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這一球，摧毀星辰！
    江書夏以“排比球”身化萬千，聲勢浩浩蕩蕩好似山呼海嘯，又組合以“誇張球”完成強勢的回擊，但聽一聲轟然巨響，數不盡的球拍與數不盡的羽毛球悍然碰撞，像是千萬把小提琴在輝煌的音樂殿堂裏齊聲奏鳴，廣泛的頻率堪比衝擊波那樣撼動起整個球場，天花板上的燈具瞬間因共振而爆碎開來，而在如星塵般灑落的碎玻璃雨中，那萬千顆七彩羽毛球被強勢地抽擊回去，好似無數的彩色煙霧般衝天而起，令人自然聯想到戰鬥機的飛行表演。
    更不可思議的是，當那些七彩羽毛球抵達最高點並開始下墜時，竟然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生膨脹，那不是因近大遠小的透視關係而產生的錯覺，而是真真切切地從體積與質量上都發生了膨脹，如同無數燃燒的小行星突破大氣層，朝著地麵上為生活而奔波的人們狂墜而去。
    “原來如此，這還確實是個‘誇張球’！”李雲東眼瞳微微一縮，他仰頭望著遮天蔽日的超大型羽毛球雨，忽地發現這裏已經不是什麽羽毛球的球場，而是一顆荒涼星球的表麵。那幽黑的宇宙背景中，無數恒星在光年之外閃爍，而他孤身一人站在蒼涼死寂的星球上，麵對著一場足以徹底改寫地貌的恐怖隕石雨，有種凡人正在與神明對視的感覺。
    這，已經不是人類所能對抗的力量。
    ……
    “天呐，這是怎麽回事！？球場竟然發生了不可思議的變化，李雲東選手的半場突然成了宇宙空間，他這是偷偷替換了自己的背景圖層嗎！？”顧思南對照著鏡頭裏的真實世界以及視野裏的幻覺世界，整個人的精神狀態愈發瘋魔起來，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說過幾個“天呐”了，反正她有預感自己還會繼續喊下去。
    “是領域！和學長選手一樣，這同樣是一種領域的力量！”成曦望著位於不同圖層的李雲東和江書夏，睜大眼一本正經地說道：“學姐選手將自身的想象力都濃縮到了這一球當中，但相比我和青青姐選手，她的想象力濃縮程度更高，對現實的幹涉效果也越明顯，學長選手所處的宇宙空間，就是被這種想象力強行渲染出來的！”
    “這就類似於一種大質量天體，它的密度越大，對周圍的時空造成的扭曲就越嚴重。”屠天青雙手環胸，眼眸微微眯起，說道：“她的做法很聰明，以點破麵比硬碰硬可要省力多了，對想象力的消耗也更有限。”
    “屠天青選手說了有趣的話，聽您的意思，想象力並不是無限的，而是像hp和p那樣有上下限的？”顧思南敏銳地捕捉到屠天青話語中的細節。
    “想象力理論上自然是無限的，但大腦的承壓能力卻是有限的。”屠天青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有些深沉地說道：“你從鏡頭上也看得出來，那些離譜的特效在現實中並不存在，可你的大腦卻認知到了它們的存在，這就導致很多腦部區域會一直處在亢奮狀態，它會像是電腦一樣不停地對視覺情報和其他感官情報進行渲染。短時間來看雖然沒什麽影響，但時間一長，大腦肯定會疲勞的，這個道理總不難理解吧？”
    “恕我直言，這是我至今為止最理解的一次！”顧思南無比真摯地豎起大拇指，這個結論讓她覺得科學還是存在的，而緊接著她又眉頭一挑，問道：“那按照這個道理，像他們這樣想象力狂飆，搞不好是會對大腦造成損傷的？”
    “問題不大，羽毛球社的活動記錄裏就描述過想象力消耗過度的案例，有流鼻血的，有假性近視的，有中耳炎發作的，有痔瘡炸了的，有考試掛科的，還有和女朋友分手的，都沒有什麽致命性。”成曦立刻擺擺手，又是補充道：“要說共性的話，可能就是打完球之後精神會萎靡幾天，記憶力也會有些衰退，和女朋友分手那位，據說就是因為忘記了某個紀念日才被甩了的。”
    “其他倒還好，但流鼻血的話還是需要當心。顱內高壓是會引發鼻血的，搞不好就是顱內出血。”屠天青微微皺起眉頭。
    “這個的話，流鼻血的那個學長還特地備注了一下，他在打球前特地喝了兩條紅參漿，可能也有這方麵的原因。”成曦有些無奈地一聳肩。
    “看來是虛不受補。”屠天青這才是微微頷首，對青禾大學羽毛球社的印象裏多出一個“腎虛”的標簽。
    ……
    場外的噪音未曾影響到場內的紛爭，在想象力主導的空間中，連時間的流速都是大相徑庭的，用運動番的經典概念來形容的話，這就是——“時停解說”，畢竟眾所周知，觀眾席上的解說和球場上的垃圾話都是不消耗比賽時長的，用整整一集動畫的時長來贏下一分是非常合理的。
    “天子之怒，伏屍百萬，流血千裏。對於普通人而言，一個不慎便是十族俱滅，確實已經稱得上是絕望，但上蒼之怒，移山倒海，天崩地裂，那時滅絕的可不是區區家族，而是整個生物族群，你就算是秦始皇上身又如何？你就算是把整個陵墓裏的兵馬俑全部喚醒了又如何？在這種誇張的力量麵前，掙紮隻會顯得你自不量力而已。”江書夏淡淡地望著李雲東和他周圍數不清的兵馬俑，如宣判般斷言道：“這一球，是你輸了。”
    “當真如此嗎？縱觀我中華民族所歌頌的精神，大禹治水也好，後羿射日也罷，愚公移山也好，精衛填海也罷，每一個故事都是與天鬥與地鬥，不屈從於殘酷自然的宏偉篇章。縱然天威再強，我也相信人定勝天！”麵對如隕石雨般狂墜而來的超大型羽毛球陣容，李雲東如同舉旗般高高揚起球拍，目光炯炯有神地像是有火炬在燃燒，而回應著他這份堅毅而勇敢的鬥誌，那密密麻麻的兵馬俑忽地衝天而起，陶製的身軀在半空中飛快地瓦解又重組，竟然是開始——
    “兵馬俑……合體！”李雲東鏗鏘有力地發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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