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最煞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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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衣雪完全沒有想到夜流觴會突然吻自己的唇,一時間整個人都懵了,腦海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一時間,任憑夜流觴的唇在她的唇間肆虐糾纏,輾轉流連,間或偶爾以舌尖輕輕描摹她的唇形。
他的身,依舊是好聞的,淡淡的薄荷香氣,讓沈衣雪不由想起在浮雪島他陪伴自己的三日。雖然他陪伴了她七天,而她清醒而有記憶的日子,卻隻有三天。
眼前這個男人,執著而又任性,甚至有些時候下一個大孩子。他對她的愛如此直白而不加掩飾,恨不得將自己的心都掏出來捧到她的麵前。
對於他的氣息,沈衣雪並不抗拒,隻是他的吻來得過於突然,幾乎是讓她措手不及。
沈衣雪被動的應承著,對於他帶著霸道的熱烈不知該如何回應,隻能任憑對方予取予求。
她沒有拒絕,這似乎讓夜流觴收到了莫大的鼓勵,逐漸不再滿足於開始的淺嚐輒止,一心想要進一步探求她口的芬芳甘甜。
夜流觴小心翼翼地,試探性地,以自己的舌靈活地撬開了她因為吃驚而略微張開的雙唇,剛剛試探著進入了一點兒
還沒有來得及品味,聽到一個帶著不忿的稚氣聲音傳來:哥哥親姐姐,我也要親
夜天隱
沈衣雪第一反應是,她沒臉見人了,需要趕緊找個地縫鑽進去她怎麽忘了,夜流觴的宗主寢殿可不是隻有她的夜流觴,還有一個夜天隱也在呢
夜流觴的臉色頓時無難看,剛才示意夜天隱關門,之後他的心思全放到了沈衣雪的身,還真把這個小家夥給忘記了也是說,剛才自己和沈衣雪的一切舉動,都一點不剩地落在了夜天隱的眼。
然而,夜流觴更多的卻是被驟然打斷的惱怒,惱羞成怒天知道這個機會有多麽難得,天知道經過這次突然被打斷,他什麽時候才能再次找到這樣的機會天知道,經過這次的事件,沈衣雪不會害羞,他再次想要偷襲不會被拒絕
再想到夜天隱那句我也要親,夜流觴的臉色已經簡直鍋底還要黑,更兼陰沉地好像聚集和無數濃黑厚重的烏雲,馬要有暴雨傾盆而下的天空
從夜天隱開口,到沈衣雪尷尬,夜流觴惱怒,也不過是一個瞬間的工夫。可這麽一個瞬間的工夫,夜天隱小小的身體竟然不知死活地衝了過來
而且是朝著兩個人間的位置衝了過來
他人又小,身高不過剛到沈衣雪的腰間位置,兩個人又是猝不及防,竟然一下被他衝的分開。然後一個轉身,竟然抱著了沈衣雪大腿,如同八爪魚一般,直接便將沈衣雪當成了一棵樹往爬
同時還不忘了繼續小聲嚷嚷著:姐姐,姐姐,天隱也要親親
沈衣雪一張小臉通紅,好像煮熟的蝦子一般,卻偏偏對夜天隱的舉動無可奈何,她嘴角流露出一絲苦笑,卻又低著頭,怎麽也不敢抬頭去看夜流觴的表情,更不要說向夜流觴求助了。
夜天隱
夜流觴幾乎是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從牙縫裏擠出了夜天隱的名字。同時一把揪住他的後脖領子,將他從沈衣雪的身拎了下來
夜天隱仍舊在大呼小叫:姐姐,姐姐救我
嗚嗚哥哥不讓天隱親親,天隱不親便是了聲音之大,方圓五裏之內似乎都可以聽到,更兼帶著委屈的鼻音,一副不把眾人驚醒不甘心的架勢。
夜流觴恨得牙癢癢,隻得禁製了他的聲音,讓他暫時無法開口。
可憐的夜天隱,如同玫瑰花瓣一般的小嘴,現在一張一合,楞是發不出一星半點兒的聲音來
他無聲的以眼神控訴這夜流觴,同時還不忘給沈衣雪一個求助的,可憐兮兮的眼神。
夜流觴大感頭痛,一個轉身,三步兩步走到了門口,拉開房門的時候,已經用紫色的天魔真氣將夜天隱整個籠罩了起來,隨後便如同扔一個大球一般,將夜天隱給扔了出去
隨著房門被關起,寢殿內突然安靜下來,夜流觴突然有些後悔起來,夜天隱雖然小孩子天真胡鬧了一些,說出的話也讓兩個人尷尬不已。
可是,將夜天隱給扔出去之後,夜流觴頓時發現,沒有夜天隱在寢殿裏,兩個人起夜天隱在的時候,更加尷尬
夜流觴從未對一個人如此咬牙切齒過,這是第一次,而且還是他的親弟弟
經過夜天隱大煞風景的舉動,沈衣雪尷尬之後,便不自覺地開始想要回避夜流觴,原因她自己也不清楚。隻是,每一次夜流觴離得她稍微近了,她會不有自主地渾身緊張,拉開的弓弦繃得還要緊。
夜流觴當時不覺,事後卻總覺唐突,雖然明知道自己是情不自禁,卻也不好開口解釋。這種越描隻會越黑的事情,他還不至於做得出來。
沈衣雪獨自去了宗主寢殿深處,屏風後麵的雕花大床。夜流觴默默地,將寢殿的一張椅子挪到到門前,盤膝坐了去,開始修煉。
隻是,他哪裏有什麽心思修煉,天色剛剛蒙蒙亮,連晨曦也是微微露出一絲,夜流觴便從椅子跳了下來,站在門前猶豫著。
他想著,要轉到屏風後麵,去看一眼沈衣雪是否安睡,隻是猶豫再三,總是擔心會擾了她的清夢,更怕她會因此誤會他,所以終於是忍了下來。
如果沒有昨夜那情不自禁卻又被夜天隱打斷的那一吻,也許,他還能夠無所顧忌地轉到屏風後麵,在雕花大床前靜靜地飽覽她熟睡時候的恬淡容顏,甚至還有可能給她額頭輕輕一吻。
然而,經過昨夜的尷尬,他的邪肆張揚,任性隨意卻也不得不收斂起來。若不然,驚擾了她,讓她起了誤會,隻怕他要得不償失了。
目光落在寢殿深處的屏風麵,似乎可以穿過屏風落到後麵大床的人兒身。夜流觴深深歎了口氣,但願她可以無憂無慮,安然美夢吧。
流連許久,夜流觴終於是重重地歎了口氣,轉身,開門,關門,離去。
因為是清晨,寢殿內的光線還不甚明亮,隻在夜流觴開門的一瞬間,有外麵的天光投進來,隨著夜流觴的離去,又再次被房門擋在了外麵。
寢殿內的光線,再次一暗。沈衣雪睜開了眼睛,懶懶地躺在床,卻沒有立即起身,而是愣愣地望著帷帳的頂子發起呆來。
其實她也如夜流觴一般,根本沒有睡意,隻是強做樣子罷了。夜流觴的目光落在屏風麵的時候,她也感覺得到,隻是裝睡罷了,一是為了避免尷尬,二是為了讓夜流觴安心。
如果讓夜流觴知道自己一夜無眠,隻怕他是要心不安甚至會自責的吧。她知道,夜流觴一定會,隻是她不忍心,所以寧可讓對方以為她還沉浸在美夢當。
這樣一個男人,她辜負不起。
隻是,她的思緒為何總會想起在她次與曆劫同乘混沌飛舟離開天魔宗途,曆劫那微涼的唇,淺淺地吻呢
還有在須彌宮所在的雪山頂,他帶著檀香氣息的,微涼的懷抱,竟在這一刻如此清晰起來,好像發生在昨日一般。
沈衣雪有瞬間的迷惑,她也不知道為何會突然想起這些,曆劫微涼的唇,微涼的懷抱,似乎感染地此刻的她渾身也微微泛起了涼意,明明得不到一絲溫暖,卻為何如此牢固地霸占著回憶
她茫然著,心卻又升騰起一股對夜流觴的負疚之情。這種愧疚,讓她的人愈發懶散起來,在床久久不願起身。
轉而又想到了戰天劍,或者說是想到了戰天劍的原銘的真魂,也不知道他回到人界是否能夠順利找到夏氏和原鍾。有著卓郡王與月瑤相助,想必應該問題不大吧
隻是,找打夏氏和原鍾,對於原銘的真魂來說,真的是一件好事嗎真相是如此殘酷和令人難以接受,原銘的真魂有那個勇氣來麵對一切嗎
曆劫說,三日之內必須要回到修真界,然而此刻早已過了三日,也未見戰天劍歸來,是不敢回來麵對自己嗎
沈衣雪甚至有些不希望戰天劍回到修真界了,如果在得到一切真相,卻又沒有勇氣麵對的情況下回到修真界,她又忍心傷害原銘嗎畢竟有著十幾年青梅竹馬的情分呢。
可是,不傷害,又該如何繼續承認他夫君的身份,承認他們之間的婚約然後守著一把劍孤獨終老
算她肯,夜流觴肯嗎隻怕要與戰天劍鬧個天翻地覆,你死我活不可
想到這裏,沈衣雪反而不急著讓戰天劍回來,也許假以時日,戰天劍便可慢慢走出陰影,麵對現實了吧
最後,想的沈衣雪都要頭疼起來了,卻依舊是一團亂麻,毫無頭緒。
吱呀有推門聲傳來,接著是細小的腳步聲傳來,踢踢踏踏地,似乎帶著一絲微微的委屈和惱怒。
姐姐
轉瞬間,夜天隱小小的身子便轉過屏風,出現在沈衣雪的床前,小小的臉還帶著一絲倔強和不甘,玫瑰花瓣一般的小嘴而撅的老高,朝著沈衣雪無限委屈地輕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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