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刺王殺駕之日(2024新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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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鉑斯被饑餓從紛雜的夢中吵醒,睜開眼睛時,窗外的天已經大亮,昨夜的冷雨並沒有影響今天的天氣。
    相反一夜的衝刷,讓倫敦原本灰蒙蒙的天空,重新恢複湛藍。
    陽光穿過破屋木板的縫隙,射在單薄的被子上,看的出來今天絕對是個好天氣。
    伊鉑斯掀開被子,抓上一條破毛巾,從水桶中打一小盆水,開始洗漱。
    破敗的居住環境,並沒有讓他感到不適。畢竟以前又不是沒有住過,更加糟糕的地方,隻不過有一點讓蘇牧根本無法好好扮演角色。
    那就是,“惡魔之地”附近到處都是糞便,有人的、有馬匹的,混合在一起發出令人作嘔的臭味。
    “惡魔之地”是貴族老爺們,對威斯敏斯特區域貧民窟的蔑稱,他們無法容忍,金碧輝煌的威斯敏斯特宮附近,居然會存在這樣一片令人作嘔的區域。
    不過,貴族老爺們隻會在嘴上抱怨兩句,並吩咐馬車夫遠離這片肮髒的區域,真要拆除“惡魔之地”他們還是不願意的。
    除了高昂的拆除成本外,貴族老爺們和修道院教士們,需要這樣一處區域,方便他們展現自己的“愛心”,向上帝表現自己的品德。
    時不時捐些英鎊,施舍給窮人們,這樣便有了和淑女們吹噓的資本。
    伊鉑斯洗完臉,他無法判斷自己的臉,到底洗沒洗幹淨。
    洗臉用的水,是昨晚從天上接下的免費雨水,混雜著工業時代的黑色塵埃,壓根談不上幹淨。
    但相比之下,泰晤士河的水更加肮髒,那條河簡直就是一條臭水溝!糞便、垃圾、工廠汙水等等,肆無忌憚地向河裏排放。
    微風吹過泰晤士河,臭不可聞的氣味久久無法散去!
    穿上破舊大衣,伊鉑斯把那張百元英鎊,揣在大衣內的口袋,戴上一頂破帽,擋住因為許久沒洗,顯得十分油膩的頭發。
    狄更斯先生的簽名、錄取通知書、附贈車票小心翼翼地放進背包,同時在屋內翻找出幾樣有用物件,打包好一起帶走。
    開學在即,伊鉑斯打算先去洗個澡,置辦一身新衣服,接著在國王十字車站附近租一間旅館,等待前往聖光·霍格沃茨學校的火車。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身上藏著一張百元麵值的白色英鎊,這在“惡魔之地”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
    倫敦的警察老爺們,可不會來這裏巡邏,他們更願意在議會所在地,威斯敏斯特宮;亦或者首相官邸,唐寧街10號附近轉悠。
    關上門,伊鉑斯迎著陽光,一腳踩進黑色泥濘中,惡臭的味道撲麵而來,他捂住鼻子,沿著小巷走出“惡魔之地”。
    小巷兩側聚集著大量找不到工作的孩童,他們身材矮小、麵色蠟黃、發育不良,蜷縮在角落祈求著上帝的憐憫。
    不少成年人眼窩深陷,聲音嘶啞。皮膚幹燥失去彈性,皺得像塊用久的抹布,他們劇烈咳嗽著。冰冷的身軀縮在陽光下,妄圖汲取一絲溫暖。
    伊鉑斯一眼看出他們的病狀——
    這是霍亂!
    霍亂再一次出現在倫敦街頭,可以預見的是,又有幾萬人將死於這場“人禍”。
    靠近威斯敏斯特宮區域,女孩逐漸多了起來,相比剛才那些小男孩,她們的身體狀況比“惡魔之地”深處的人,好上許多。
    盡管一樣營養不良,但至少還有喊叫的力氣。
    她們站在街邊,像是等待客人挑選的貨物,伊鉑斯從她們身邊路過,廉價香水的氣味刺激著他的鼻腔,煩躁的情緒滋生在心頭。
    這些正在等待客人“光顧”的女孩,幾乎都是未成年少女!
    這就是維多利亞時代!
    正如狄更斯先生說的那樣,這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
    有些人無所不有,而另外一些人一無所有!
    伊鉑斯低下頭,拉下帽簷,他知道這隻不過是幻境,她們都是書中描寫的、不存在的虛構人物,但為什麽眼睛在“滴水”呢?
    穿過一條石板馬路,就算正式進入倫敦的上流市區,遠遠地便能看到威斯敏斯特宮旁,尚未完工的大本鍾。
    伊鉑斯招手攔下一輛敞篷馬車,馬車夫驚訝地打量著麵前的年輕乞丐,不知道他想幹什麽。
    “去攝政街,謝謝。”
    “你要坐馬車?”
    “不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馬車夫猶豫地說,“但你得先付錢,3便士。”
    伊鉑斯從大衣口袋中,掏出3枚便士硬幣,拋給馬車夫。
    “感謝您的慷慨!”
    看到錢後,馬車夫立即換上另一副麵孔,聲音高亢充滿熱情,駕駛著敞篷馬車行駛在大道上。
    “先生,請寬恕我剛才的無禮,我有眼不識慧珠。”
    “沒事。”
    伊鉑斯並不介意,他知道自己這身破爛,無論誰看到都會當成乞丐。
    “請問您去攝政街,是打算置辦一身新衣服嗎?”
    “是,你有什麽好推薦?”
    馬車夫顯得更加興奮,期待地說:“我表叔就在攝政街,經營一家定製衣裝店,像您這樣的紳士,很適合一套法蘭絨麵料的衣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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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蘭絨?
    伊鉑斯雖然窮但並不傻,這種起源威爾士的羊毛混紡麵料,根本不是自己能穿得起的。
    並且這位開定製衣裝店的“表叔”,八成也是剛才隨口亂攀的。
    “穿不起。”他直截了當地說,“我穿粗花呢就行,並且也沒那麽多時間等定製,過幾天我要去蘇格蘭上學。”
    “上學?”
    馬車夫回頭打量伊鉑斯一眼,問:“您是去上大學?”
    “嗯。”
    “聖光·霍格沃茨學校?”
    馬車夫小心翼翼地試探,蘇格蘭的學校,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這座大名鼎鼎,同時具有傳奇魔法色彩的古老學校。
    “嗯。”
    “那您真是個了不起的人!”
    馬車夫開始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神采飛揚地絮絮叨叨。
    伊鉑斯從壞人到好人,隻差三枚便士。
    ……
    ……
    繞過聖詹姆斯公園,前麵就是攝政街。
    這裏是倫敦紳士與淑女最愛的購物天堂,1811年由攝政王喬治四世,仿照拿破侖在巴黎的城市規劃,興建的時尚購物街道。
    在這裏你可以買到整個歐洲,最精美的商品,定做最奢華的珠寶。繁華街麵出行的是整個倫敦,最上流的階層。
    伊鉑斯走下馬車,他沒有聽從車夫的建議,前往他“表叔”家的定製衣店,而是在街道邊緣找到一家普通成品衣店。
    “歡迎光臨。”店員捂著鼻子說。
    店內正在挑選衣裝的紳士們,忽然聞到一股淡淡的惡臭,全都嫌棄地捂住口鼻。這種味道在戶外,在啤酒館並不明顯,但在攝政街暴露無遺。
    店員經驗豐富,光憑味道就能分辨顧客的階層,這種身上隻有臭味的,絕對來自倫敦最下層。
    “抱歉,我們這裏不施舍……”
    “替我挑選一套衣服,粗花呢麵料就行。”
    伊鉑斯打斷店員的話,口袋中掏出一袋先令,扔在桌子上。店員打開袋子,眼前的年輕“乞丐”居然真的有錢,這讓他有些驚訝。
    “拿完衣服,我先去洗個澡,等會再來挑選。”
    伊鉑斯給對方畫個餅,雙手一攤等待店員測量尺碼,他知道自己身上的味道並不好聞,因此並沒有走進店內,而是站在門口。
    先令是以前的積蓄,他並沒有將狄更斯先生資助的白色英鎊拿出,一晚上過去,更多的時代資料出現在記憶中。
    1717年,著名物理學家艾薩克·牛頓,擔任英國鑄幣局局長時,提出金本位製度,將一盎司黃金與3英鎊17先令10.5便士畫等號。
    自己手中的100英鎊,實際相當於979.99克黃金,帶入現實世界05年黃金價格,91.13元每克,最後得出總價值為.66開雲幣。
    這僅僅是以黃金來換算,還未考慮到實際購買力。
    8萬9已經超出開雲絕大多數家庭,一年的總收入。沒有人會帶著一年的總收入,上街買平價衣服,又不是購買奢侈品高定。
    真要用100英鎊來購買衣服,應該去攝政街最繁華的鋪麵。
    店員熟練地測完尺碼,為伊鉑斯挑選一整套衣裝,襯衫、馬甲、九分褲、外套以及一雙高幫皮鞋,除去白襯衫、黑皮鞋,剩下的都是深灰色。
    之所以是九分褲、高幫皮鞋,是為了防髒。因為倫敦的道路基建並不完善,雨後很多路麵會變得泥濘不堪。
    “先生,您的衣服。”店員貼心包好。
    “謝謝。”
    伊鉑斯拎上新衣服,路邊找一家高檔點的旅店,要上洗浴套餐。這次不選擇平價旅店的原因,是擔心洗澡水又是泰晤士河裏的髒水。
    那真是洗了等於沒洗。
    “先生,需要特殊服務嗎?”門外傳來挑逗的女聲。
    “呃……不需要,謝謝。”
    伊鉑斯十分客氣地婉拒,同時感慨這場幻境做得真細節,居然連洗浴大保健這種服務,都做了逼真的還原。
    洗幹淨身上陳年汙垢與所有臭味,他走出浴盆擦幹淨身體,走到鏡子麵前。
    一個瘦弱的身影,出現在麵前。
    ……
    ……
    蘇牧第這才發現,伊鉑斯的頭發居然是白金色的,之前的黑灰色隻是因為髒。
    白金短發配上銀灰色雙瞳,他驚訝地看著自己,這份容貌特征不是阿萊克雅的嗎?
    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抽到這樣的外貌特征。
    沉思一會。
    他換上新衣服,很合身,精神氣質一下子提高許多。隻不過因為身形過於瘦弱,有些撐不起衣服。
    拿走錢,伊鉑斯將髒衣服,隨手丟進垃圾桶。
    開門離開。
    前台服務員驚詫地盯著,從浴室中走出的“陌生顧客”,張張嘴想說什麽,卻又說不出。
    “謝謝。”
    伊鉑斯說:“辛苦幫我把舊衣服丟掉。”
    “好,好的。”前台愣愣地點頭。
    走出旅店伊鉑斯舒服服伸著懶腰,剛準備返回剛才的衣店,主幹道傳來嘈雜聲,身穿紅製服、頭戴熊皮帽的王宮衛隊,騎馬清掃街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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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女王出行?
    伊鉑斯體內,開雲人吃瓜湊熱鬧的基因,控製著他走向主幹道,準備親眼看看維多利亞女王的風采。
    大批衛隊開來,一輛印有皇室徽章的馬車,在嚴密的護衛下,從白金漢宮方向駛來。
    女王坐在馬車裏,根本看不到。
    伊鉑斯有些失望,轉身準備離開,突然,四麵八方傳來劇烈的爆炸聲,人群驚恐地四處逃竄。
    “砰砰砰!”
    槍聲隨即響起。
    伊鉑斯看回大街,光束亮起,他親眼看見一名衛隊成員,被一團綠光擊中,隨後毫無傷口地倒在地上。
    死,死了?
    他難以置信,居然有人在白金漢宮門口,公然襲擊女王車駕!
    愣神之際一團閃電,飛速朝他衝來,伊鉑斯躲閃不及,被打個正著,慘叫著吐出一口鮮血,摔倒在街麵上。
    強大電流刺激著全身肌肉不停顫栗。
    他想使用權能,卻發現現在的自己,根本無法調動任何序列。
    視線的餘光,他瞥見掉落在自己身邊的槍支,伊鉑斯伸出手,拿過槍械,但1854年的“米尼步槍”根本不是他會用的。
    這種槍支,依舊屬於前膛裝列,子彈需要從槍口使用推彈杆來裝填。
    敵人發現還在地上掙紮的伊鉑斯,有些驚訝,同時再次抬起手,念動咒語。
    “avada keda——阿瓦達索——)”
    伊鉑斯看見,對方手中的黑色“小木棍”,冒出綠油油的光,這與剛才擊殺衛隊士兵的招式一模一樣,難道說自己也要死了?
    “砰!”
    一團藍白色的光焰,從頭頂飛速劃過,伊鉑斯看見準備殺死自己的敵人,炸成一團煙塵,消散在原地,連渣都不剩。
    “嘶——”
    他倒吸一口涼氣。
    一對踩著高跟鞋的大長腿,出現在眼前,白皙、修長、筆直。
    伊鉑斯抬起頭,一位披著黑色短款鬥篷的年輕女人,出現在自己身側,她正肆意揮動手中“木棍”。
    “還不跑?”
    女人低下頭,對地上發呆的伊鉑斯露出笑容,說:“怎麽,還想再吃一發魔咒?”
    魔咒?
    他抬起頭看向戰場,女王衛隊死傷慘重,火焰、寒冰、颶風、閃電在戰場上來回閃動,敵方巫師數量多達幾十人。
    女王這邊,僅僅隻有兩位隨行巫師,以及身邊的大長腿黑袍美女。
    伊鉑斯扔掉手中的燧發槍,起身一瘸一拐地往安全地逃跑,遠遠地他看見白金漢宮方向,大批巫師正在趕來。
    一場更加恐怖的魔咒會戰,即將在聖詹姆斯公園上演。
    ……
    ……
    伊鉑斯一邊跑,一邊回頭觀察戰場局勢,同時拚命呼喊著著「虞」。
    「虞」沒有給予任何回應。
    周圍所有逃生方向都被封死,隻剩下白金漢宮這一條路,他拚命地奔跑。路過女王馬車時,隨行的王宮巫師被綠光擊中,當場斃命。
    死在伊鉑斯麵前。
    敵人已經完成對女王衛隊的清掃,所有拿槍的士兵全部陣亡,整個戰場隻剩下自己,損毀的女王馬車,以及兩位巫師。
    倒黴!
    伊鉑斯心中呐喊一聲,同時目光落在屍體上的那根黑色“木棍”,他彎下腰伸手觸摸,一種特殊的感覺在心中蕩漾。
    “你是巫師嗎?”剩下那位王宮巫師問。
    “不知道啊!”
    伊鉑斯不清楚幻境的規則,更不知道「虞」到底有沒有,給自己開掛。
    按理說既然這裏是以小說《哈利波特》為世界背景,自己不可能不是巫師。
    但是——
    搜刮完僅剩的可憐記憶,他能確定的是到目前為止,自己扮演的角色,沒有任何接觸魔咒的經曆。
    “不知道是什麽意思?”王宮巫師說,“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我,我試試。”
    伊鉑斯舉著魔杖,學著“大長腿”的樣子,開始空中比劃,在王宮巫師期待的眼神中,微風湧起,任何事情都沒發生。
    “好,好像不是。”
    看著王宮巫師無語的眼神,伊鉑斯有些尷尬,剛準備放下魔杖,就聽見對方說:“你別幹揮,念咒啊!”
    “念咒?”
    “魔咒!”
    “不會啊,你現教我一句唄?”
    “好,我教你這句,最強必殺技,看好了!”
    王宮巫師揮動魔杖,大喊一句:“avada kedavra!”阿瓦達索命咒語)
    綠色光焰在杖尖閃動,伊鉑斯看見敵方陣營一名巫師中咒倒下,
    伊鉑斯急忙現學現賣,喊著:“阿瓦達啃大瓜!”
    微風拂麵,依舊任何事都沒發生,王宮巫師確信眼前這個年輕人,沒有半點,等下!
    下結論前一刻,伊鉑斯手中魔杖,閃動一抹綠光,緊接著一陣青煙升起,兩人夾緊屁股,期待地看著魔咒生效。
    “砰!”
    爆炸響起。
    伊鉑斯手中的黑色魔杖,當場炸開,滾滾黑煙從他頭頂冒出。
    “大長腿”將這一幕看在眼裏,嫌棄地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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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煙升入天空,晴朗的倫敦立即陷入一團漆黑。
    矗立在天際,黑雲之下,陰冷從四麵八方壓來,伊鉑斯瞪大雙眼,他看見黑雲之下,站著許多人形黑影。
    碩大無朋、頂天立地,卻又靈動飄然。光看一眼,心中便生出陰冷、悲涼。
    憑借最後點點微光,他看清站在空中的,是一團飄動的“黑色鬥篷”。
    身旁,王宮法師表情瞬間嚴肅起來,不再笑話伊鉑斯施法失誤炸黑自己,他的魔杖上泛起純白聖光。
    “黑色鬥篷”轉瞬間,遊蕩到馬車前,速度之快出乎所有人想象。
    風在淒厲地嚎叫——
    破敗的黑鬥篷下,伸出一隻幹癟、細長的大手,它按在馬車門框上,陰冷的氣息從黑色鬥篷中湧出,衝刷著四周生靈。
    伊鉑斯注視著,那隻如同深秋凋零在地麵上的枯枝大手,在馬車門打開的瞬間,目光移到“黑色鬥篷”的臉上。
    原始的好奇,戰勝恐懼,他想看看黑鬥篷下藏著怎樣一張麵孔。
    他想看看地獄!
    鬥篷飄動,黑影將注意力從馬車,轉移到旁邊的年輕人身上。
    伊鉑斯看清了——
    它無麵。
    黑鬥篷下是後看不盡的冰冷與幽深。
    正視怪物的瞬間,冰冷、蒼白、了無生意的念頭,侵染著伊鉑斯的神經,他全身冰涼,如同墜入無盡地獄。
    這種感覺像極了,死亡序列權能帶來的負麵感。
    “黑色鬥篷”吸食著伊鉑斯的臉,將他的靈魂從身體中剝離,一同消失的還有所有快樂的記憶,從慕芊凝開始,然後是浮寧——
    千鈞一發之際,純白的聖光炸裂在戰場,他隻聽見一句:“expecto patronu!守護神咒)”
    純白驅散黑暗。
    記憶重新回到伊鉑斯的腦海,他聽見耳邊有人在呼喚自己,“大長腿”藏在鬥篷下的那張絕美容顏,映入眼簾。
    天鵝羽毛般柔軟的金色長卷發,碧綠如寶石的眼瞳,充滿誘惑的紅色雙唇。
    女人眸子裏滿是關切。
    “你還好嗎?”
    溫柔的關心在耳邊響起,伊鉑斯的靈魂重新回到身體中,他看見一隻由白光構成的鷹隼,乖巧地蹲在她的肩頭。
    “沒,沒事……”
    伊鉑斯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短短一瞬間,衣服已經被汗水浸透。
    “那就好。”金發姐姐露出笑容,像哄小孩一樣,遞出一塊巧克力,“給,巧克力,甜食能讓你快速恢複。”
    “謝謝。”
    敵人抓住三人分心的時間,再次發動襲擊,各種魔法漫天飛來,黑暗被映照得如同夕陽下的晚霞,斑斕的色彩塗得漫天。
    “待在這,別亂動!”
    金發姐姐來不及多說,移形換影,消失在眼前,伊鉑斯轉頭看到她站在漫天魔法之下,優雅地揮動手中魔杖。
    這次不是無聲施法,而是大喊一句:“finite!萬咒皆終)”
    她將手中魔杖砸入大地,紅色焰火騰空而起,王宮巫師立即跟上,同樣將魔杖砸入大地,大聲念動咒語。
    【萬咒皆終】的紅色光焰衝天而起,形成一道屏障擋在敵人前。
    伊鉑斯不知所措,急得四處打轉,他看得出“救命恩人”嬌軀顫動,顯得十分吃力。
    可明明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自己卻顯得毫無用處!
    怎麽辦?怎麽辦?
    焦躁在心頭愈加滋長,視線的餘光瞥見,地上爆裂的魔杖。略微思忖,伊鉑斯心一橫牙一咬,重新撿起魔杖。
    深呼吸調整好情緒,使自己平靜下來後,腦海中一遍遍複習著兩位巫師前輩,施法時的動作、語氣、神態,複刻地模仿喊出一聲:
    “finite!萬咒皆終)”
    伊鉑斯將魔杖砸在大地上,紅色魔法光焰衝天而起,他心頭一喜,狂風大作之下,紅色光焰輕微一晃,湮滅在空中。
    “哢——”
    同時手中魔杖裂出一道縫隙,伊鉑斯趕緊後撤步跳開,預想中的爆炸並沒有出現,但魔杖徹底碎裂,露出杖芯。
    魔杖拒絕他的施法。
    伊鉑斯的【萬咒皆終】融入屏障,猶如一片鴻毛,僅僅泛起一圈漣漪。
    無計可施的他,抄起地上的步槍,回憶剛才士兵們射擊的樣子,笨拙地將子彈推進槍膛,瞄準敵方巫師。
    “砰!”
    槍聲響起,工業時代的子彈,穿透神話傳說的魔法,擊中敵方巫師的右肩,唯一遺憾的是,中彈的巫師不是自己剛才瞄準的那位。
    不過,這無傷大雅!
    興奮起來的伊鉑斯,重新裝填子彈,心中想著:果然還是工業文明的產物,更加適合我這個工業時代的人。
    槍口再次對準敵方巫師。
    “孩子。”
    扣動扳機的瞬間,男人的手抬起槍口,來人說:“接下來會發生一些殘酷的事,我們無法分心照顧你,現在放下槍立刻離開!”
    說完,他帶著支援巫師,將魔杖砸入大地,共同組成【萬咒皆終】的魔法陣。
    法陣最前方,金發巫師姐姐起身,揮動魔杖,如同一位優雅的交響樂團指揮家,指引著紅色咒焰消除敵人釋放的組合攻擊。
    伊鉑斯鬆口氣,扔下手中步槍,二話不說快步跑出戰場。在魔法吞噬大街前一秒,最後回頭看一眼巫師姐姐,將她的身影記在心中。
    隨後,消失在街角。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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