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你若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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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暮寒繼任宗主,淩飛宵輔之
簡短的十二個字,其所包含的信息,卻是幾乎震撼到了所有劍宗弟子的眼睛。 不管是廣場四周已經歸降的,還是死守在藏經閣四周沒有歸降的。
甚至包括在靈藥園附近小閣樓裏的鄭聞歌和楚韻,都看到了劍宗空這十幾個大字。
淩飛宵輔之,什麽叫做淩飛宵輔之?淩飛宵可是在白玉沉繼任之前他們的宗主呀
雪暮寒繼任宗主,雪暮寒繼任誰的宗主之位?能夠傳下這種命令的,他們隻能隻能想到一個人那便是他們的任宗主——華承宇
鄭聞歌總算是鼓起勇氣,向楚韻卿一一傾訴這些年來的戀慕之情,對於楚韻卿失身於白玉沉的事情,也隻有憐惜之情,再無其他。
楚韻卿在感動之餘,對於鄭聞歌卻又升起了三分愧疚之情,於是接下來對於鄭聞歌的舉動也半推半起來。
前麵宗主廣場,劍宗四周的呐喊廝殺,仿佛與他們無關,爭鬥似乎也從未波及他們這個小小的房間。
楚韻卿看著眼前細長眉眼的青年,收斂起做自己所有的心機與算計,第一次覺得,如果自己能有這樣一個歸宿,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再想到他這些年來默默的付出,哪怕明知她的吩咐是錯誤的,也一言不發的替自己去做,事後還要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幫著自己隱瞞,甚至是替自己承擔。
自從進入劍宗以來那個深深鐫刻在自己心靈深處,如月華般清冷出塵的身影,在這一刻竟然模糊了起來。
或者說從落冰湖一戰後,在她知道雪暮寒竟然為了沈衣雪,不惜與整個劍宗為敵,甚至動用焚劍滅神訣透支自己的潛力的那個時刻起,雪暮寒的身影在她的心開始模糊起來。
雪暮寒為了沈衣雪連他一直信賴的劍宗都可以舍棄,連他自己的修為都可以舍棄,那麽自己的這份戀慕又算得了什麽呢?還有意義嗎?
她從來都是一個心思通透的女子,隻是無法走出雪暮寒那種光環。而一旦走出來看清,在怨恨過了沈衣雪之後,更多的卻是終於認清了雪暮寒真實的心意。
那一瞬間,她是心灰意冷的。若非如此,也不會被那個雲夕柔有機可乘,在她的飲食下藥,反倒讓那個白玉沉占了便宜。
不過眼前這個細長眉眼,普普通通的男子卻是再一次給了他如陽光般的溫暖,讓她感覺愈發親切清晰。
對於自己在劍心穀內見到雪暮寒的情形,對於自己先是歸順聖獸宗,之後又轉投天魔宗的舉動,鄭聞歌並未隱瞞。
甚至連沈衣雪成為天魔宗天魔妃的事情,此刻同夜流觴一同前來營救雪暮寒的舉動也沒有像楚韻卿隱瞞。
他知道他隱瞞不了,算是隱瞞,帶沈衣雪帶著天魔人攻下劍宗,楚韻卿知道一切也是遲早的事情。既如此,還不如完全坦誠,將選擇的權利完全交給楚韻卿。
鄭聞歌的細心溫柔與體貼,像一縷淡淡的陽光,滲進了楚韻卿滿是陰霾的心房,讓她感受到了一絲別樣的溫暖。
這讓她對於眼前這個男子更增添了了三分親近之意。
我知道你不喜歡沈衣雪,”鄭聞歌緩緩開口,“所以求她的事情,完全由我去做,你隻要在這裏等我的結果便好。”
楚韻卿垂下了頭,蒼白的臉終於泛起一絲紅暈,露出一絲小女兒的嬌態來,輕輕的“嗯”了一聲。
鄭聞歌又繼續道:“待此間事了,我隻想沈衣雪去求讓他放你我此離去也不問修真界紛爭,歸隱山林可好?”
楚韻卿心有些微微的感動,對方竟是如此體貼知道自己不願意麵對沈衣雪,更不願意臣服在沈衣雪的腳下,便主動將一切都承擔了下來,自己隻要點頭,等待結果便好。
可是,若是心如月華般清冷出塵的身影淡去之後,她和沈衣雪之間還有什麽,芥蒂和紛爭呢?
楚韻卿忽然發覺自己有些可笑,於是搖頭,輕輕的笑了,目光卻是前所未有的清明澄澈她望著鄭聞歌:“不必,我們一同去便好”
這一次輪到鄭聞歌發愣了:“韻卿師姐——”
除了剛一開始的時候,他鼓起所有的勇氣,喚了一聲“韻卿”之後,接下來的緊張不安,便讓他再一次回到了“韻卿師姐”這個稱呼麵。
然而這一次話剛出口,便被楚韻卿打斷,她臉的紅暈愈發嬌豔誘人起來,聲音似乎也如摻進了蜜糖一般:“喚我卿卿可好?”
鄭聞歌的心在這一刻漏跳了一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的嬌羞女子,顫聲問:“你,你說什麽?”
眼前男子的表情讓楚韻卿在感覺滑稽之外,又多了幾分說不出的愧疚憐惜之情。
他是如此的在乎她呀,可她卻從未正眼看過他一眼,哪怕是一個小小的稱呼,竟讓他激動興奮至此
楚韻卿努力讓自己笑的自然,清澈的眼睛似乎要透過對方的眼睛直接望進對方的心裏:“聞歌,喚我卿卿。”
這一次聽得真切,鄭聞歌整個人幾乎都要愣在了當地。不過在看到楚韻卿稍微帶著鼓勵的眼神之後,他的心再一次驟然狂跳起來。
卿卿”
他低喚,聲音絲絲縷縷纏纏綿綿,卻又帶著一絲試探和驚喜。
楚韻卿垂了頭,再一次輕輕的“嗯”了一聲,那不勝嬌羞的模樣,在鄭聞歌的眼卻成了一種無言的鼓舞。
他試探性的塔前一步,輕輕拉起對方雖然瘦削冰涼卻依舊白皙滑膩的手,稍微用力一帶便有一個帶著溫熱女子氣息的身子跌入了他的懷
他隻是害怕唐突了心女神一般的存在,然而一個正常男子麵對心愛女子的心情卻還是有的。
鄭聞歌隻覺得自己心跳得厲害,鼻口全都是對方身淡淡的香氣,最初的手足無措過後,便是本能的,想要將對方緊緊擁入懷的衝動。
低下頭,卻看到懷的楚韻卿正仰起美麗的小臉,星眸半閉,嬌豔的紅唇微張,似乎是一種無聲的誘惑。
鄭聞歌覺得,如果此刻自己不做些什麽,隻怕是終生都要抱著遺憾的。
他的目光逐漸變得幽暗深沉,細長的眸子在這一刻也變得幽深起來,卻又隱隱的燃燒著一簇簇炙熱的火苗。
他抑住自己的呼吸,生怕驚擾了懷嬌豔的人兒。垂下頭去,立刻便覆了那柔軟,略帶著微涼的雙唇。
如果接下來的事情,他還讓楚韻卿開口主動,那麽他鄭聞歌便不是個男人了。
如同蜜蜂采擷花蜜一般,他的目光溫柔的落在女子微微顫抖的卷翹睫毛麵,感受著她如同蘭麝一般細細的呼吸。
他感覺到了那呼吸在逐漸變得急促而灼熱,這反而讓他的心受到了更大的鼓舞。
有細細的嬌吟,從她的鼻腔逸出,低低的指傳入鄭聞歌的耳際,卻讓他整個人都心神一蕩。
懷女子身子瘦消,讓握住她肩頭的他的手掌感覺異常清晰,也讓他從心底生出了更多的憐惜之情。
鄭聞歌突然發現他的雙手竟然不受自己的控製的,或者說懷楚韻卿的身體好像有某種魔力一般,誘導著他的雙手一路向下,最後停留在那細細軟軟的腰肢麵。
外麵是真氣縱橫,鮮血飛濺,而這棟石頭的小樓之,卻是一室旖旎,春色無邊。
楚韻卿的心有著惶然的複雜,當鄭聞歌火熱的唇小心翼翼,試探性的湊來的時候,她隻覺得自己好像被一團火焰包圍,炙烤著自己冰冷的心。
然而那心終究是忍不住顫抖起來,卻又在他溫柔的安撫下,漸漸平息。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愛眼前這個男人,或者感動的成分更多些,然而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愛自己便夠了,不是嗎?
被雲夕柔投下春 藥之後的瘋狂經曆,她選擇深深的埋藏在心靈深處,再不記起。隻願安靜的享受眼前這個男人溫柔的憐惜。
如同陷入了美麗而又充滿甜蜜的夢境,直到身下有微涼的觸感傳來,楚韻卿才驚覺,自己整個人都已經被鄭聞歌輕柔的放到了房內的榻。
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她再清楚不過,卻不願意去拒絕,任憑對方修長微涼的手指,輕解羅裳。
然而越是刻意的放鬆,反而卻愈發緊張起來。楚韻卿不自覺的鬆開了摟住對方的雙手,有意無意的護在了自己的小腹。
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因為緊張和不安她全身都在微微的顫抖著。隻因為解開她衣帶的那雙手,也因為緊張和不安,在微微的顫抖著。
鄭聞歌深深的望著眼前的女子,青絲淩亂,鋪陳成了泛著烏黑亮光的一片。眼睛緊緊的閉著,不知是羞澀還是緊張,隻是臉的紅潮退去,此刻竟然又是一片蒼白。
當他的目光落在了楚韻卿護在小腹的雙手時,心不由長長的一歎:不管白玉沉如何,作為一個母親,總歸是在乎她的孩子的。自己這樣做,與白玉沉那個禽獸又有何區別?
鄭聞歌的心裏有微微的懊惱然而未及的懊惱擴散開來,便聽到外麵傳來的如玉碎一般的聲音
同樣被那聲音驚醒的還有楚韻卿,在看清楚二人之間曖昧姿勢的時候,蒼白的臉再一次泛起了紅潮。
畢竟這是個混亂不堪的時候,顧不得尷尬,兩個人便同時衝向了窗口,於是看到了半空那十幾個簡短的大字
鄭聞歌的臉色變了,所有的火熱與激情在這一刻全部褪去,他轉頭深深的凝視著同樣站在窗口望向半空的楚韻卿,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你現在若是反悔,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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