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道非常擬人的驚叫聲從小鹿的口中傳出。
    接著小鹿撒開蹄子轉身就跑。
    江澈有些古怪，體內小世界直接降下威壓，將這片天地封鎖，讓小鹿動彈不得。
    然後來到小鹿的身前，有些好奇的打量著它。
    小鹿那雙卡姿蘭大眼睛裏，也滿是人性化的恐慌情緒，甚至被嚇到口吐人言，“別吃我別吃我，小鹿的肉不好吃的！嗚嗚嗚——”
    江澈聽著越發覺得怪異了。
    這哪裏是什麽小鹿，分明是一個少女的清脆聲音。
    化神境的氣息，能口吐人言並不奇怪。
    他此前跟徐真他們了解過，玄虛界的妖獸靈獸，到了化神境，就已經可以化成人形了。
    人族的化神境是元嬰化神，能夠創造一具身外化身，算是多了一條命。
    而妖獸的化神境，就是改變自身形態，化為人形。
    這是從內到外全部改變，基本上往後就可以像人族一樣修行了，也可以飛升證道。
    這也算是天地規則下，給妖獸一族的一線超脫機會吧。
    畢竟當今天地，人族為主角，妖獸一族想要出頭，隻能往人族的形象上靠攏。
    否則，以妖獸一軀，想要跟人族飛升證道的話，難度會高出很多倍。
    當然，一些血脈逆天的妖獸，也具備一定可能性。
    江澈壓下心中飄飛的思緒，看著麵前的小鹿，問道：“你能化成人形嗎？”
    小鹿趕忙回答，“能的能的，大人別吃我呀！”
    江澈摸了摸鼻子，散去了空間壓製。
    他發現，自己在上古世界的虛空中領悟的空間規則，在這裏也有用，但是沒有在上古世界使用的那麽強大。
    頂多隻能算是他的輔佐手段，沒法直接掌控這裏的空間一道。
    也很正常。
    上古世界畢竟隻是一個中等世界，而玄虛界是一處大世界，同樣的空間規則，自然是玄虛界的更加強大。
    而且每個世界的天地規則看似一樣，實則差異很大，這是取決於世界本源不同。
    但是，他的陰陽之氣，卻同樣對玄虛界的天地規則感到非常親近。
    因為陰陽之氣就是世界的本源力量之一。
    或者說，是寰宇中構成世界的初始能量之一。
    小鹿知道眼前的青年實力遠在自己之上，也放棄了擅自逃走的打算，在江澈的目視下，白光一晃，居然就這麽變成了一位十五六歲的少女。
    少女身上，還穿著剛才鹿皮顏色的連衣裙，一頭烏黑的頭發裏麵，藏著兩隻小小的鹿角，不仔細看的話並不明顯。
    江澈頗為驚奇，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靈獸在他麵前化成人形。
    這少女放在人族當中，也是一個古靈精怪的可愛女孩，當真是奇特。
    少女小鹿臉上滿是恐慌，被江澈這樣盯著看，還在念叨著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江澈笑道：“行了，我不吃你，隻是找你問幾個問題。”
    少女小鹿忙不迭點頭，“大人請問，小鹿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江澈頓時樂了，“你還會說這種話呢？”
    小鹿啊了一聲，有些呆萌，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我都是跟你們人族學的。”
    江澈心裏微微一動，“你的意思是，你以前見過人族，並且聽過他們講話？”
    小鹿點了點頭，“嗯，記得很久很久以前，小鹿就見過有人進來這裏了，咦？說起來，小鹿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過新的人族出現了。”
    “唔，多久來著......哎呀，反正就是很久很久啦。”
    江澈說道：“一千年。”
    小鹿那雙萌萌的大眼睛一亮，“對對！一千年！”
    “太久啦！小鹿都記不清楚了。”
    江澈若有所思。
    靈墟一千年開啟一次，眼前這個少女小鹿上次見到的人族，應該是上一個千年靈墟開啟時遇到的各宗天驕。
    也就是說......
    這個看著可可愛愛懵懵懂懂的少女，其實已經是一千多歲的老妖怪了？！
    都說妖獸一族的壽命天生就很長，尤其是誕生了靈智後開始修行的妖獸一族，其天生壽命就比人族長得多。
    人族的壽命其實不長，即便是在玄虛界，普遍也隻在兩百年左右。
    當然，這裏的人族，指的是普通人。
    壽命長的，是修士。
    修士一路修行，隨著實力的提升，跟天地共鳴，才得以提升壽元。
    而妖獸一族，不管實力如何，隻要誕生了靈智，壽元就比普通人長得多。
    更何況，這小鹿都已經是化神境初期的靈獸了，看起來人畜無害的，真被她撞一下，元嬰境巔峰都得喝一壺......
    這反差的感覺，讓江澈怎麽看怎麽覺得怪。
    他想了想，又問道：“你是怎麽出現在這裏的？”
    小鹿說道：“……”
    她張了張嘴，卡機了。
    什麽都沒說。
    “誒？小鹿是怎麽出現在這裏的？小鹿也不知道誒......”
    江澈：“……”
    他隻好換一個問法，“那你知不知道，你有記憶以來，是不是就生活在這裏了？”
    小鹿立即點頭，“是的是的，小鹿不記得怎麽出現在這裏的了，反正小鹿記得事情的時候，就已經在這裏了。”
    江澈問道：“那你父母呢？”
    小鹿麵露茫然，“父母？那是什麽？”
    ？
    江澈腦袋上的問號比她還茫然。
    除了某些特定的妖獸，其他妖獸一族跟人族是一樣的，都是一公一母才能誕生後代。
    小鹿顯然也是有父母的。
    但是她卻完全不記得了。
    也就是說，她從記事起，或者說記事之前，就已經生活在靈墟當中了。
    當然，也不排除她的記憶被抹除了一部分。
    靈墟的天地規則跟玄虛界不同，那就意味著，這裏並不屬於玄虛界。
    至少在江澈的理解裏是這樣。
    比如上古世界的無盡沙海，即便規則已經被黃無盡所掌控，那也是上古世界天地的一部分。
    又或者是雷澤，那裏不過是雷鳴規則的聚集地，同樣也屬於上古天地的一部分。
    而這裏，他感知不到任何跟玄虛界相關的氣息。
    完全就是另一個世界一樣。
    也許是仙人隨手創造的一個小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