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桃花醉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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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如同有默契一般,沈衣雪沒有凝聚護罩遮擋夜流觴的視線,夜流觴也沒有直直盯著溪水的沈衣雪看。小說雖然他很想,卻還有是轉了身,背對著沈衣雪。
這是一段安然靜好的時光,沒有爭鬥,沒有血腥,沒有算計,一切仿佛都超脫了這個紛亂的修真世界以外。
夜流觴想著,如果時光可以永遠停留在這一刻,也沒有什麽不好。他想要的,不是這樣一個隻有她和他的安穩時刻嗎
溪水微涼,透過身的化雪禪衣,輕輕撫摸著肌膚,宛轉流淌間,便已經蕩滌了身心。
沈衣雪出來的時候,身的化雪禪衣已經無風自幹,沒有留下一滴水漬。
夜流觴眼巴巴地望著她,不甘心地搖頭道:丫頭
心卻在歎息:他怎麽忘記了她身的不是普通衣物,而是什麽化雪禪衣呢出水即幹也沒有什麽怪的。隻是,早知道如此,他剛才裝什麽正人君子回頭偷偷瞄一眼不好嗎
夜流觴忽然覺得有些後悔
麵對心愛的女子,情不自禁隻怕才是正常的吧他一向肆意狂妄,什麽時候變得如此小心翼翼,這還是他自己嗎
夜流觴懊惱著,一句話不由自主便脫口而出:丫頭,我想看你的天魔舞
沈衣雪一怔,隨即反應過來,俏臉有一瞬間的發燙。她略略思索,故意板起臉:風盈袖的天魔舞,你還沒有看夠
我夜流觴忽然發現,不管他怎樣回答都是錯的
最後無奈苦笑:丫頭,能不提風盈袖嗎
沈衣雪毫不遲疑,立刻道:你為什麽要提天魔舞呢
看著她毫不示弱的眼神,夜流觴像隻鬥敗的公雞,一下垂頭喪氣起來,最後幹脆一個字也不說,隻用一種可憐兮兮的眼神望著沈衣雪。
沈衣雪好氣又好笑,不過想到他的要求,也隻得硬下心腸,板著臉故意不去看他。
夜流觴當然知道自己唐突也無禮了,隻是和這丫頭單獨相處的時間越久,他越是情難自禁,根本不受自己控製。
不想再繼續這個尷尬的話題,沈衣雪將當初熾陽大師遺留的玉簡取了出來,並且遞到了夜流觴的麵前。
這個玉簡,沈衣雪原來曾經給夜流觴看過,隻是他對煉製丹藥不感興趣,所以拒絕了。
此刻見她再次取出,知道她必然是有正事要說,於是也收起了調笑的心思,正色道:這裏麵有答案
沈衣雪的臉色也肅穆起來,默默點頭,有一道七彩混沌之氣注入那玉簡當,那白色的玉簡一下便散發出七彩光暈來,懸浮在沈衣雪瑩白的手掌方,反而襯得那隻纖纖素手更加秀美動人。
看哪裏呢沈衣雪不得不出言拉回了夜流觴的心神,這人的目光根本沒有看由玉簡投射出來的字
夜流觴訕訕地一笑,再狠狠地看了一眼那隻玉手,這才戀戀不舍地將視線移開,落到由玉簡投射出來的七種色彩的字麵。
沈衣雪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隻得出聲提醒:毒篇。
夜流觴的目光依次從七種色彩的字掃過,終於落在三個大字麵,正是沈衣雪所說的毒篇
桃花醉骨丹,深紅色,一般豆粒大小,色澤深紅而豔麗,氣味芬芳醉人,有短暫迷惑心智之效,誘人服食。隻針對女子有效,可融血肉精氣為男子奪取。毒者隻餘骨骼表皮,且骨骼紅豔如桃花,遇風化粉輕若無物,無屍臭。配方
最後附注:此丹煉製本是為輔助修煉,本應歸於藥篇,奈何太過歹毒,因此歸入毒篇。
夜流觴隻看了前麵幾行字便沒有再看下去,皺眉道:丫頭,你是懷疑
沈衣雪點頭:原來無意看到過,隻是一直都不信真的會有如此特別的毒藥。可是在看到那些古怪的屍骨的時候,而且又都是女子,我突然才想到的。
可是,夜流觴的目光落在那七彩光芒形成的字,那配方所需藥物,並非一個修真界可以找全,其的鬼哭草隻存在於鬼界,子午靈芝則是存在於魔界,最主要的一味碧落飛仙桃花的花蕊更是隻有神界才能夠生長出來
那又如何沈衣雪道,修真界是否有人可以集齊這些靈藥靈藥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桃花醉骨丹是否存在也不知道,我想說的隻是,那些屍骨的狀況與了桃花醉骨丹十分相像。
夜流觴點頭,沉默,這個他無可辯駁。因為除了傳說的桃花醉骨丹,他也沒有更好的解釋。隻是因為配方的靈草靈藥過於稀罕,他便未往這方麵想。
我都可以從人界進入修真界,那麽修真界的人進入鬼界或者神界,魔界應該也不會太難吧沈衣雪繼續道,所以可以收集齊全配方的靈草靈藥,也沒有什麽稀,隻是可能會費一番周折罷了。
劍宗雖然屬於修真界,但是因為飛升修者皆是去往神界,想必與神界自有方法聯係。淩飛宵與鬼修勾結多年,得到一兩樣鬼界的靈草也不是太過稀。至於魔界,你能確定沒有魔界人偷偷潛入修真界嗎沈衣雪道,三界之物,劍宗已經具備得到其兩界靈草的條件,還會卻一棵魔界的子午靈芝嗎
而雙修門屬於劍宗,卻又一向不聽劍宗號令,一向獨自為政。如今卻又突然奉了劍宗人之命刺殺夜流觴,難道沒有任何好處嗎
雙修門,陰陽雙修,若是有了這桃花醉骨丹,自然是可以瘋狂地吸取女修者的真氣為己所用,想想那個修為等級不高,卻真氣超出同階修者許多的刺客,再想想冰炎舍那些女門人詭異的屍骨,簡直都不用推測下去了。
而且,如你所言,這桃花醉骨丹的配方要用到好幾個域界的靈草靈藥,那些想必功毒效也是非凡,對於一個修真界的普通女修者來說,也許根本用不了一顆。
夜流觴臉色終於變了一變:你是說冰炎舍的那些女門人可能隻是被一兩顆桃花醉骨丹給毒殺的
現在說什麽都隻是猜測。沈衣雪一邊將那玉劍收起,一邊道,冰炎舍雖然隻是一個很小的附屬門派,但是對方打的可是天魔宗的臉,這個場子,總是要找回來的。
沈衣雪麵色轉冷:到時候直接去審問雙修門的人,豈不是更加簡單直接,省的你我在此一直胡亂猜測,毫無頭緒。
你想要對付雙修門夜流觴道,實在沒有想到這個丫頭竟然打著這樣的主意,一時有些詫異,不過很快又道,好。
沈衣雪想了想,冷著一張臉,又問:曆劫呢到底是心虛躲著我,還是真的去了鬼界
難得二人獨處的時光,雖然討論的都是血腥的話題,但是夜流觴還是十分珍惜。此刻傻丫頭突然提起曆劫,讓他心裏還是有幾分失落,這個丫頭為什麽到了這個時候還會想起曆劫來
正胡思亂想著,卻見沈衣雪唇角已經掛了一聲冷笑:他不是一直要維護六界安定,不許這個那個越界嗎如今,出現了疑似桃花醉骨丹的毒藥,涉及神,魔,鬼,修真絲個域界,怎麽能夠少得了他靈藥靈藥越界,他難道不管
夜流觴心剛剛想要升騰而起的醋意,頓時轉化為對曆劫的同情幾乎是要吐血的同情。這個丫頭分明是還在計較曆劫往日的一些作為,以此為借口要將曆劫拉到對付雙修門,甚至對付劍宗的大船
曆劫算計了她,她這分明是要算計回來,不肯吃虧呀
如果曆劫肯出力對付雙修門,算是他不動用天道之力,也可以省下天魔宗不少的麻煩呢
夜流觴在這一刻突然開始有些同情曆劫了
不過,想到曆劫在如此緊要的關頭動身去了鬼界,讓夜流觴隻能自己一個人麵對這個丫頭的質問和怒火,雖然是事態緊急,但也是太過沒有義氣不是一想到此,夜流觴的同情心立馬消失無蹤了。
應該是真的去了鬼界。夜流觴也沒有說的太過肯定,當時他看到西北方向,幽幻河的方向晚霞異樣,說可能是鬼界出事了,匆匆離去了。
夜流觴才不肯替對方說好話,這個丫頭的怒火,他才不要替曆劫承擔
不過,她想做什麽,由著她高興便是,他隻要陪著好,又何必追問太多。何況,既然雙修門出現了疑似桃花醉骨丹的毒藥,夜流觴更是斷然沒有放過的道理。
這些冰炎舍的女門人的死狀,的確如同的桃花醉骨丹。夜流觴當然可以不在乎那些並冰炎舍的門人,但是他在乎沈衣雪
如當日他獨自去見夜天縱,夜天縱對他所言,沈衣雪的身體狀況,不也如了桃花醉骨丹一般隻是似乎起冰炎舍門人所的,不知道要高明了多少倍。
沈衣雪體內的純陰魔氣,如同這些冰炎舍女門人的精氣血肉,同樣被桃花醉骨丹或者類似的藥物,控製在體內,一旦陰陽和合,便會自動進入對方體內,自身則隻剩骨骼與表皮。
若非知道有如此嚴重的後果,當日夜流觴麵對都沒有反抗的心愛女子,怎麽可能忍得住自己的欲望,畢竟他還是個正常的男人不是
如果對方雙修門,有一線希望解決沈衣雪身的問題,他沒有任何不去做的道理。
對付雙修門,這樣被她三言兩語定了下來,至於具體的細節,待冰炎舍的門人屍體完全清點完畢,再從長計議便是。
兩個人也不急,這麽慢慢悠悠地從無極山脈腳下冰炎舍的方向走著。沈衣雪一路隻思考了一個問題,那是:如何逼得曆劫在他們對付雙修門的時候,從鬼界趕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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