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每當我以為自己看穿了你的想象力邊界時，你總能給我整出點新的花頭來。”江書夏神色古怪地笑了笑，卻是衝著李雲東豎起大拇指，挑眉道：“但挺好的，我不討厭，很有意思。”微微一頓後，又是繼續說道：“不過出於設定上的邏輯我得問一句，這外星人沒事給你接種戀愛腦疫苗是想幹什麽？”
    “那可能性多了去了。”李雲東擺擺手，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比如說，我的基因裏有什麽會威脅到外星人生存的片段，通過接種戀愛腦疫苗的方式，能不為人知地讓我斷子絕孫；比如說，外星人察覺到地球人的潛在威脅，想通過為地球人廣泛接種戀愛腦疫苗來滅絕我們這個族群，而我剛好被抓來當了實驗體；再比如說，外星人那邊人口過分膨脹，想要減緩人口增長的速度，於是製定了戀愛腦摧毀計劃，而戀愛腦疫苗就是其中的重中之重，但臨床實驗風險太大，就把地球人當實驗動物來試一波；再不然就是某個外星人定居地球，和地球人談起了戀愛，結果對方是個沉重的戀愛腦，傷透了外星人的心，於是苦心鑽研，研究出了神奇的戀愛腦疫苗，但又怕毀了自己的人，就先拿其他地球人實驗一下。”
    “我是真的很好奇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江書夏忍不住擰了擰眉頭。
    “亂七八糟可談不上。”李雲東搖了搖頭，勾起唇角說道：“如果人類身上真的擁有某個元素，能代表絕對意義上的自由，那麽那毋庸置疑，一定是想象力。多對平凡的世界做一些想象，一成不變的日常也會煥發出別人看不到的光彩的。我對自己最滿足的地方就是，哪怕看到了這個社會很多的黑暗麵，哪怕理解了自己無能為力的事實，也依然能保持著一顆童心，對這個世界表達好奇和熱愛。”
    “好奇應該是真的，熱愛可未必吧。”江書夏意味深長地瞥了李雲東一眼，說道：“你對這個世界的想象有太濃重的超現實色彩，越是討厭現實世界的人，才越會把靈魂寄托在超現實的地方。”
    “你是不是想把我塑造成什麽悲情的人設？”李雲東很是古怪地望向江書夏，說道：“我可不是那種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的性格。如果舉世皆濁我獨清的話，那說明我才是濁的那個；如果全世界要與我為敵的話，那說明我肯定做錯了。我並不介意從大眾、合大流、走大道，我隻是想在這個唯物主義的世界裏，多發掘一點主觀和唯心的色彩而已，所以也談不上對現實世界討厭或是喜歡。隻能說，反正來都來了，在也在了，能怎麽辦呢？至於我的主觀和唯心會不會影響到現實世界，又有沒有改變到什麽，那其實無所謂啦，我也不知道。反正想都想了，說也說了，能怎麽辦呢？”
    “不要考慮得太複雜，江兄。”李雲東聳聳肩，說道：“我們隻是聊聊天而已，就當煮酒論英雄，又不是在幹什麽開天辟地的大事。”他拿起飲料杯碰了碰江書夏的飲料杯，說道：“咱們還是說回你的流浪貓複仇計劃吧。我已經通過ufo事件，論證了戀愛病疫苗高於狂犬病疫苗，因此我有權利對你說三道四。”
    “我是沒發現你那個ufo事件有任何論證元素，不過……看在你離譜的想象力份上，我就給你說三道四的權力好了。”江書夏高高在上地表示道。
    “其實你自己也說了，隻是想發泄內心的鬱憤而已，既然如此，也沒必要針對那頭貓嘛，發泄情緒的辦法總歸有很多的，像我的話平時做點運動就覺得很爽快了。”李雲東腦海中忽地靈光一閃，忍不住一敲手掌，說道：“哎，有了！我正好有和成曦約了一場，你要不要一起？”
    江書夏略顯古怪地瞅了李雲東一眼，狐疑地說道：“你的腎夠用嗎？”
    “——”
    李雲東有些牙酸地回應道：“我的腎功能雖然略低於尋常人，但功能是正常的。”緊接著又說道：“不是，我不是在邀請你3p。我說的是羽毛球，我和成曦約了羽毛球。所以如果你要問的話，你應該問我的肺夠用嗎。”
    別的不說，肺功能可是會嚴重影響到羽毛球的運動表現的。
    “羽毛球？就你們兩個人？”江書夏微微挑起眉梢，笑容有些奇妙，嘖嘖稱奇道：“這麽看來，你們私交是真的挺好的。”又是不禁說道：“如果我是你家那位的話，那我也肯定得提心吊膽。你這種人，嘴上說什麽戀愛虛無主義，實際上每天都在撩妹子。”
    “你這話就不對啊，你也是妹子，我撩你了嗎？”李雲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說道：“我也跟成曦說我是戀愛虛無主義者啊，這不就是為了避免發展成男女關係嗎？”
    “是嗎？”江書夏的笑容愈發古怪，說道：“我隻覺得你這是在為發展成炮友關係做鋪墊，提前暗示女方咱倆玩一玩可以，但事後我肯定不會負責任的，不是嗎？”
    “是你個頭！”李雲東不禁瞪眼，說道：“我劃時代的戀愛虛無主義觀，在你嘴裏竟然變成了什麽約炮的借口，你可要點臉吧！再說了，假設真如你所說那樣，我是衝著把你發展為炮友來的，那你明知我心裏有鬼，還和我正常交往的理由是什麽？你難道巴不得跟我發展成這種關係嗎？簡直莫名其妙！”
    “也許……談不上巴不得，但我並不介意呢。”江書夏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些幽深起來，她單手托出自己的側臉，笑吟吟地斜視著李雲東，莫名流露出幾分撩人的氣質，她低聲說道：“我也是個女人，有這方麵的需求很奇怪嗎？”
    “啥？”李雲東的喉嚨中頓時漏出奇怪的音節，一時間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有些尷尬地說道：“這、這這不合適吧？”
    “嗬。”見李雲東支支吾吾，江書夏忽地漏出諷刺性的冷笑，她無奈又憐憫地望著李雲東，歎道：“我都不知道男人為什麽這麽好騙，就你這樣的純情男孩還敢吹什麽戀愛虛無主義，碰上個綠茶你就沒了，長點心吧，你那戀愛腦疫苗怕不是白打的。”
    “——”
    李雲東非常絕望，他發現自己身邊的個個都是壞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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