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再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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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暮寒握住沈衣雪的手,突然一緊
沈衣雪吃痛,抬頭哀怨地望了雪暮寒一眼,咬牙忍了忍,將抱怨的話又生生咽了回去。 vw至於用這麽大力氣嗎
大概猜到安似君兄妹想要說什麽做什麽,沈衣雪的心反而放了下來。
她從未想過,夜流觴擄走安開宇的事情可以永遠隱瞞下去。事情爆發出來,隻是早晚的問題。雪暮寒將事情壓了這麽久,也算是盡了最大努力了。
何況,在藏經閣與孔微海交談之後,沈衣雪也準備讓安家三兄妹知道安開宇的下落了。隻是,令沈衣雪怪的是,自己根本還沒有來得及有所行動,事情便從安似君口說了出來
安家兄妹肯定是如安似君所言,昨夜才突然收到消息,否則隻怕早要趕回安雲城或者向宗門求助了。畢竟安雲城是隸屬於劍宗不是
讓沈衣雪感到疑惑和不安的,是將這個消息泄露給安家兄妹的人,是剛一知道便通知了安家兄妹,還是早得到消息,一直隱而不發
如果是前者,一切當然好說,可如果是後者
隻是想想沈衣雪都覺得可怕,這是得有多深的心機和隱忍,才能將消息捂到現在才泄露出來
那麽,當初,雪暮寒壓下此事的舉動,又是否全部落入的對方的眼
這樣看來,此前衛明傑與孔微海的爭執,雖然不知道孔微海到底是何意,但是衛明傑卻絕對是有意的他強拉雪暮寒做所謂的見證,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根本是衝著自己來的
對方算準了雪暮寒一定不會放心自己與崔言智回浮雪島,所以才千方百計讓雪暮寒前來,為的是安家兄妹指證的時候,自己在場
不過,唯一讓沈衣雪不太理解的是,在這次針對自己的事件當,安家兄妹到底是無辜受累,還是參與其
若是無辜受累,隻能說背後的主使者太過於無情了些,殺人不過頭點地,又何必逼著安似君與安亦塵做出此等事來,若是參與其,連沈衣雪都不得不佩服安家這對兄妹,為了對付她,竟然肯下如此代價。
思索間,沈衣雪的目光無意落在孔微海麵色,卻見對方竟然也是一臉震驚和迷惑,顯然是對於安似君爆出來的消息也十分震驚。
似乎是感應到沈衣雪的目光,孔微海略略轉頭,收斂起所有的不屑戲謔,對著沈衣雪微不可察地眨了三下眼睛。
沈衣雪正在思索著孔微海的用意,卻聽安似君繼續道:我與兄長受人算計,又被人為隱瞞生父消息。似君不敢求宗主饒恕,卻也不願讓算計似君的人逍遙法外
接著又是一通慷慨陳詞,諸如個人事小,宗門事大之類,與安亦塵一唱一和,二人皆是一副冤屈蒙身卻又大義凜然的神情,讓圍觀的眾多外門弟子,一時竟然都忘記了他們兄妹之間的醜事。
說到最後,連沈衣雪都不得不佩服安似君與安亦塵了,幾乎都要被他們的言辭打動。
再看淩飛宵,顯然也是十分動容,眉頭也皺了起來:想不到我劍宗竟然還有如此敗類,還敢為天魔宗的惡掩飾
周圍的外門弟子也議論紛紛:不會是天魔宗混入咱們宗門的奸細吧
肯定是,不然怎麽天魔宗的人從咱們劍宗的地域範圍內擄了人,竟然能夠被隱瞞倒現在。
那可如何是好,說不定哪天連你我也算計了
唉安家兄妹也太倒黴了,怎麽被天魔宗的奸細盯了呢
可憐,這麽長時間了,估計那安雲城的城主早沒了性命。安家兄妹還真是可憐,被人算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被宗主逐出宗門,卻無處可去
到了後來,直接演化成了:宗主,一定要把咱們宗門的奸細揪出來
然後是一片的附和聲:對啊對啊,宗主,絕對不能手軟,不然咱們整個宗門都人心惶惶,隻怕要人人自危了
沈衣雪冷眼瞧著,靜靜地聽著,終於明白,發生了這樣的醜聞,圍觀的外門弟子竟然沒有人去驅散,以免醜聞擴大。這本身讓人感覺到怪,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不應該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嗎
所以說,安似君兄妹的事情,隻是一個引子,一個開頭,後麵安似君的話隻怕才是正戲。
如果劍宗的奸細爆出來,安似君與安開宇的事情又還有幾人有心情理會
畢竟這裏是劍宗,而天魔宗與劍宗可是千百年的死對頭了醜聞隻能是茶餘飯後的談資,奸細卻與自己的身家性命攸關,實在是沒有可性。
在劍宗,淩飛宵的權威性,實在的無可擬,他隻是輕輕地抬起手,往下壓了壓,四周的議論聲便小了下去不說鴉雀無聲,卻也安靜下來。
安似君。淩飛宵的聲音帶了幾分凝重,你說有人設計你與你的兄長,那麽可知道是何人所為,又有何證據
安似君搖頭,聲音黯然:似君不知何人所為,也沒有證據。隻是覺得事情太不同尋常,我安雲城雖然不大,又地處偏遠,但好歹也是隸屬於劍宗,天魔宗的人前去行凶,而宗門內卻有人隱而不報,不是為天魔宗的賊人做掩護又是什麽若是當時消息便傳來,想必宗主必然不會坐視不理,不知似君分析地可對
輕輕地歎息,似乎歎進了在場所有人的心,幾乎所有圍觀者都收起了看戲的表情,換了一臉同情。
似君死不足惜,隻是希望宗主不要為天魔宗的奸細蒙蔽。她低下頭,重重地叩下頭去,還望宗主能夠重視,徹查此事。
說完安似君便不再開口,隻是不停地朝著淩飛宵磕頭。
一直躲在最後的百裏凝雲突然前,一臉不忍地扶住她:似君,師父不知你竟受了如此委屈,先起來。
安似君並沒有借勢起身,反而繼續道:似君不敢求師父原諒,隻要宗主能夠徹查,替家父報仇,似君便感激不盡
沈衣雪對此,簡直佩服地五體投地了。別看安似君隻將疑點指出,卻不說懷疑對象,這樣反而直接說出更讓人信服。若是說了出來,隻怕有人還要認為她是為了掩飾自己的醜聞,胡亂攀咬。可是這一個不知,卻讓淩飛宵不得不去追查,同時也讓人知道她是真正的受害者。
否則,一個剛剛發生喪父,與兄長的女子,哪裏會有如此縝密的心思去分析是何人所為
安亦塵並未開口,卻偷偷將目光望向了衛明傑,那意思不言而喻了。
暮寒師弟。
安似君不肯起身,百裏凝雲隻得暫時放棄,卻突然將目光轉向雪暮寒,記得當日,夜流觴的繼任大典,是你帶著衣雪師侄參加的。不知那時在天魔宗可有感覺到什麽異常
雪暮寒皺眉:這迫不及待將矛頭指過來了嗎
他本也是心思通透之人,到了此刻還有什麽想不明白的。想到自己手那隻小手的冰涼黏膩,他的心突然鎮定下來。
淡淡地掃了安似君一眼,雪暮寒的聲音清冷無波:既然凝雲師姐問起,我倒也想起在安雲城發生的一些事情來。
他的目光這才移向安似君:我想問一下,傳來的消息一定可靠嗎擄走安開宇的焉知一定是天魔宗,而不是當時突然出現在安雲城的鬼修
說到鬼修,雪暮寒的目光一一掃過在場所有人,將所有人的反應都落在眼。起天魔宗的所謂奸細來,他更在意鬼修在劍宗的同謀。
天魔宗再怎麽與劍宗敵對,好歹同屬於修真界,而一旦涉及鬼修,則是兩個域界之間的事情了
所有,哪怕他明知道此事與鬼修無關,也借機提了出來,為的是看看眾人的反應。
安似君白了臉,對於鬼修的事情,她顯然也是知道的。正不知如何回答,卻聽百裏凝雲道:是與不是,一查便知不過既然安雲城的消息指明說是天魔宗,想來應該是有確切把握的。
師姐所言甚是,雪暮寒點點頭,不再繼續糾纏關於鬼修的話題,說到異常,在離開安雲城之後,我倒的確發現過一些異常。
雪暮寒的目光落在百裏凝雲的臉:想必當時師姐應該也有所感應才是,在你我帶著衣雪離開安雲城,趕往斷念崖的途,安開宇一直遠遠地綴在你我三人身後,也不知所為何事
聽雪暮寒如此言語,沈衣雪頓時想起,當時雪暮寒的態度的確是有些古怪,對百裏凝雲也是不冷不熱。她隻是猜到百裏凝雲要對方自己,卻怎麽也想不到跟在後麵的竟然是安開宇。因此一時有些詫異地望向雪暮寒,有看看百裏凝雲,等待著下。
百裏凝雲的臉色一瞬間不自然起來:這個我怎麽不知道
師姐真的不知道嗎雪暮寒這一次絲毫沒有給對方留麵子的意思,如果師姐真的不知道,那麽半路背著我與衣雪,師姐暗聯係的人又是哪個師姐為何又一而再再而三地要單獨留下衣雪,你我二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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