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趕不上變化。
    方宇原本是準備先去找胡三娘了解些斷天嶺最新的情報。
    但他和雷橫一進斷天嶺，就聽聞了一條有關“血屠”巴猙的最新消息。
    “血屠”巴猙幾天前突然宣布，要在半年後關停自己的地下比武擂台，並準備將所有在其奴役下的真仙、金仙放出去。
    “這可真是大事情！”
    雷橫聽到這個消息，驚的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來。
    半晌，才發出這麽一句沒營養的話。
    “巴猙的地下比武擂台在哪個黑市？”方宇也是眉頭緊皺，向雷橫問道。
    此時二人正坐在一間酒樓內。
    酒樓中幾乎所有食客都在談論此事，他們想不聽到都難。
    “在黑水集市南邊的血域集市。”雷橫答道。
    “你覺得巴猙為什麽這麽做？”方宇雙目微眯。
    “這……是不是那個瘋子來了？”雷橫輕聲猜測，“這瘋子行事主打一個出人意料，不合常理。巴猙關停地下比武擂台，與之相關的灰色產業全部受影響，還有比這更瘋狂的事情嗎？”
    “這次，你們所有人的任務都是一樣的？”方宇沒有接話，而是反問一句。
    雷橫聽懂了方宇話中的深意，沉吟一聲“都是一樣的。是啊，他這麽做對完成任務有什麽好處？難道關停地下比武擂台，就能找到鬼穀傳人，獲得高品級鬼穀遺物？”
    “你和這瘋子在其他任務裏碰過沒有？”方宇又問一個似乎和巴猙毫不相幹的問題。
    “碰到過，我成了中級【降臨者】後，經常在任務中碰到他。”雷橫四下打量一眼，將聲音壓的更低。
    “他行事風格如何？是不是經常瘋癲到連任務都不管不顧？”方宇趁機問出自己心中積攢已久的疑問。
    “當然不會。”雷橫輕笑一聲，“此人雖然行事瘋癲，但完成起任務來那叫一個穩準狠，幾乎不失手。不過他畢竟曾經到達過很高的級別，知道的事情遠比我多。所以經常能以出人意料的方式完成任務。”
    “原來如此。”方宇微微頷首，暗道一聲果然。
    跟他猜想的一樣，這瘋子【降臨者】前兩次出現壓根不是為了完成任務，單純就是來見他的。
    那這一次，會不會也一樣？
    “我覺得我們應該立即去血域集市，胡三娘留到以後再找。”雷橫坐直身子，神情嚴肅，“不要試圖去猜測那瘋子的想法，我們和他之間的信息完全不對等。根據我的經驗，他做的所有事，基本上都直指任務的核心！”
    “唔……”方宇沉吟一聲，沒有立馬答應。
    他不懷疑小七所說的真實性。
    但小七也確實不知道，那瘋子【降臨者】對他完全不同。
    他一時之間還真有些摸不準，瘋子【降臨者】這麽做是不是和鬼穀傳人有關。
    “有沒有可能巴猙是被其他【降臨者】附了身？那【降臨者】看不慣巴猙平日裏的血腥與濫殺，故意關停地下比武擂台，惡心巴猙一下。”方宇提出另一種可能。
    “應該不會，大部分【降臨者】並不把三維生物當人看，又怎麽會將其生死放在心上？”雷橫笑容有些尷尬。
    方宇冷哼一聲，卻也沒有反駁。
    這一點小七說的是實話。
    事實上若不是見方宇不喜歡，雷橫剛剛就準備在酒樓門口處挑一個看上去比較美味的“人材”，好好品嚐一番。
    最終，方宇還是同意了雷橫的提議。
    “那我們就先去血域集市，看看巴猙那邊是什麽情況。”
    拿定主意後，方宇也懶得在酒樓多做停留，直接拉著雷橫直奔血域集市。
    此時二人已經重返斷天嶺多日，偶爾也會取下青蘿傘進入沿途黑市修整，並未招惹來裂天真君。
    這也讓方宇更加確定。
    裂天真君當日隻是發現有太乙玉仙在斷天嶺出手，從而注意到了被青蘿傘遮蓋的異常區域。並不能透過青蘿傘，精準識別他的氣息。
    趕了幾天路，方宇和雷橫便抵達血域集市。
    連斷天嶺其餘地方都傳消息傳的沸沸揚揚，血域集市自然更不用說。
    就連街市上，都在到處討論巴猙即將關停地下比武擂台一事。
    “聽說了嗎？斷天嶺各大勢力的代表都已經抵達血域集市，聯合起來對血屠施壓，希望迫使他改變主意。”
    “好！要是各大勢力能讓血屠改變主意，那就最好不過。沒了地下比武擂台，我放貸給誰？”
    “是呀！血域集市多少人靠著地下比武擂台過活？不能關！絕對不能關！”
    顯然，對於巴猙關閉地下比武擂台一事，大部分人都不支持。
    畢竟地下比武擂台開了這麽多年，早已形成無數圍繞地下比武擂台衍生而成的利益鏈條。
    至於利益鏈條中的被壓迫者，例如被巴猙奴役的真仙、金仙，則壓根沒有發聲的機會。
    “小七，巴猙是如何起家的，你知道嗎？”方宇低聲問道。
    “如何起家？”雷橫聞言一愣，思索片刻後也低聲回應，“雷橫的記憶是經過修真世界修改適配的，不能完全代表事情的真相。更何況他對於巴猙如何起家，也不過道聽途說……”
    “怎麽婆婆媽媽的？這些事難得我不知道？”方宇白了雷橫一眼，不知道他又在犯什麽病。
    雷橫咬咬牙“聽說巴猙原先也是在地下比武擂台打黑拳的奴隸，在短短時間內修為境界突飛猛進，帶領忠於他的其他奴隸奇跡般地將奴役他們的人全部殺死，名震斷天嶺。”
    “這怎麽可能？”方宇吃了一驚。
    難怪雷橫說的這麽猶豫，對於修真世界而言，這確實有些過於扯淡。
    “所以我才不願意說嘛。”雷橫苦笑一聲，“說實話，巴猙的這段經曆估計是在其他世界完成的，修真世界不可能有這種事情發生。”
    “一個越戰越強的世界？”方宇若有所思。
    “估計是吧，不過這都已經是很多年之前的事了。”雷橫點點頭。
    方宇抬頭看向血域集市中央，那個巨大的環形競技場。
    雖說是地下比武擂台，但其實整個產業鏈都十分光明正大，完全是擺在明麵上的。
    地下比武擂台所用的環形競技場，更是血域集市的標誌性建築。
    “走！我們去競技場，看看巴猙到底在打什麽鬼主意！以及……”
    “他到底是不是你說的那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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