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修靈者，此世還有人修靈？”
    女子問道。
    江澈搖了搖頭，“此世沒有，我這是傳承自上古之人。”
    女子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原來如此，你體內還有山川龍氣，應是得了天大造化，除上古大能者有這種手段，此世之人斷然沒有。”
    “你師承何人？”
    江澈覺得有點好笑。
    聽帶自己來這裏的那男子說，進來的十幾個人，就逃出去三個。
    如果不是他，那男子的妻子也要死，那就等於是隻逃出去兩個。
    而這些人，無一人是此地上古存在所殺，全都是葬身在陷阱之中。
    但是那男子卻說此地有蘇醒的上古存在，是親眼見過，還是駭破膽之後的臆測？
    他倒是沒從這女子身上感受到多少敵意，之前那毒霧凝聚的毒蛇，也不是必殺之舉，很輕易就被他毀掉，不過是試探的手段。
    江澈想了想，也沒隱瞞，坦然道：“泥塵老人。”
    之前青龍會老巢裏麵，占據莫對天身體的那道靈體，看到師父的時候那驚駭的神色，顯然是知道師父的來曆的。
    泥塵老人這個名字，那道靈體也知道。
    不清楚這女子知不知道。
    女子眸光一凝。
    “是他？！”
    江澈心中了然，看來是知情了。
    師父在上古時期，估計名聲不小，這隨便撞見一個上古存在，都認識的話，威名怕是大過天了。
    女子的目光都發生了變化。
    隨即又露出一抹恍然之色，“也對，除了他，好像也沒別人有這種手段了，不過他竟然能夠從那場天地大劫中活下來，倒是讓人意外。”
    這話跟之前那道靈體說的一樣。
    都很驚詫師父能從天地大劫中活下來。
    按照實力越強越難存活的規律，他們這麽驚詫，就越證明師父的巔峰實力難以仰望。
    區別在於這兩者的語氣。
    那道靈體更多的是驚駭，而麵前這女子，看起來沒什麽激動的情緒，隻是詫異而已。
    江澈又問道：“那閣下是何來曆？”
    女子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無名之輩罷了，天地大劫來臨時，我不過是山中一小妖，適逢天地崩碎，於我而言反倒是得了一樁造化。”
    “借此功力大漲，化為人形。”
    江澈瞳孔微縮。
    化為人形......
    意思是，這女子的真身不是人？
    是妖？
    即便是他已經見過不少關於上古之事的辛秘了，乍一聽到這女子透露底細，還是有些吃驚。
    天魔他見過。
    藥園空間裏還鎮壓著一位呢。
    化形為人的妖，倒是一次見。
    怪不得這般妖異。
    不過話又說回來，上古時期連天魔這種沒有實體的存在都能出現，妖物化形，好像也沒那麽難以接受。
    江澈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你跟傳說中的美杜莎，有沒有關係？”
    女子比他還疑惑，“美杜莎？那是什麽？”
    江澈：“……”
    看來，自己的推測沒出錯，上古時代的天地大劫，隻是華夏這邊的文明世界，不知道如今西方那個時候有沒有出現。
    如果有的話，他們是否也有類似華夏上古時代這種相對獨立，卻又跟現世又千絲萬縷聯係的獨立世界？
    見女子沒有惡意，江澈問起了之前的事情，“此前曾有現世武人闖入這處秘境，死傷慘重，是你所為？”
    他需要分辨這女子，或者說這女妖是正是邪。
    目前來看，不算壞。
    天地崩塌時她隻是一個小妖，得了什麽機緣造化，江澈自然不會打破砂鍋問到底，這是人家的隱私。
    隻要她不為禍一方，那就隻需要上報給武安部記錄在案，知道有這麽一號人物，暫時就可以不用管了。
    管的話，那就是為敵，沒必要。
    這等於把本來不是敵人的一位上古存在，給逼到了對立麵。
    女子平靜道：“我沉睡多年，這裏早已因為我的毒霧而形成了一片領域，他們貿然闖入，扛不住毒霧侵染，又中了我沉睡之前布下的自保陷阱，故而死傷慘重。”
    江澈明白了。
    跟自己猜測的差不多。
    這女子根本沒有對那些人出手，隻是那些人連陷阱都闖不過去，所以死了。
    而他們想進來尋找的機緣造化，其實這處秘境也沒有。
    這是女妖所在的秘境，自古人妖殊途，就算有什麽機緣造化，也跟他們無關。
    江澈點點頭，說道：“我是此世武安部的金龍令使，相當於管轄著此世武人，因為你們這些上古存在的出現，導致此世武道界受到衝擊，所以我需要查明情況。”
    “感謝奉告，你的事情，我會記錄在案，但不會對你做什麽，你可以繼續留在此地，也可以出去，但切記不可害人。”
    “如果你傷害了此世之人，那就是為惡，我會把你打在敵對陣營，到時候就不會對你留手了。”
    “當然，那些主動來招惹你的人，自己犯惡，你將其殺之，是你的自由。”
    這就相當於歸順。
    你認，那你也相當於華夏武道界的一份子，享有武道界其他武人同等的權利，自然也要肩負同等的責任。
    不觸犯律法，什麽事都不會有，更不會影響到俗世。
    這才是關鍵所在。
    女子頷首道：“我大概知曉，不過暫時沒打算離開，外界的氣息我曾窺探過，於我不合，天地靈氣太過稀薄，遠不如這裏。”
    江澈笑道：“那就好，你那秘境入口，也可以關閉，或是暫時封印起來。”
    見女子點頭。
    江澈也沒有繼續聊下去，告辭道：“既如此，那我就不叨擾了，還有其他事，告辭。”
    女子卻喊住他，“等等。”
    江澈疑惑的看著她，“還有事？”
    女子似有些難為情，糾結了一會兒才說道：“能否借你的山川龍氣一用？”
    ？
    江澈眼神都變了。
    一個個的，這些上古存在都饞他的山川龍氣？
    荀元雅不惜與他交合，隻為了提升實力，因為外界天地靈氣稀薄，山川龍氣恰好能夠替代，這倒是也能理解。
    這女子在秘境中，還是妖物化形，此地已經成了她的領域，可以說，隻要她不出去，她能在這裏再存活個數萬年可能都不止。
    她要山川龍氣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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