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不是胎兒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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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藏經閣,曆劫卻沒有立即準備去鬼界,他散發自己的神念,再次馭氣而起,竟然來到了一個石頭的小樓麵前。

    剛才他散發神念的時候感應到了這裏的不同尋常,所以在向雪暮寒交代完之後,他便立即朝著這個方向來了。

    其實曆劫也沒有感應到太多的不尋常,隻是感應到了一個鬼胎而已。

    說是鬼胎卻又一般的鬼胎虛弱太多,那氣息若有若無,曆劫也是再三感應,才最終確定。

    鬼胎!這裏竟然會出現鬼胎!

    換言之,是鬼界的修者與人界女子通過陰陽交合所孕育出來的胎兒,基本是為天道所不容,但卻又有一定的存在幾率!

    可是根據曆劫感應到的,小樓的一男一女,卻分明都是修真界的修者,那麽這個女子腹的鬼胎,又是從何而來呢?

    而且站在那小樓之前,曆劫卻又開始有些猶豫起來,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裏麵的,似乎不是一個人,而且根據他的神念所感應到的,這兩個的姿勢還有些……曖昧。

    不管曆劫是不是君子,這個時候進去打擾這倆這一對男女顯然是不太合適的,可是不進去那又是不可能的。

    涉及到鬼修,又是在劍宗,那麽不是鬼修天羅便一定是與白玉沉有關。曆劫要去鬼界,要從白玉沉的手救回沈衣雪,如果有這個鬼胎的一滴鮮血,那麽通過二者之間的聯係,必然能夠更加容易感應到白玉沉或者鬼修天羅的氣息。

    算是為了沈衣雪,他必然也要想辦法得到小樓那女子腹鬼胎的一滴鮮血。

    而在那小樓之內的楚韻卿和鄭聞歌,因為鄭聞歌的表白,二人之間的距離已經是越拉越近,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了距離。

    剛看到半空出現的“雪暮寒繼任宗主……”等到十幾個字的時候,鄭聞歌心又是一涼,覺得自己終究是不雪暮寒,因此這才說道:“你若後悔,現在還來得及。”

    結果換來的卻是楚韻卿的一聲苦笑:“後悔,我後悔什麽呢?”

    她輕輕地搖了搖頭,目光一片哀涼:“在我最困苦,最無助的時候,雪暮寒從未出現過,難道隻因為他要繼任宗主,我要如同飛蛾撲火一般,再一次朝著他撲過去嗎?”

    楚韻卿抬起頭,於是便看到了鄭聞歌目那種不安,不舍和糾結。

    那並不是真的想要放手,那隻是出於一種無奈的尊嚴。或者說是絕對站在她的立場,為她考慮一切。

    楚韻卿主動前一步,拉住了眼前男人冰冷的手,目光卻是前所未有的清明和堅定,她看著眼前的人,一字字道:“我不後悔!”

    這四個字卻是讓鄭聞歌的眼睛前所未有的明亮起來,他整個人也因為這四個字而振奮起來!

    他壯著膽子前一步,雙手微微的顫抖著,將眼前女子擁入了自己懷。

    後麵發生的事情,連他們自己都有些雲裏霧裏。或者這便是情之所致,情不自禁吧?

    楚韻卿身子軟軟的斜靠在榻的軟枕麵,如星光般璀璨的眸子半睜半閉,目光迷離因為張開的紅唇,似乎是一種無言的誘 惑。

    鄭聞歌是一個修者,但也是一個男人,麵對的又是他心戀慕已久的女神一般的人物,麵對“女神”的邀約,他又怎麽能夠拒絕呢?

    離得近了,有女子微涼的清甜氣息傳來,卻讓他分外感覺口幹舌燥,喉結一陣滾動,不由自主地吞下一口津液。

    他似乎能夠聽到自己心跳和呼吸劇烈的聲音,甚至全身都不可抑製的開始輕微的顫抖!

    然而,事實,好像有什麽事情非要和他們作對一般。也在四片唇瓣馬要挨到一起的時候,房間裏“錚”地一聲輕響,楚韻卿放在一旁的長劍徑自飛起,轉眼便從窗戶飛到了半空!

    兩個人同時被嚇了一跳,那種旖旎曖昧的氣氛瞬間一掃而光,追到窗邊,看到了半空無數的寶劍,至於楚韻卿的那一把,早分不清楚了!

    這種萬劍齊拜的景象,在劍宗是多少年沒有出現過了?他們何其有幸,竟然能夠親眼目睹!

    他們都從對方的眼看到了驚訝與震撼的神色,久久不能回神。

    許久,楚韻卿才輕歎了口氣道:“看來,雪暮寒這個宗主,還真是不太好當呢!”

    隨即卻又道:“不過,似乎誰當宗主,似乎都和我們關係不大。聞歌……”

    外麵的紛爭,她不想理會也無心理會,所以待那遮天蔽日的寶劍從窗外飛過之後,她立即轉過頭,望向旁邊的鄭聞歌:“你確定沈衣雪會答應我們的要求嗎?”

    接連兩次的突然變故,讓鄭聞歌的心裏也開始有些沒底。他微皺著眉,卻又不想眼前的女子過於擔心,於是道:“放心,我們的要求不會妨礙任何宗門的利益,他們斷然沒有不應的道理——”

    話未說完,卻見楚韻卿臉色瞬間蒼白,痛苦的整個身子都弓了下去!

    鄭聞歌被嚇了一跳,連忙去扶她,同時關切的問:“韻卿……”

    他猶豫了一下才改口道:“卿卿,你怎麽了?”

    楚韻卿額頭的冷汗都滲了出來,看著十分痛苦的樣子:“沒什麽,是驟然之間有些腹痛得厲害。”

    這句話讓鄭聞歌驚疑不定,目光更是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她的小腹。

    但是,涉及到女子懷孕,而且對方腹的孩子又與他無關,他實在是不知該如何問起,最後隻得猶豫著沉默著,一臉緊張卻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他隻能等楚韻卿自己恢複過來,然後小心翼翼地扶住對方:“是不是因為長沒有出去活動才……”

    楚韻卿咬著嘴唇輕輕搖頭:“不是,不是……”

    她一臉的心有餘悸,臉色依舊蒼白得厲害,深深的呼吸了兩口,才思索著道:“剛才似乎有神念掠過,似乎,其有一道,讓我腹的胎兒感覺到了危險!”

    鄭聞歌隻能默默地扶住她,卻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楚韻卿感覺到身邊扶住自己的男人心的黯然,一時心也感覺有種虧欠對方的感覺,可是作為一個女子,作為一個母親,哪怕這個孩子不是她想要的,卻還是處於本能想要保護他。

    小小的房間內一時有些寂靜,兩個人都沉默著。

    鄭聞歌不明所以,隻得將其再次扶到榻,在想要離開的時候,卻被楚韻卿一把拉住:“你要走嗎?”

    她的眼全都是無助和不安,刺得鄭聞歌的心一陣一陣的疼。遂又想到一切都不是她所願,心更是憐惜,然而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卻依舊不可避免的隔閡在他們之間。

    不管楚韻卿是否情願,她小腹的血肉卻是可以聯係她與白玉沉之間的紐帶,任何人都不可更改。

    或者,從此遠離劍宗,遠離這個修真界才是最好的選擇吧?

    他不忍心推開半躺在榻的女子的手,也不忍讓那雙淚意盈盈帶著哀求的眼睛失望,於是反手握住對方的手,輕輕搖頭:“不!若是走,也要帶你一起走!”

    這句話說完,楚韻卿的眼淚終於是決堤而下,如同顆顆晶瑩的珍珠一般,順著雪白的香腮滾落。

    鄭聞歌一時有些手忙腳亂,伸手想要去擦拭,卻再一次被楚韻卿死死抓住:“我……”

    四目相對,一時之間都有些無法把持,於是在曆劫趕到的時候,神念便感應到了這樣一副略帶旖旎的場景。

    於是,房的鄭聞歌和楚韻卿在四目相對,脈脈情生的時候,再一次被楚韻卿一陣劇烈的腹痛打斷。

    楚韻卿臉色蒼白地沒有一絲血色,指著窗戶的方向:“我腹的孩兒告訴我,外麵有能夠威脅他的事物!”

    鄭聞歌無奈,隻得再次放棄這一親芳澤的機會,從楚韻卿身邊離開,走到了半開的窗戶跟前。

    於是他便看到了從當初他藏身的那棵大樹後麵走出來的曆劫。

    曆劫也看到了鄭聞歌,見對方隻是一個普通修者,心也略微有些疑惑,不過還是朝著對方微微頷首。

    然後不待鄭聞歌開口,整個人便已經朝著窗戶的方向飄了過來。

    鄭聞歌明明覺得自己看得分明,卻偏不知道眼前這個佛修是如何到了窗戶跟前並站到自己麵前的。

    不過,因為對方是個佛修,反而讓鄭聞歌有些放下心來,他以為突然進來的曆劫不過是跟著天魔宗一同攻打劍宗的彌勒宗的一個佛修,發現此間有人過來查看。於是便壯著膽子試探地問道:“請問大師是……”

    曆劫卻沒有多做解釋的意思,他的目光在房掃視一圈,最後落在了剛剛從榻做起身子的楚韻卿的小腹。

    楚韻卿隻覺得小腹一陣緊縮,腹胎兒的緊張和不安已經傳遞到了她的身。

    曆劫的目光看去有些銳利,緊緊盯著著楚韻卿的小腹,讓楚韻卿不由生出一種想要逃離的感覺。然而卻偏偏雙腿發軟,根本動彈不得!

    鄭聞歌雖然也懾於曆劫的氣勢,卻還是前攔在二人之間:“天魔妃沈衣雪已經答應,放我二人此離去,你若不信,咱們大可到天魔妃麵前對質!”

    哪怕是對方提到沈衣雪,曆劫依舊是一臉波瀾不驚,他的目光從楚韻卿的小腹,移到鄭聞歌的麵:“你不是這腹胎兒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