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你怎麽沒事？”
    瓢蟲奇跡般的主動問起了問題，隻是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
    “你叫我什麽？！”石頭一把就將他揪了起來。
    “石頭。”瓢蟲回應。
    “叫石老大！你是不是傻了！！”石頭變出砂鍋般大的拳頭，對著他的腦袋就狠狠敲了下去，就像在敲木魚。
    “別折磨他了，他已經沒有了拍馬屁的功能……”禦宇說道。
    “哎……”石頭歎了一口氣，“我隻是想用這種方式讓他恢複，並不是真的在虐他……”
    淩塵站出來說道：“各位，暫時就先這樣吧，你們可以自由活動，但別離開黑暗之地。”
    眾宇宙之主立馬回應道：“我們已無地方可去。”
    “淩小友，我們哪也不去，你要是有什麽吩咐，盡管開口！”
    “是啊，我們就怕幫不上忙，像個累贅似的。”
    淩塵微微一笑：“謝謝各位的心意，暫時沒什麽事情要做。”
    眾人聞言，眼中不禁閃過一絲惆悵。
    他們看出了淩塵的失落，也知道這個向來無所匹敵的人，貌似真的遇到了非常棘手的問題。
    可這種涉及高維度的東西，縱使他們有一萬個心幫忙，也無能為力。
    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陪在他身邊，給予他足夠的支持和鼓勵。
    ……
    時間就這樣一天又一天的過去了。
    在場的人基本都曾在黑暗之地待過，所以並不覺得陌生。
    淩塵等了大半年都不見抓來的生靈恢複後，便讓石頭將其送回了土礫宇宙。
    而他，也用意識去到了第八橋。
    “小塵塵！你沒事吧？”k2剛出現就焦急地詢問道，臉上刻滿了擔憂。
    “我沒事，暫時留在了黑暗之地。”淩塵微笑著應答，“你們呢？”
    k2說：“我們在組織大家抗議，審判長也去聯係其他議員了，但結果不太滿意……
    “s2議員說，三維宇宙是s1議員選擇的路，他們沒辦法幹預，而且憲法也沒有有關‘情緒’這方麵的條例。”
    淩塵點了點頭：“你們沒事就好，不要為我操心了，我會想到其他辦法的。”
    “小塵塵……”k2撇了撇嘴，語氣有些憂傷，“你不要氣餒，大不了咱不晉升了……”
    “好！”淩塵笑著回應，不想讓這個女孩為自己難過。
    “哎。”k2歎了口氣。
    她太了解小塵塵了，這家夥雖然嘴上答應得很好，但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因為他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那些逝去的混沌宇宙眾生。
    “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k2抬起頭甜甜一笑，將所有消極情緒都壓了下去。
    “我想去第九橋看看。”淩塵說罷，目光緩緩投向了遠方那座屹立在虛無中的石橋。
    “可是你上次不是試過了嗎？”k2疑惑地說道。
    “這次我想再試試。”淩塵輕聲回應，語氣堅決。
    “嗯！祝你好遠！”k2舉起拳頭為他加油打氣，眼中滿是鼓勵與信任。
    “如果我就此消失，不要等我。”淩塵意味深長地說了這句話後，大步朝著第九橋走了過去。
    沒一會兒，他就來到了第九橋的虛無邊緣。
    橋麵由非常簡單的石塊鋪就，上麵的苔蘚還在滲著水滴，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麽的平凡。
    上一次，他在這裏被無形屏障阻擋，像撞上玻璃的飛蛾。
    “這一次……” 他凝視著橋盡頭的迷霧，沒有說出後半句。
    "小塵塵，加油！你一定可以的！"k2的呐喊聲從第八橋傳來，清脆的聲音在虛無中回蕩。
    淩塵回頭比了個ok的手勢。
    隨後，他深吸一口氣，抬起腳步，朝著第九橋邁去。
    令他驚喜的是，這一次，他竟然真的穿過了那層無形的阻擋！
    然而。
    就在他的右腳腳尖，觸碰到第九橋第一個台階的瞬間。
    "轟！"
    淩塵的腦海仿佛被一道驚雷劈中，無數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每一個記憶片段都在他耳邊低語："這是虛幻的……"
    他看見自己第一次覺醒係統時的場景，聽見小癲同學機械的聲音：【整蠱係統啟動中……】
    他看見自己在海城大學的道歉會上，麵對無數閃光燈時的窘迫。
    他看見禦宇在黑暗中等待他歸來的身影，看見混沌宇宙眾生獻祭時的決絕。
    但這些畫麵突然開始扭曲。
    記憶中的聲音重疊在一起，化作震耳欲聾的質問：
    "你真的存在嗎？"
    "這一切是真實發生的嗎？"
    “醒來吧，一切都是場夢……”
    淩塵的心神陷入無盡的震蕩，他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被撕裂。
    真實與虛幻的界限變得模糊。
    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經曆的一切是否隻是一場漫長的幻覺。
    體內的量子在快速解體。
    不過卻在消失前給他留下了話語：
    “三維是夢。”
    “四維是謊。”
    “五維……”
    “五維隻是你的想象。”
    "不……這不可能……"淩塵痛苦地抱住頭，發出撕心裂肺的呐喊。
    最終，他的意識因承受不住這種衝擊，徹底陷入了黑暗。
    "小塵塵！你怎麽了？！"k2驚恐地瞪大眼睛。
    她看見淩塵的身體依然保持著上橋的姿勢，一動不動，仿佛變成了一尊雕塑。
    情急之下，她不顧一切地朝著第九橋衝去，裙擺在空中劃出一道焦急的弧線。
    當她來到淩塵麵前時，卻發現怎麽也感應不到淩塵的存在，可他明明就站在自己眼前。
    "怎麽會……"k2的瞳孔驟然收縮，淚水瞬間模糊了視線，"小塵塵的意識……消失了？"
    她瘋狂地在淩塵周圍摸索，卻隻能抓到一片虛無。
    那個總是對她微笑的少年，此刻就像一縷即將消散的霧氣。
    "不……不要……"k2跪倒在橋邊，聲音哽咽得幾乎聽不清，"求求你……回來……"
    不知過了多久，k2又站了起來。
    她咬了咬牙，也邁起腳步向著第九橋踏去。
    可不管她使出什麽辦法，都無法像淩塵剛才那樣把腳落到石梯上。
    “究竟怎麽了……小塵塵，你去了哪裏……還會回來嗎？”k2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表情上滿是擔憂與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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