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血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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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
    蘇日娜急了,想都沒想就衝了過去,想扶起跪倒在地的蘇月娜。
    “別碰我!”蘇月娜的聲音都變了調,一把推開妹妹,胳膊上的黑色紋路跟活過來一樣,扭來扭去。
    蘇月娜雙膝重重砸在地上,渾身抽抽,一股子黑氣從身體裏往外冒,看著就嚇人。
    她臉都扭曲了,好像在跟啥看不見的東西較勁。
    大殿裏,那倆金銀圓盤忽閃忽閃的,光越來越弱。
    “它沒死……黑狼意識根本沒走……藏得更深了!”
    蘇月娜從懷裏掏出一張破了吧唧的獸皮地圖,扔給李正:“極北冰原……起源之地……火狼族最後聖地……你們必須去……”
    巴特爾一把接住,展開一看,眉頭都快擰成麻花了:“這地方……不是傳說中火狼部族最早發家的地方嗎?”
    “黑狼被關了一千多年,早就留了後手。”蘇月娜說著話,嘴角開始淌黑血,眼看著又要被控製。
    “我被控製的時候,看到過它的記憶……它要喚醒……喚醒地心中的……”
    話都沒說完,蘇月娜又倒在地上抽抽起來,這回更厲害了。
    李正和黑鷹趕緊上去,一人一邊,死死按住她。
    “咱們分頭行動。”李正當機立斷,“我帶蘇日娜、黑鷹去北邊找聖地。巴特爾你留下守著,保護蘇月娜,順便把各部落的人都叫來,準備打仗。”
    烏力吉點點頭:“黑狼的兵肯定很快就湊齊了。北疆鐵騎能頂一陣,但草原這邊得早做準備。”
    “沒多少時間了。”黑鷹低頭研究那張破地圖,“去極北冰原少說也得走十天,要是碰上刮大風下大雪,更沒準兒了。”
    蘇日娜抓著姐姐的胳膊,心疼得不行:“要是找到了聖地,能救你嗎?”
    蘇月娜搖搖頭,用盡全身力氣說:“別管我……快走……草原要緊!”
    ……
    三天後,李正他們已經往北走了上千裏地。
    “這草原也太大了吧。”李正騎在馬上,往遠處看,除了凍得邦邦硬的土和石頭,連根草毛都看不見了。
    “這已經不算草原了,是荒漠的邊邊上。”黑鷹四下瞅瞅,一臉警惕,“前麵五裏地有水,得去灌點兒。”
    蘇日娜有點納悶:“你咋感覺對這地方挺熟啊?”
    黑鷹沒接她的話茬:“之前出任務,來過。”
    幾個人正圍著水坑灌水袋呢,李正突然汗毛都豎起來了:“有東西過來了!”
    話音剛落,就從四麵八方撲過來幾十頭狼,一個個眼睛通紅,個頭比一般的狼大了好幾圈,渾身黑不溜秋的,還冒著黑氣,看著就不是啥正常玩意兒。
    “變異的野獸!被黑霧給腐蝕了!”蘇日娜抽出弓箭就射,可箭射穿了狼身子,這些狼跟沒事兒人一樣。
    這些狼就跟不知道疼一樣,玩命地撲上來咬。
    李正和黑鷹背靠背,刀耍得跟風車似的,可這些變異的野獸皮糙肉厚的,砍都砍不動,就算肚子被拉開老大個口子,照樣能撲上來撕咬。
    眼瞅著要頂不住了,黑鷹突然嗷一嗓子,身上冒出賊亮的紅光,氣勢蹭蹭往上漲。
    他把手握成爪子,指甲尖上閃著寒光,一爪子就掏開一頭巨狼的脖子,那速度,快得不像話。
    “這……”李正都看傻了,他可從來沒見過黑鷹這麽猛。
    等把狼都收拾了,黑鷹也虛了,一屁股坐地上,胸口的衣服破了,露出個紋身——火狼圖騰,比蘇日娜手腕上的那個還複雜。
    “你也是火狼血脈?”蘇日娜也驚了。
    黑鷹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歎了口氣:“比你們的純。我是火狼部族北邊那一支最後的男丁。”
    “那你瞞啥?”李正想不通。
    “黑狼追殺血統純的火狼都追殺一千多年了。”黑鷹撕了塊布條纏傷口,“我要是早說出來,早死八百回了。”
    “你知道起源之地在哪兒?”
    “廢話。”黑鷹翻了個白眼,“那是火狼老祖宗出生的地方,我打小就記得。不過那地方有厲害的結界,得三個血統純的火狼後裔一起才能打開。”
    “三個?”李正有點懵,“咱這兒不就你和蘇日娜倆人嗎?”
    “所以得先救出蘇月娜。”
    “不,有更好的法子。”蘇日娜把那張獸皮地圖翻過來,指著邊上一個標記,“這兒有條小路,老輩人說聖地裏有個守護者,一直守在那兒。”
    ……
    又走了八天,三個人總算是到了極北冰原。北疆鐵騎隻能送到冰原邊上,再往北就真是沒人煙的地界了。
    風跟刀子似的刮,雪下得沒天沒地的,冷得能把人凍成冰棍。
    “前麵三裏地!”黑鷹扯著嗓子喊,“那座長得像狼頭的冰山!”
    三個人踩著到腰深的雪,一步一挪地走到一麵大冰牆前麵。
    冰牆鋥光瓦亮的,看著就硬,上麵刻滿了看不懂的字,中間一行字最大:
    “隻有王者的血和守護者的淚,才能打開真相之門。”
    李正有點犯愁:“王者之血說的是草原之王的血脈?那守護者的淚是啥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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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日娜伸手摸摸冰麵:“守護者應該是火狼血脈,淚……難不成要我們哭出來?”
    黑鷹搖搖頭:“沒那麽簡單。火狼族有句話:真淚源於血,血淚方成真。”
    “血淚?”李正琢磨著。
    三個人試了各種招,都沒用。
    黑鷹把手割破了往冰牆上抹,蘇日娜把眼淚混著血往上塗,李正甚至想用草原之心的力量把冰給砸開,結果啥動靜都沒有。
    風越來越大,雪也越下越大,三個人沒辦法,隻能在冰牆底下挖了個雪坑,先躲躲。
    天黑了,蘇日娜發現自己胸前掛著的火種玉佩突然熱乎乎的,還發光。
    “快來!”她趕緊把另外倆人叫起來。
    三個人又跑到冰牆前麵。
    蘇日娜把玉佩貼在冰麵上,嘴裏開始念火狼族的老話。
    她每念一句,玉佩就亮一點,冰牆也跟著哆嗦。
    眼瞅著玉佩就要全亮了,冰牆後麵突然傳來個老頭兒的聲音:“等你們好久了。”
    冰牆慢慢化開,露出一條黑咕隆咚的通道。
    一個白頭發老頭站在通道那頭,腰板挺直,眼睛卻很柔和。
    李正直接傻了,那張臉,他都快忘了,現在又清清楚楚地出現在眼前,讓他想起了好多事,又後悔又難受。
    “爹?”李正的聲音都打顫了。
    老頭慢慢走過來,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娃啊,你長大了。”
    “不可能……你當年……”李正渾身發抖,話都說不利索。
    “我沒死在戰場上。”老頭苦笑,“是被火狼最後的守護者給救了,成了聖地守護者。我必須得走,這是命。”
    蘇日娜也愣了:“您就是守護者?”
    “不,我隻是個替班的。”老頭領著三個人往通道裏走,“真正的守護者睡了好久了,等著你們去叫醒她呢。”
    通道盡頭是個冰做的宮殿,中間有口井,井水是紅的,跟血一樣,上麵還結著一層薄冰。
    “這是火狼血泉,維持著聖地最後的屏障。”老頭臉色難看,“黑狼已經找到了第四塊火種。”
    “第四塊?”李正更懵了,“不是說隻有三塊嗎?”
    老頭搖搖頭:“第四塊藏得最深,在火狼老祖宗身體裏。等四塊火種湊齊了,黑狼就能把草原地底下藏著的終極武器給弄出來。”
    “啥武器?”蘇日娜趕緊問。
    “天坑。”老頭聲音發沉,“一個能把整個草原都給吞了的無底洞。”
    “那現在咋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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