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虧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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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衣雪被這個聲音嚇了一跳,連忙收斂起思緒,朝著衛明傑的方向看去。 w w w  v w

    被她幻成蘇明灩模樣的安似君已經走了進去。當然,她是一個人走進去的,隻有鐵柵欄,自然是被守衛控製著開啟了一下,然後再次合住,將兩個人同時困在了裏麵。

    被鐵鏈鎖住的衛明傑,剛剛還在對著戰天劍惡言惡語,一臉的惡毒得意,在看到安似君進去以後,立刻好像見了鬼一樣

    他的臉還保持著諷刺戰天劍時候的表情,沒有說完的半截話卻戛然而止,好像驟然被人硬塞進了三個雞蛋一般,嘴巴越張越大,一雙倒三角眼裏也滿是不可置信

    他手腕的鐵鏈嘩嘩作響,可以想見此刻內心的震撼。如果不是雙手被鐵鏈鎖著,活動範圍有限,隻怕他如篩糠一般顫抖的手會直接指到安似君的鼻子去

    你你你,你到底是誰衛明傑一副色厲內荏的表情,死死瞪著眼前的安似君,原本諷刺戰天劍時候分外流利的口齒此刻突然結巴起來,為什麽要化成蘇明灩的樣子你有什麽目的

    明,明灩早死了他死死瞪著眼前的女子,不大的眼珠子似乎都要被他從眼眶裏瞪出來,我我,我知道,我知道你騙不了我,騙不了我

    他越說聲音越低,顯然是底氣不足,連目光也漸漸收回,低下頭,不敢再看眼前的人。然後卻又突然抬起頭,露出一臉哀求之色:明灩,灩灩,你難道成了鬼修你放過我,你放過我吧我,我,我

    他我了半天我不出個所以然來,聲音再次低了下去,身體卻開始不可抑製地顫抖,帶動得四肢的鐵鏈嘩嘩作響。

    安似君一言不發,這麽直勾勾地盯著衛明傑,目光的怨毒之色猶如露出毒牙的蛇,看得衛明傑不寒而栗。

    沈衣雪疑惑地皺眉,一時想不明白,為何衛明傑會對自己的弟子怕成這樣。而且,聽他的口氣,似乎是知道蘇明灩已經死了的消息。

    放過,為什麽要求蘇明灩放過他呢一個師父的授業之恩,算是刻薄了些,也不至於心虛到如此地步吧

    夜流觴的思緒卻還停留在方才,握在掌心柔軟膩滑的小手還是不肯鬆開,至於衛明傑的情緒,至於為何衛明傑如此懼怕他的一個女弟子,他實在是沒有心思去關注。

    隨著安似君的腳步,衛明傑已經由哀求,轉為痛哭流涕,聲淚俱下,鼻涕眼淚糊滿了一臉,再加被戰天劍刺在身,依舊還在滲血的窟窿,看著說不出的恐怖滑稽。

    鐵柵欄內的空間本來不大,安似君隻走了三步,便已經到了衛明傑身前兩尺的地方,衛明傑掙紮揮動的手,隻能到她身前一個手掌的距離已經的極限,再不能前進一分一毫。

    師父,安似君讓她的聲音聽起來低沉沙啞,至於與蘇明灩的聲音像不像,躲在暗處的沈衣雪無從分辯,反正衛明傑卻是信了,一下好像被抽幹了身的全部血液,麵色亦如死灰一般,倒三角的小眼睛裏全都是恐懼不安。

    弟子不過是想要知道暮寒師叔的下落,你不是答應告訴弟子了嗎安似君的目光,依舊直直地盯著對方,你說,暮寒師叔背叛了宗門,這種事情不能明著說,以防隔牆有耳,你說要弟子選個夜深人靜的時候,暮寒師叔常去的那個,冷師叔祖長眠的小山穀裏等著,你要詳細的告訴弟子當日發生的事情

    安似君每說一個字,衛明傑便顫抖一下,臉色便蒼白一分,到後來幹脆整個人都癱軟了下來,如果不是有鐵鏈吊著他的手腕,隻怕整個人都要癱坐在地了。

    現在的衛明傑,看起來好像被掛在鐵鏈的一個人形軟肉,被抽掉了所有的骨頭和精氣神,隻有脖子還死死地挺著,目光死死瞪著眼前的女子,生怕下一刻對方會伸出雙手,朝著自己的脖子掐了過來。

    從安似君進來以後,戰天劍保持了沉默,知道衛明傑癱軟下來,他也沒有發一言,那麽靜靜地懸浮在半空,好像在冷漠地注視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安似君的聲音繼續響起:師父,你怎麽不說話了你倒是告訴我呀,你叫我灩灩,哈哈哈真的很好聽呢我記得你還說

    你不是明灩,你不是猶如困獸一般,衛明傑突然發出一聲嘶吼,急速擺動的手臂好像突然有了力氣,擺動間帶得鐵鏈嘩嘩作響,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安似君格格一笑:我當然是你的弟子蘇明灩了,師父,你連我整個身子都看過了,怎麽現在反而想要不認賬嗎

    師父,難道,我拿我的身子,都換不來一個雪暮寒的消息嗎安似君的聲音還在繼續,師父,這是你答應的呀,你答應的

    衛明傑的呼吸早亂了,在安似君說出我拿我的身子這幾個字之後,他整個人幾乎都要崩潰了

    他的開始四處亂看,在看到懸浮在半空看戲的戰天劍以後,突然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殺了我吧,殺了我你不是一直都恨我嗎,快殺了我,你能夠報仇了

    戰天劍紋絲不動,在衛明傑還有隱藏在暗處的沈衣雪都要以為戰天劍不會開口的時候,戰天劍的神念突然散發出來:誠如你所言,我不敢殺你,雪兒還要通過你來得到雪暮寒的消息,我怎麽能讓你死了呢

    原銘,你這個懦夫衛明傑不管不顧地大叫著,老婆都被人搶走了,都給你戴了綠帽子,你還要替她追問奸 夫的下落,你傻不傻

    一直沉默的夜流觴,臉色在這一刻變得難看起來。

    沈衣雪也皺起了眉頭,不過還是強行忍住,並且還拉住了夜流觴,免得他突然衝了出去,阻止了衛明傑的自由發揮。

    她算是看出來了,衛明傑似乎對他那個女弟子蘇明灩做了什麽虧心的事情,導致了蘇明灩身死道消。因此衛明傑在麵對蘇明月的時候,十分心虛,進而心智大亂,失去了平日的陰險和冷靜。

    這大概也是安似君為何要幻化成蘇明灩模樣的原因了。隻是想不到自己那個師父的傾慕者,竟然還有衛明傑的弟子。不過想到當初在劍宗宗主大殿前的廣場,自己收服戰天劍的時候,那個蘇明灩,當時可是想著通過誤傷要了自己的命的,沈衣雪心也釋然了。

    自己那個師父,為自己招來了殺身之禍,如今,自己利用一下,得知他的下落,也算不得過分了。

    想到雪暮寒,沈衣雪突然說不清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感情了,隻是,卻絕對不應該是衛明傑所說的那種

    隻是可憐的蘇明灩,攤這麽一個師父,真的隻能說是拜錯了師父,投錯了人。

    至於安似君為何會如此清楚地知道衛明傑與蘇明灩之間的這段秘辛,沈衣雪一時想不太明白。不過據沈衣雪猜測著,應該是安似君無意,當然也可能是有心,想要知道雪暮寒的下落,偷聽的這師徒二人的對話,進而跟蹤了過去。

    當然也可能是安似君無意路過雪暮寒埋葬冷興華的山穀,無意發現,隻是這種可能性實在在不大。畢竟因為與安亦塵的事情,安似君在劍宗並不是那麽自由的。

    隻是,這個問題,沈衣雪也不是特別關心,她隻要安似君從衛明傑口逼問出雪暮寒的下落便可以了。

    師父,暮寒師叔到底在那裏呢安似君不再逼近,這麽看著快要陷入瘋狂的衛明傑,幽幽地追問了一句。你該看的看了,該吃的吃了,吃幹抹淨了總不能不認賬吧

    你這個賤人,賤人衛明傑突然朝著安似君大吼,我才是你的師父,我才是你關心雪暮寒幹什麽他何曾正眼看過你一眼

    他似乎陷入了瘋狂的憤怒去:你這個小賤人為他著迷,青霜師妹和凝雲師妹也為她著迷,你們一個個都為了雪暮寒著迷真不知道他給你們灌了什麽迷魂湯,一個個趕著倒貼。竟讓你連師父都不要了嗎

    安似君冷笑:師父你可曾將我當做弟子你若將我當做弟子,又豈會在那個小山穀裏撕我的衣衫你若將我當做弟子,又豈會不顧我的苦苦哀求,占了我的身子

    沈衣雪和夜流觴同時聽得一呆,禁不住對視了一眼,原來真正的師徒亂 倫在這裏呢

    在安似君說完這些以後,衛明傑終於崩潰了,整個人的臉都是一片死灰。目光也都是絕望:雪暮寒,雪暮寒

    他咬牙切齒的嘶吼著,然後衝著安似君大叫:雪暮寒被彌勒宗的人抓走了,現在估計不是死在彌勒宗人的手裏,是成了佛修,你死了心吧哈哈哈哈哈

    算他沒死,沒有加入彌勒宗,沒有成為佛修,他的眼裏,心裏也隻有一個沈衣雪,輪也輪不到你

    衛明傑一邊瘋癲地大笑,大叫著,一邊卻又幸災樂禍著,目光卻已經開始渙散起來。

    然而下一刻,他望著眼前的蘇明灩,由幸災樂禍變成了目瞪口呆,張口結舌地地道: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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