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終極的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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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承認,你們的想象力很豐富,能夠順應潮流,與時俱變,不斷編織出出人意料的新招式,這無疑是天賦型選手的體現,而我向來不覺得自己有這份天賦,我更願意將自己已有的技術開發到極致,所以不管你們架構出多麽離譜的招式係列,我始終貫徹著修辭手法這門技術。”江書夏意味深長地望著對麵的屠天青和成曦,說道:“我是個注重細節的人,喜歡設計細節,也喜歡分析細節。我當然早就明白修辭手法這麽低門檻的設計,隻要別人有心的話當場就能抄走,但我不也說過嗎?修辭手法的下限是低,但上限可以很高。”
    “你的確知道比喻、擬人、排比、誇張、倒裝、引用、通感、設問等等常見的手法, 但你知道跳脫、析字、列錦、摹繪、襯跌、舛互、連及、鑲嵌、歧謬這樣的手法嗎?我之前已經用‘空設球’證明過這一點,可你猜我為什麽沒有走這個設計路線,而是堅持用這些已經用爛了的修辭手法?”江書夏的眼神變得愈發深邃起來,而後愉悅地勾起唇角,說道:“因為沒必要啊,殺手鐧就是要留到關鍵時刻才用的,要是在該出手的時候掉了鏈子,那不是本末倒置嗎?你該不會覺得我真是因為實力不濟才不得不和你並列末席的吧?”
    “這——”屠天青忍不住瞪大眼,難以置信地說道:“難道你完美算計了每一局的比分,有意識地讓局麵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嗎?”
    “不然呢?得分或許有一些難度,但輸分可不難吧?我唯一兩分全失的一局,就是和你組成‘文學製藥’組合的那局,你難道覺得這個結果純粹是因為我們配合很差?”江書夏微微挑起眉梢,像是漆黑的深海中用誘捕獵物的恐怖海怪,她笑容莫名陰森地說道:“你是不是在疑惑我為什麽要這樣算計?很簡單啊,我這個人是不喜歡惹事,但你主動招惹我,那就別怪我下狠手弄你了。我是不知道某人給你喂了什麽迷藥,可你既然選擇針對我,自然也要做好被我針對的心理準備,而此時此刻,就是我的報複得逞之時。”
    “——”
    屠天青如同望著怪物般打量著江書夏,突然意識到眼前的女人絕不是易與之輩,她分明是頭睚眥必報的野獸,隻不過不會熱血上頭,而是會耐心地布置陷阱,在充足的準備下再一擊必殺,放在小說裏,就是暗殺組織裏成功率和報價都最高的王牌殺手——而且極有可能是主角的地下身份之一。
    “不愧是學姐,沒想到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巨大的陷阱,甚至到最後一步才當著對手的麵揭露殘酷的真相,在痛擊對手脆弱心靈的同時,又留下了一線渺茫的希望,讓對手以為結局未定,還有翻盤的可能性……嘖嘖嘖,恐怖如斯,是我最不想對上的敵人類型之一。”成曦無比讚歎地望著江書夏,絲毫不覺得自己的這位偶像陰險狡猾殘暴,反而覺得這才是絕對強者應有的形象。
    “放心,這場鬥爭唯獨與你無關,你無論如何也不會成為最後的oser。”江書夏笑容溫和地望向成曦,而後斜眼一瞥屠天青,頗有深意地說道:“但這場鬥爭與你密切相關,該鋪墊的我也都鋪墊好了,你準備好失敗了嗎?”
    “荒唐可笑!”屠天青眉梢瞬間挑起,戰意十足地說道:“既然還有一線希望,那抓住這線希望就是了,想象力的世界一切皆有可能,有什麽招盡管用出來就是!”
    “想象力的世界裏,的確一切皆有可能,但你當我已經想象勝利結算畫麵多久了,我的想象力密度遠遠超出你這種臨陣磨槍的想象力。嗬嗬,當你的自信被打得稀碎時,你會露出怎樣絕望的表情呢?我很期待。”江書夏嘴角噙著的笑意如同惡魔般陰冷而危險。
    “想象力的密度不夠?這有很難,刺激想象力的辦法多的是,忘了我的專業是什麽嗎?”屠天青冷笑著提起虛邪拍,像是開紅酒般“啵”的一聲掰開拍柄的底塞,而後從裏頭抽出一隻圓柱狀的袖珍藥盒,隨即就見她擰開蓋子倒出一枚神秘的藥片,二話不說地塞進嘴裏,狠狠咀嚼起來,越嚼眼神越是淩厲起來,而嘴上還振振有詞地說道:“自己diy的球拍就是好使,想加什麽就加什麽。”
    “你剛才吃的是……什麽玩意兒?”江書夏忍不住眯起眼,她已經做好準備,如果屠天青說出“興奮劑”的話,就立刻對裁判組舉報她嚴重違規。
    “沒什麽,我親自煉製的致幻劑而已。”屠天青一字一句地回答道,眼神炯炯有神,但實際上是維c咀嚼片。
    “致幻劑?”江書夏的神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她沒想到屠天青居然還藏了這麽一手。
    “沒錯,致幻劑,還有比致幻劑能更刺激人類想象力的藥物嗎?”屠天青有些瘋狂地勾起唇角,而後衝著江書夏招了招手,挑釁道:“來吧,姓江的,看看是你的想象力更勝一籌,還是我的藥效更勝一籌!”
    “有意思,沒想到你還有這種底牌,早知道就不鋪墊那麽多了,反派死於話多的定律真是曆久彌新,幸好咱倆都有反派的一麵。”江書夏眼神犀利地盯著屠天青,而後如醉酒吟詩般緩緩念道:“鐵騎踏殘函穀月,亂雲崩解九重霄。商君敕令凝霜吼,秦俑陶瞳淬火燒。鎬水忽聞征戍淚,龍台似見隕星飄。鍾鳴列鼎湮千騎,暗壁苔吞萬古潮。”
    比之此前任何一招都更為漫長的吟唱,恰恰印證了這裏頭沉澱了多少的想象力結晶,而下一秒,江書夏驟然眼眸凝定,如作畫般將球拍對著虛空猛地一劃,最終念出這必殺一招的名稱——
    “——示現球。”
    示現,指通過生動描述,將不在眼前的事物、情景或未來的景象展現出來,給人身臨其境的感覺,分為追述、預言和懸想三種類型。
    嗡!
    不可認知的想象力波動驟然席卷全場,要通過示現手法覆寫已經發生的現實,而屠天青無所畏懼地衝著一無所有的前方揮動虛邪拍,致幻劑的效果讓她的想象力呈指數級地攀升,忍不住喊道:“免疫治療球!”
    在兩股瘋狂想象力的對衝當中,一顆置身於假想維度的羽毛球若隱若現,它同時處在“落在左側半場”與“落在右側半場”這兩種狀態當中,堪比用以描述量子疊加態的薛定諤之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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