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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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暮寒根本顧不得去思考,為什麽他的神念滲透不進這灰色的墳山,而沈衣雪的神念去能夠從散發出來。小說
在感應到沈衣雪散發出來的神念的時候,他幾乎整個人都停頓住了
巨大的喜悅之情,一下子充溢在了他的心房,讓他的手都開始微微顫抖起來,以至於忘了自己下一個的動作是什麽。
然而在聽明白沈衣雪話的意思的時候,他又幾乎是下意識地側了側頭,以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不遠處的白玉沉。
白玉沉正低著頭,一隻手卻撫在自己的腰間,目光幽幽,不知正神遊何處。
雖然不明白沈衣雪到底畏懼著白玉沉什麽,雪暮寒還是下意識地開口:宗主已經從離此最近的兩個附屬門派調集來人馬,映秋師侄,你和玉沉師侄一起去接應一下。
師叔江映秋有些猶豫地應了一聲,在觸到雪暮寒的目光以後,還是直起身,應了一聲是。
白玉沉抬起頭來,臉的神色有一瞬間的驚疑不定,不過隨即又恢複成一副關切的神情,隻是深深望了雪暮寒一眼,目光晦暗不明,最終卻是什麽也沒有說,隻是應聲與江映秋一起離開。
沈衣雪應該是可以感應到,在白玉沉剛剛消失在雪暮寒的視線時,一人一劍,便從屍堆冒了出來
因為浸了不少鮮血的緣故,頭發全部黏黏膩膩的貼在頭,臉,看起來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雪暮寒先是怔了一下,待反應過來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髒兮兮的,滿頭滿臉血汙碎肉的人是沈衣雪的時候,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然後,雪暮寒一把將她從屍堆拔了出來
一瞬間,仿佛整個天地間隻剩下了她的存在。半空打鬥的人,四周突然頓住的門人弟子,聞聲停下手動作望過來的安亦染,甚至是隨著沈衣雪一同出來的戰天劍,在這一刻統統都消失不見
衣雪
隨著一聲飽含著無數情緒在其的呼喚,幾乎是同一時刻,雪暮寒一把便將沈衣雪摟進了自己的懷
這一刻,他是什麽也不想了什麽師徒,什麽宿怨,什麽名聲一切的一切,都沒有眼前的她來得真實和重要
他隻想不顧一切地,將她緊緊地擁進自己懷,感受到她的存在。那種失而複得的心情,起一次她從落冰湖破冰而出的一刻,強烈了不知多少倍
四周門人弟子詫異的眼神,他感應不到隨同沈衣雪一起出來的戰天劍劇烈的嗡鳴和釋放出來的敵意,他也感受不到半空停止打鬥的雙方,一同望向他的驚視線,他也視而不見
絲毫不管,她頭的血汙浸染了他的白衣,也絲毫不管她身散發出來的刺鼻的血腥氣息。甚至連她輕微的掙紮與抗拒,也被雪暮寒完全地忽略。他這麽緊緊地擁著她,感受這她的溫熱的軀體散發出來的活力和生機,仿佛世間再沒有這更能引起他注意的事情。
短暫的一刻,卻又仿佛一生一世的時間此流逝。四周所有的人和事,在這一刻靜止,然後在雪暮寒的心,定格成一個永恒。
還有什麽無所顧忌的擁著自己最心愛的女子更美好的事情呢
然而,真正讓他可以放縱自己情緒的時間,竟然是如此短暫,被沈衣雪輕輕的一聲師父,拉回了雪暮寒所有放縱的感情。
擁住她的手臂,依舊不願意放開,隻是鬆了許多。雪暮寒騰出一隻手來,拿自己的衣袖,一點一點地,擦拭著她臉的血汙,直到袖口髒地沒了顏色,或者說再也看不出原本的雪白,他才換了另一隻手繼續擦,隻是卻仍然不願放開懷的人兒。
戰天劍圍著他們,旋轉地幾乎要發瘋了隻是這一次不知顧忌著什麽,竟然沒有直接攻擊雪暮寒。
沈衣雪臉的血汙,終於被雪暮寒一點點地擦淨,露出了一點本來的顏色。隻是雪暮寒的一雙袖口,卻都已染做殷紅。
如果她的身不是化雪禪衣,隻怕此刻沈衣雪起臉來會更加髒地厲害。然而,是這樣,化雪禪衣在無數鮮血的浸染下,已經化成了一種殷紅的顏色。
撲通半空,一個護法僧手的警魂鈴突然落在地,讓所有安靜地看著眼前一幕的眾人,終於是回了神,將目光移到了半空。
半空,妙行以及先前枯木所帶領的護法僧,已經隻剩寥寥數人,而且個個帶傷,形容狼狽。
在看到沈衣雪從出來的一刻,妙行便知道大勢已去,幾乎是下意識地朝著須彌宮的方向傳了一道神念出去。
之後,如果不是被雪暮寒突然的舉動震撼到了,隻怕妙行早趁著眾人愣神的工夫逃逸。
那個護法僧似乎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幾乎是下意識的縮起了脖子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已經遲了
幾乎所有的目光都集了過來,道道目光都如利箭一般,讓他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妙行的反應也是極快,不過眾人的目光落在那個遺落警魂鈴的護法身的瞬間,他的人已經突然向後方斜斜飛了出去
隨即反應過來的,赫然的一條手臂掛了彩的枯木
然而,枯木沒有妙行的好運氣了。沈衣雪一眼發現了他的意圖,幾乎是同一時刻,身邊的戰天劍便朝著枯木的方向劈了過去
人們發現,戰天劍劈出的劍氣,起在隨同沈衣雪一起埋葬在人肉墳山之前,鋒利霸道了不知多少倍
隻這一下,剛剛扭轉了身子的枯木,便一下被剖成了兩半
如果不是這個枯木,自己怎麽會再次遭受被活埋的命運而且還是被如此惡心肮髒的屍塊活埋
沈衣雪抬起頭來望向了雪暮寒,目的意思卻是不言而喻,受了這麽大罪,不討回一些利息怎麽可以
事情也是巧了,在眾人都詫異於戰天劍突然增加的威力時,白玉沉與江映秋竟然真的帶著大隊的人馬趕了過來。
雪暮寒不再遲疑,鬆開沈衣雪,直起身子,喝道:跟著我殺回去將彌勒宗的人趕出我劍宗境內
剩下的個護法僧,剛從雪暮寒這個違背師徒倫常的舉動回了神,再一次被枯木的慘狀而震驚。帶看到前來的大隊人馬,一個個臉色灰敗,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了。
隨著雪暮寒的怒喝,在場的所有劍宗弟子都跟著動了
幾乎是轉瞬之間,那幾個護法僧被劈在了半空,又是一陣血雨灑下,漫天血花殷紅如朵朵紅梅綻放,奪去了所有人的目光。
沈衣雪一手抓住戰天劍,回身朝著蜂擁而退的灰色人潮,劈出了一劍
本來,因為雪暮寒突然從半空的戰場離開,出現在墳山四下亂刨,這些灰衣僧已經退開了一段距離。他們也知道大勢已去,自然是恨不得離此地越遠越好。
然而此刻戰天劍突然增加的威力,即使隔開了不遠的距離,依舊有劍氣到達,一下掃了七八個灰袍僧
這一次,真的好像是在收割莊稼,戰天劍幾乎每一劍劈出,都會有至少十個以灰袍僧倒下。
雪暮寒護在沈衣雪的身後,半空百裏凝雲等人也落在雪暮寒身旁,後麵是大批新來的附屬宗門弟子,整個隊伍好像一把巨大的錐子,朝著灰色人潮狠狠地刺了過去
須彌宮。
早不複當初沈衣雪跟著雪暮寒所來時候的冷清,幾乎可以用十步一崗五步一哨來形容。更有十幾個灰袍僧人組成的小隊不停地來回巡邏著。
原本妙觀所在的禪房,玉佛子在接到妙行神念傳來的消息之後,整個人一下變得如同熱鍋螞蟻一般。
額頭有冷汗滲出,玉佛子英俊的臉此刻是如此難看,甚至都有幾分猙獰的扭曲。
繞過一座屏風,玉佛子急匆匆地走到一個寫照巨大禪字的條幅跟前,一把掀開,淡金色的真氣一下落在條幅後麵的牆壁。
有機關紮紮的聲音響起,接著一道暗門便出現在眼前,緩緩開啟。
不待暗門完全開啟,玉佛子便迫不及待地衝了進去
暗門後麵,有一個以銅汁澆築的房間,四壁都是繁複的紋路,裏麵有淡淡的墨綠色光芒蜿蜒流動。
一個五官平凡,既說不俊美,也說不醜陋的灰袍僧,和一個麵容清秀白衣僧便出現在眼前,分別占據一側,皆是閉目盤膝,顯然是在入定,對於玉佛子的出現根本毫無所動。
玉佛子幾乎是氣急敗壞地衝到了灰袍僧麵前,一把抓起對方的衣領:妙觀
妙觀的入定被強行打斷,與此同時對麵的白衣僧袍的曆劫也睜開了眼睛,淡漠地望著毫無形象地突然出現在眼前的玉佛子。
玉佛子此刻還顧不得曆劫,隻將目光死死盯在妙觀臉,恨聲道:你騙我你明明告訴我,劍宗大勢已去,合該失去五宗之首的位置。為何
妙觀被他勒地幾乎要窒息,原本還算白皙的臉一下漲成了紫紅,他努力呼吸著,大口喘著粗氣,艱難開口:我沒有騙你。師兄,是你沒有把話聽完
玉佛子也知道這樣下去別說得到答案,隻怕妙觀直接要被自己掐死。於是不得不恨恨地鬆開對方,隻是一雙眼睛射出的目光,卻依舊像是要殺人一般。
妙觀渾不在意,努力大口呼吸兩下,又咳嗽了幾聲,又這才再次開口:劍宗合該失去五宗之首的位置,可我卻沒有說,能夠入主劍宗所在原位置的,是彌勒宗
玉佛子一呆,隨即陷入了怔楞之,臉色陰晴不定,也不知在想些什麽,最後卻是將目光落在了對麵的曆劫身:戰天劍出世,以致無數生靈塗炭,你管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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