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血染落冰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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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飛宵玩的這一手,幾乎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在眾人的注意力都集到沈衣雪身的時候,他對付了司蓮心;等司蓮心成功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力,他的目標卻又變成了沈衣雪
最先反應過來的人是曆劫,他的注意力始終都在沈衣雪的身,所以是最早發現從司蓮心眉心浮出的銀色小球進入沈衣雪的心口位置之後,沈衣雪突然便昏迷的人
仿佛有一條無形的線牽引著沈衣雪,而線了另一頭則是握在了淩飛宵的手,昏迷不醒的沈衣雪懸浮在半空,朝著淩飛宵的方向飄了過去
曆劫整個人臉色都變了,他反應極快,金色的真氣幾乎的毫不保留,凝成一把金色的大刀,朝著淩飛宵與沈衣雪之間砍了過去
砍的是什麽,隻有曆劫知道
深深的自責充斥在心間,曆劫清秀的眉頭緊緊皺起:是他大意了隻想著司蓮心的身份,卻忘了淩飛宵同樣也可以利司蓮心的身份來間接控製沈衣雪
隨後反應過來的人是夜流觴,他看到沈衣雪突然昏迷,又見曆劫的反應,直覺便是淩飛宵對沈衣雪動了什麽手腳。小說然而看曆劫的表情,想必情況已然十分緊急,他也顧不得問,紫幽幽的真氣,鋪天蓋地,朝著淩飛宵的方向砸了過來
月瑤等人也先後反應過來,一時間五顏六色的真氣組成了一道絢麗的彩虹,朝著淩飛宵的身招呼過來
修為高的,馭氣而起,在半空各種真氣交匯,閃耀,遠遠看去,竟是如一片燦爛的雲霞,幾乎不滿了整個天空。
劍宗和天魔宗的門人弟子,也再一次陷入了混戰之,一時廝殺聲,呐喊聲,響徹雲霄
崔言智終於是回了神,他的手輕柔的撫過司蓮心的臉,一寸一寸,仿佛那是一件絕世珍寶,最後落在那依舊平坦的小腹。
那裏,曾經有一個他們的孩子,隻是現在卻沒有了
沒有了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是讓人紮心的疼,疼地連每一口呼吸都如刀割一般。
緩緩站起身來,將自己劍宗弟子的長袍撕成一條一條。崔言智又將它們結成一條長長的帶子,再用手大力抻了抻,感覺足夠結實,這才放下心來。
他的動作不快,甚至可以說是很輕柔,蹲下身子,拉住司蓮心的雙手,一個用力,便將司蓮心背到了自己的背。
長長的布帶子掄起,繞過司蓮心,一圈又一圈,最後在心口的位置打了結,司蓮心便被他牢牢地係在了背後。
蓮心,言智師兄再也不會丟下你一個人。
他的聲音輕而且柔,扭頭對著司蓮心垂在肩膀的,仿佛如熟睡一般的麵孔說道:我走到哪裏,便帶你到哪裏
或者,在他的心裏,司蓮心根本是真實在熟睡,這樣一個安靜恬淡的女子,她是那樣的與世無爭,那樣的心地善良,那樣的賢惠溫柔。他相信她會是一個好妻子,也相信他們會子女成群,他相信他們一定會過著平淡卻幸福的生活,他相信
原本一切的期盼與希望,此刻全都變成了最深的絕望好像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強勢而霸道,將原本他所相信,向往是一切,生生奪走,卻連最渺茫的一絲希望都沒有留給他
他恨他恨那三道銀芒,奪去司蓮心嬌豔的生命他恨他恨淩飛宵脫口而出的動手二字他恨恨整個劍宗,恨整個劍宗的爭霸的野心
抬起頭,眼的淚水在憤怒火焰的蒸騰下,已經無影無蹤,一雙猶如被司蓮心的鮮血浸染過的眼睛,那目光仿佛被逼到絕境的野獸
沈衣雪的突然昏迷,最不知所措的便是戰天劍,然而卻沒有一個人告訴戰天劍的原銘,他該做什麽是追隨沈衣雪而去,還是加入與淩飛宵等人的交戰去
騰出了雙手,崔言智握了握自己的拳頭,一眼便看到了懸浮在半空呆愣著的戰天劍,突然發出的聲音好像不是他自己的:我知道你能聽到,我不會使用神念,所以直接說了
他說話很慢,在一片呐喊廝殺聲,一字一字卻十分清晰:我與蓮心的故事,你知道現在,我要為她報仇,你可願幫我
戰天劍鏗然長鳴
他當然願意,沈衣雪生死未卜,算暫時淩飛宵被纏住,沒有人顧得一把劍,但是隻要劍宗的人,有一個騰出手來,必然是要來收服自己的
然而,夜流觴,曆劫等人突然爆發出來的強大真氣,讓他又有一種插不手的感覺,因此才會懸浮在此處手足無措
司蓮心的事情,他當然知道,那是另一個雪兒,既然雪兒想要看到另外一個雪兒幸福,他願成全,如今另外一個雪兒的突然死去,也讓他看到了另一個原銘的淒涼換做是他,也一定會拚了這一腔熱血,一條性命,為心愛的女子報仇雪恨
那浸染裙間的鮮血,未曾出世的孩子,何嚐不是他所曾經向往憧憬的
隨著戰天劍如龍吟般的長鳴,崔言智攤開手掌,戰天劍一下便落入了對方手
幫不他的雪兒,便為另一個雪兒報仇,盡他和崔言智一切力量,將那些曾經暗害過,現在依然暗害他們的那些人,化為血肉齏粉以那些人的血,洗滌他們心的恨
崔言智握住那如玉般光華的劍柄,以自身真氣灌注,頓時便是一片燦爛的銀白色光華
昔日的同門,在這一刻完全變得陌生,崔言智的耳,全都是淩飛宵的那兩個字:動手眼前,隻有司蓮心裙子那突然盛開的妖冶花朵
一劍過去,便是一片血霧騰起,一劍過去,便是無數斷臂殘肢,一劍過去,便是數不清的恐懼哀嚎
轉眼之間,崔言智便成了一個仿佛來自修羅地獄的血人。隻是,分不清那血,到底是他的,還是那些擋在他麵前的劍宗弟子的。
到後來,天魔宗的弟子一看到崔言智這個狀若瘋狂一般的血人過來,便立刻給他騰出一片空地,將他們麵前的劍宗弟子全部暴露在崔言智麵前,然後開始在一旁看著崔言智如收割莊稼一般地在那裏收割這他們的對手,那些劍宗弟子的性命。
不讓不行呀,崔言智根本顧不得區分,他倒也不刻意去追殺那些天魔宗的弟子,但是那些人也別想擋在他麵前。
隻要妨礙這他去追殺那些劍宗弟子,他管你是天魔宗還是劍宗,直接用戰天劍招呼,一點猶豫都沒有
至於劍宗的弟子門人,一開始看到崔言智還想著跑,後來發現跑也躲不開,無非是崔言智追來,多揮一劍的事情。
所以他們幹脆躲,能躲多遠躲多遠天魔宗的弟子躲開,將他們暴露出來,他們便望落冰湖的方向跑,能跑多快跑多快,一個個都恨不得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當然也有想著馭氣可以快些的人,然而半空都是淩飛宵等宗師級別的人物,交起手來四散的真氣更是恐怖,挨一縷也是個四分五裂的下場
算淩飛宵肯控製真氣避著他們,但是還有夜流觴,月瑤等人,他們才不管這些,挨到了隻算這些人倒黴
那些天魔宗的人,聰明地跟在崔言智身後,遇到劍宗的漏之魚,便跟著落井下石一番,一路追著便朝著落冰湖的方向而去。
連淩飛宵的弟子,那個李湘婷也不敢直攖其鋒,看到瘋狂地隻知道揮劍劈砍的崔言智也隻想著逃離。
然而,崔言智對於這個人印象太深了
他放過誰都不可能放過李湘婷和白玉沉因為是這兩個人將司蓮心帶到淩飛宵的麵前的直覺,射向司蓮心的那三道銀芒,不是白玉沉發出的,便是這李湘婷
崔言智用僅剩的理智分析著,白玉沉入門時間短,能夠將真氣凝形並射出那麽遠,隻怕是做不到,所以李湘婷的可能性更大
當然他並不是要放過白玉沉,但卻絕對不會放過李湘婷
李湘婷從未如此刻般狼狽過,身沾染了不知道是誰的血,發髻也散開了,遠遠看去便如同女鬼一般。
言智師兄,我在這裏向你賠罪,向蓮心師妹賠罪,看著你我多年同門的份
崔言智回到她的,是一聲困獸一般的咆哮嘶吼,然後是一劍
然後李湘婷便發現自己被人從背後抓住並舉了起來,然後身子便是一輕,她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便朝著戰天劍的劍鋒撞了過去
李湘婷的身子在空一轉,目光所及,是如一道閃電般遠去的白玉沉的背影。
血花四濺,殘肢漫天,再次澆了崔言智一頭一臉。
崔言智轉頭,望著依舊如嬰兒般沉睡的司蓮心的側臉,露出一個溫柔的笑:蓮心,看我為你和我們的孩子報仇。
司蓮心靜靜地,頭枕在崔言智寬厚的肩頭,像在安靜地在聆聽一般。
被崔言智分出一絲真氣護住的司蓮心,依舊幹淨,如同這世間最美好最純淨的一個幻夢。
殺戮還在繼續,這個時候,什麽招式功法都不重要,隻要會劈會砍,能夠握住劍便行。
崔言智所過之處,血染大地,最後匯成了一條條鮮紅的小溪,一路蜿蜒,朝著落冰湖的方向流去。
落冰湖的冰,終於逐漸的被染做了血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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