覺得自己腦袋都大了。    “我記得，是說那個‘左翼’方案吧？社聯這邊是要考慮讓我們新文學社和山水那邊的社團合並嗎？”李雲東回憶起之前的話題，朝著柳尋染確認道，又扭頭瞥了江書夏一眼，補充道：“反正我們的頭子是表示不可能接受的，我聽她的。”
    “果然是受。”聞言，林心潺小聲嘀咕起來，但李雲東反正聽不到，聽到了也頂多瞪她一眼，心裏默念一句“瞪誰誰懷孕”而已。
    “這個倒不是這樣的。”柳尋染笑著搖了搖頭，說道：“要合並的話，也是文學社這邊合並，畢竟這個方案更適用於一些大型的、一般類的社團，不適合你們這種特色類的社團。真正和你們密切相關的，其實是‘右翼’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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