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 舊日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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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了那一隊修煉了鬼修功法的劍宗弟子之後,曆劫的臉色愈發難看起來,他倒也並沒有為難那些人,隻是將其暫時禁錮起來。 w w w c o
對此沈衣雪沒有任何意見,隻是用別有深意的目光看著曆劫,直到將曆劫看得心虛起來,別過頭去。
雖然沈衣雪沒有明說,但是曆劫卻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他依舊默默的,並沒有解釋,隻是那目光卻已經承認了一切:對於劍宗有人修煉鬼修功法的事情,他是知情的,並且從一開始準備利用,天魔宗和彌勒宗的力量,來解決這個問題。
沈衣雪在心裏默默翻了個白眼這樣和曆劫一前一後的到了宗主大殿門前。
當她看到站在門口,身的黑袍破爛不堪,頭發也因為浸染太多鮮血而變成了一綹一綹,臉也被鮮血糊滿的夜流觴的時候,心還是有些驚喜。
雖然被鮮血糊住了整張臉,但是那體型,一看是夜流觴,隻是不知為何,竟然讓沈衣雪有一種陌生的感覺。
看到眼前這個男人,沈衣雪先是微微一愣,繼而目光流露出一絲喜色。
夜流觴?”沈衣雪的聲音帶著說不出的驚喜,雖然對方的樣子狼狽,但是那體型一看是夜流觴的體型,頎長瘦削,幾乎要她高出多半個頭來。
她沒有看到白玉沉,卻看到了站立在宗主大殿門內的夜流觴。難道說夜流觴已經打敗了白玉沉,站在宗主大殿的門內迎接自己嗎?
沈衣雪正要前,卻被身邊的曆劫一把拉住。她微微有些不滿,正要發作,一轉頭卻見曆劫的目光銳利如劍,甚至帶了三分凝重的,盯住了對麵夜流觴的眼睛。
你是何人?”曆劫沉聲問,目光帶出了一絲警惕之色,“你們無視天道規則,一次一次的挑釁,落冰湖的教訓還不夠嗎”
沈衣雪聽他說得古怪,心不禁有些疑惑,不由停下腳步,下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夜流觴。
還是那個人,她高多半個頭。還是一樣漆黑的長眉,狹長的眸子,不知為何沈衣雪竟感覺不到原本這雙眸子,散發出來的那種戲謔的,略帶著一絲輕佻的魅惑。
那目光甚至帶了一絲陰狠怨毒,細看之下讓她不寒而栗。
抬起的腳收了回來,沈衣雪不再向前,反而是停在了曆劫的身邊,試探的問了一句:“你是誰?”
對麵的“夜流觴”口發出一陣“桀桀”怪笑:“我是誰?我當然是天魔宗的宗主夜流觴了怎麽你竟不認得了嗎?”
沈衣雪心的疑惑更甚,正要繼續開口,卻被一旁的曆劫攔住:“丫頭,這個人交給我應付。”
我記得你”對麵那個“夜流觴”的聲音陡然提高,看向曆劫的目光帶了三分驚懼的,“你是和豐都那個老東西,一起出現的佛修”
和豐都一同出現
隻是這簡單幾個字讓沈衣雪震撼到了,曆劫和豐都大帝同時出現隻有一次,那是自己真魂誤入鬼界的時候,自己的真魂被鬼修天羅的真氣所侵蝕,曆劫出言,逼迫豐都大帝出手。
她本是心思玲瓏之輩,瞬間便想到了其緣由,忍不住失聲叫道:“鬼修天羅”
叫出之後自己又覺得不太可能,忍不住又問:“不對,你不是被豐都大帝帶回鬼界去了嗎?為何還會做修真界出現?”
還有,你為何會與夜流觴一個模樣?”沈衣雪急急問道,“你不是鬼修嗎?”
夜流觴,不對,應該說是鬼修天羅又是一陣桀桀怪笑,隨後才道:“這麽簡單的事情,還用問嗎?”
你如此作為,是真的不懼天道懲罰了嗎?”曆劫再次開口,攔下了沈衣雪,目光灼灼的盯著對方,“現在立刻從夜流觴的身體退出來,回歸鬼界,我便當做一切從未發生,饒你一命”
沈衣雪立刻聽明白了曆劫的意思,這下心更是驚疑不定的,再次打量了對麵的夜流觴半天,才轉頭向曆劫問道:“夜流觴他……”
曆劫沒有回答他,手金色的真氣已經開始凝聚,在指尖明滅閃爍,吞吐不定。
別人拿你沒辦法,並不代表我也不能”曆劫的聲音帶了一絲寒意,“機會,我已經給過你了”
鬼修天羅一聲冷哼:“你以為現在的鬼界還是豐都的天下嗎?天真”
黑色的長發無風自動,遠遠看去竟是如同鬼魅一般,鬼修天羅屈指成鉤,青灰泛黑的真係縈繞指尖,轉眼便朝著沈衣雪的方向抓了過來
這一次輪到曆劫的臉色變了,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鬼修天羅竟然是這樣一個刁鑽的人,自己與對方言辭交鋒半天,真氣也凝聚成形,對方最後攻擊的竟然是沈衣雪
曆劫來不及去想這其的原因,金色的真氣立刻化作卍字輪,旋轉著朝著鬼修天羅的清灰泛黑的真氣切了過去
鬼修天羅一擊不,立刻遠遁,身體如同帶著黑色的淡煙,隱沒進了幽暗深沉的宗主大殿之內。
曆劫的神色肅然,立刻也追了進去。
裏麵的真魂雖然是鬼修天羅,但那身體卻還是夜流觴的,沈衣雪怔了一怔,這才反應過來,急忙也跟著追了進去。
沈衣雪一步踏進宗主大殿,整個人便愣在了那裏。
大殿的光線有些暗,她看不到曆劫,也看不到被鬼修天羅占據身體的夜流觴,仿佛這兩個人進入的是另外一個空間。
身後的大門,在沈衣雪踏進大殿的一瞬,便自動關了起來,一個悠遠深沉的聲音,仿佛來自遙遠的天際:“雪兒,你終於肯來了嗎?”
沈衣雪一愣,無暇去想身後的大門為何會突然關。抬眼向著聲音的來源望去,見一道白色的身影,在幽暗深沉的大殿,仿佛被浸染成了一種淺淺的灰色。
白玉沉?”沈衣雪試探性的叫了一聲,隨後便問,“曆劫和夜流觴呢?他們去了哪裏?”
白玉沉端坐在宗主寶座沒有動,隻是輕輕一笑道:“你我也算是故人了難道見了麵一定要問別人的事情,不能敘一敘舊嗎?”
沈衣雪皺眉,心已經有了幾分厭惡,不過想到曆劫和北鬼修天羅帶走身體的夜流觴,還是強忍了下來:“你想說什麽便說吧”
白玉沉輕輕地搖了搖頭,站起身來,緩緩向前走了幾步,居高臨下的望著依舊站在大殿門口的沈衣雪:“你看看你,一點兒誠意都沒有,這讓我該如何說呢?”
沈衣雪沒好氣的道:“你到底想怎麽樣”
我說想讓你嫁給我,你答應嗎?”白玉沉身形一晃,再次向前逼近,“從一開始你應該知道的我的心意。”
看著從宗主寶座,緩緩走向自己的白玉沉,讓沈衣雪有一種無形的壓力,不過表麵她卻依舊保持著鎮定:“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很久以前?”白玉沉似乎被這四個字刺激到了,再次向前逼近了一步,狠狠的瞪著沈衣雪,“可是對我來說,好像昨日發生的一樣”
沈衣雪不想吃雞湯,低垂了眉眼,輕輕道:“白玉沉,其實一開始的時候,我還是很感激你的”
她似乎陷入了回憶當:“當時我剛剛進入修真界,一無所知,第一個出手救我的人是你,帶我去太和樓吃飯的也是你。如果不是因為要妖修金丹的事情,我也許根本不會拒絕,當時你提出的要求……”
我那也是為了你”白玉沉打斷了他的話,語氣帶了三分怨恨,“我隻是不想徐元厚父子為難你。”
難道還要我說,多謝你的好意嗎?”沈衣雪的聲音也有些冷,她的心更冷,到了此刻,這個白玉沉都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裏嗎?
沈衣雪歎了口氣:“總不能為了擺脫我自己的困境,便要傷及無辜吧?”
可是那是妖修,不是人”白玉沉聲音的怨毒之意更加明顯,“你為了一個妖修,便要否定我為你所做的一切嗎?甚至在浮雪島的時候不惜和雪暮寒——”
話未說完,他自己便先頓住了,因為事後他自己也知道,那並不是事實,隻是自己當時心的一個猜測。
如今又如何能夠拿來指責沈衣雪呢?
浮雪島,雪暮寒?”沈衣雪疑惑的重複了一遍,皺著眉頭,陷入了思索當。
大殿一時有些沉寂,白玉沉微微粗重的喘息聲在大殿異常清晰,讓人聯想到一頭陷入困境的野獸。
許久,沈衣雪輕輕地一笑,隻是那笑卻是帶了,三分淒涼和七分的嘲諷:“我明白了,你是因為這個,才決定做淩飛宵的入室弟子的,是嗎?”
白玉沉沒有想到她心思如此清澈通透,隻是一個瞬間,一句話便聯想到了這許多,一時否認不是,承認更加不是。
沈衣雪的笑聲更大,卻也更加的淒涼:“你口口聲聲說如何如何的傾慕於我,卻對我連最起碼的信任都不曾有過”
她歎了口氣,又補充了一句:“你又何必喜歡一個如此輕浮放浪的女子呢?”
白玉沉的心再一次沉了下去,聽她這句話的意思,竟然是決意要承認自己在腦海想象出來的那些事情
這個發現讓他的心有些慌亂起來,再也無法保持剛才的鎮定:“不,不是這樣的雪兒……”
不要叫我的名字,會髒了你的口”沈衣雪的聲音驟然轉冷,“曆劫和夜流觴到底去了哪裏”
你既然如此關心那兩個人,便自己來找吧”
說完這句話,白玉沉的身形驟然後退,一瞬間竟然消失在了沈衣雪的視線當
沈衣雪一愣,這才驟然發現四周的景色不知何時竟然再次發生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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