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曾經滄海難為水——金慕芝(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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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新能夠上到初中畢業,我們肯定不是這樣“一種相思,兩處閑愁煎熬”的結果。所以新退學,我才會哭的那麽傷心吧!
我和斌小時候關係最是要好,他想讓我取代發小當班長,還要和發小幹架。
我倆當年夏天經常在一起練功。六年級春天我給他幾顆亞腰葫蘆籽,結出三個亞腰葫蘆,快畢業時葫蘆長成,他把三個葫蘆摘下讓我挑一個。我那時實在喜歡這種亞腰葫蘆,又看斌好像並不是太喜歡似的,於是我全部都提走了。
斌看看我好像要說本來讓你挑一個,你卻全部都拿走了,怎麽說也應該給我留一個呀!
我很明白現在有些自私貪婪之人的心理,就和很多小孩一樣,見到喜歡的東西就要千方百計地搞到手裏,否則就會一直想著這件事。就像小學時,自己有好東西,同學會搶奪,同樣同學有好東西,自己喜歡,也會想辦法討要或是爭奪,從來不會顧忌他人感受。
我當年也是如此。
現在很多人自私自利吝嗇貪婪,我就說他們是小學生思維,幼稚好笑。
後來上了初中,我突然性情大變,變得囂張狂妄。一次在教室,我對斌說,讓我過去吧?
他說誰不讓你過了?
由此二人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說話。
後來我晚上經常去昌家住,斌家就在隔壁卻不好意思去。就是因為當年我倆關係太好,抹不開臉。
10月30日那晚也就是你說要看那本《故事大王》的那天,經昌、峰邀請,斌才到昌家玩兒,他還給我帶了二兩小酒。我喝了酒,高唱《讓我一次愛個夠》。我倆才重又說話。
斌說一年多,他對此事,一直耿耿於懷,無時或忘,今天心裏壓的這塊石頭方才落了地。
斌還說他曾想過替我擋刀死去,我才會被感到因而諒解於他。
其實直到現在我都想對斌說,那天我隻拿一個葫蘆好了,不該三個都拿走。或許斌根本就不記得了,致歉!
此刻,金慕芝你應該明白我為什麽要寫這封情書了吧?
斌根本沒有絲毫過錯,對我尚且如此,我對你的愧疚與自責更勝百倍千倍!
一天早上,我剛走到筱麗座位,她竟平白無故地對我發脾氣。
兩個月前,一次筱麗見我路過她座位處,竟對同桌笑著說“徐臉可白了呀,徐是個小白臉兒呀!”同桌也笑了,我卻有點兒哭笑不得。如果是男生這樣說我,我勢必非讓道歉不可。可筱麗畢竟是你們村的,我對她當然要容讓幾分。
我正感莫名其妙,她忽又對你惡語相加,自己差不多忍不住便要發火了。她怎樣對我都可以,打我罵我,我也不會與她計較,可是對你不敬,就不行。
筱麗忽然又說你,昨晚放學,被人攔住了。
我聽了心神激蕩,無論如何也是難以平靜。我感覺她是在騙我,因為昨晚,我送少管所的澤回家,一個人從公路上跑了回來,當然也是想要看看你回家的路上是否平靜。
想到昨晚那一路都很平靜,根本就沒什麽事。雖是如此,但自己依然放心不下。
同桌見我彷徨無助,於心不忍,說道:“筱麗是騙你的,昨晚筱麗在後邊叫她和發,她倆沒有等筱麗。後來我和玉把筱麗送回了家。回校時,見大街上有好幾個男的,我倆可害怕了。”
聽同桌這麽說,我心放下了,我知道筱麗口無遮攔,偶爾說幾句關於我的事,定會使你尷地萬分。不過心中的那份怒火也漸漸熄了。
從此筱麗也不再理睬我。
我說:“你害怕他們攔住了你?”
“我長得一點也不好看,他們不會的!”
自己很感激同桌以實情相告,不由自主也說了句:“其實你也很漂亮,並不比金慕芝差多少!”
“你不是說,我不及她的萬分之一嗎?”
“那是說著玩兒的!”我當然是說著玩兒的。我同桌何等樣人?我中專同學從我班畢業大合照中一眼就能找出我同桌。
她聽了很是高興,畢竟哪個女孩不喜歡別人誇她漂亮美麗。同桌當然也不例外。
同桌對我的評價是有正義感,講義氣,重感情,用情專一……
隻用情專一這一條對我就已經足夠了。
有一次我與崔國逗嘴,同桌很向著我,也幫我回敬崔國幾句,把崔國氣的話都說不利索。
之後同桌還憤憤不平說,他話都是不出來,就那還和你逗嘴,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同桌對我多好啊,可惜我卻非但不解風情,亦且不近人情。
轉眼到了將要畢業考試之際。攀拿了一些乳石到校,便送了一些給我。
同桌向我討要,我不給說:“除了我對象,誰也不給!”
“照片你不給我,這倒罷了,一塊石頭都不給,未免也太小氣了吧?”
“這不是小氣,是用情專一的表現!”
“你太偏心了,今天我非拿走這塊不可!”說著她拿起了一塊乳石。
我心道,她竟然用“太偏心”了,金慕芝可是我此生至愛之人,任何人都不能和她相提並論!
如果我能感悟那次同桌那次“哭泣”多少有點兒因我“太偏心”的緣故,我就不會這麽不近人情了。
我心中不悅道:“十天咱倆不說話!"她聽了覺得無趣,又把乳石放了回來。
其實她也不是覺得無趣,隻是不想再來一個十天以後再說話。因為在一起同桌的時間,總共也就隻剩下了十來天。
我當年太特麽的不是東西了!
後來我豪氣消磨,對女孩唯唯諾諾可能是向同桌致歉,將功折罪吧!可是已經遲了。
但我們畢業會考期間,便沒有說話,直到去校補考之際才又說話了。
補考英語保沒有來,於是我和同桌、攀、澤、王商量替保交一份答卷,結果老師一念分數,竟然有三份保的英語答卷,也就是還有另外兩個同學自發地替保答卷補考。
可見初中時,同學們多麽淳樸!
初中的時光多麽珍貴美好,可我卻太過意氣用事,以至於很是對同桌不起!
同桌說要我幫她家種紅薯,我說:“隻怕不太好看吧!”
其實我是怕你聽說了或是看到了誤會。
“你這人也太封建了,隻不過說說而已。畢業了,你還不肯給我一張照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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