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尉遲宣起了個大早便去接繆嫻辰上班。
    他哪裏知道繆嫻辰傻笑了一晚，做夢都是粉色的泡泡。要真知道了，免不了要揶揄幾句。
    二人先去附近的希爾頓酒店吃了個豪華自助早餐，便把繆嫻辰送到了醫院。
    自此兩人幾乎天天約會。
    尉遲宣經曆豐富，看過的書又多，經曆過的事情也不少，總有話題，總有說不完的新鮮事。這確實是個有趣的靈魂。
    這又是個不差錢的主，變著樣的吃吃喝喝，還送禮物：今天送個gui包，明天拿塊浪琴表，後天又是個蘋果筆記本電腦。
    誰也不會與好東西和美食有仇，這一下小丫頭真是快活似神仙，總算知道了談戀愛的快樂。
    他們在這裏快活約會，另有一雙眼睛惡毒的盯著，這就是王老二。
    尉遲宣也是故意氣他，明知他在跟蹤，索性不搭理他，就讓他跟著看。幾天下來，給本來就瘦的王老二熬的又瘦了兩圈。
    為了反跟蹤，尉遲宣這幾天故意帶繆嫻辰去消費最高的飯店或者購物中心。即使是那種非常有特色的地方，不一定是揮金如土，但肯定也價格不菲。
    尉遲宣現在哪裏還差錢，錢對於他基本上就是符號。
    這些高端消費場所的情況，王老二心知肚明。
    他偶爾跟著領導也去過個別的高檔飯店一兩次，對高端場所也做過功課，想著關鍵時刻請領導吃飯時也來個好地方。
    要是平時，這種地方他進都不敢進，可為了看清兩人幹什麽，硬著頭皮也要進，躲在自以為尉遲宣看不到的地方偷窺監視。
    但這裏不是公園，是吃喝的地方，進來了又不能幹坐著什麽東西都不點。王老二也裝模作樣要了菜單在那裏看，結果好懸被價格嚇暈過去。
    他有心不點就那麽幹坐著，但侍者禮貌地旁邊站著，旁邊又都有人，為了麵子不得不點最便宜的一道菜，在那磨時間。
    後來王老二再也不進飯店。花那個錢幹嘛，省下錢來給弟弟買房子多好。
    原本王老二每天都在機關食堂吃自助餐，每頓飯幾乎不花什麽錢，吃的滾瓜肚圓。現在可好，早早跑出來盯梢，晚飯肯定是沒法在食堂吃了。
    為了不餓，就中午往死裏吃，把晚上的量吃出來。餐盤上飯菜都堆的冒尖，都吃完了還得去再盛一次，為此被不同的領導嘲笑過好幾回。
    一天天看王老二盯梢，尉遲宣多少也有些不開心。少見一個男的對分手女朋友有這麽大的勁，一天天晚上盯梢跟蹤。
    雖然說繆嫻辰這邊說和王老二什麽都沒發生過，尉遲宣又哪能一點都不懷疑。到底那王老二對她做過些什麽，誰又說得準。看這小子勁頭十足，保不準就是嚐到甜頭舍不得放手。
    尉遲宣發現自己越來越陷入這個念頭，醋勁越來越大，這說明自己真的喜歡上這女孩了，連處女情結都出來了。
    自己也知道不應該想得太多，完全沒有必要。這種事情難道不是很正常嗎？在美國，男孩女孩十五六歲的時候基本上想幹啥幹啥，不少父母都主動給孩子去買安全套。該幹的都會幹。自己也不是沒有過女朋友，糾結那麽多幹嘛。
    王老二那已經是前任了嘛。
    可是……
    對於前任，女人會忘記那個老實、善良、妥協、畏縮、唯唯諾諾、沒有性張力的前任，絲毫不會猶豫。
    可是，女人會永遠記得那個傷害過她、騙過她、pua他、占有過她、充滿性張力的那個前任。
    尉遲宣發現，自己給自己吃寬心丸似乎不管用，吃了一把寬心丸，心倒是越吃越窄似的。
    算了，不想這些，趕緊謀劃正事。
    他在銀行貸款的信息估計是被銀行的內鬼傳出去了。因為這兩天總是有人打電話，問需不需要貸款，馬上到賬的那種。
    尉遲宣想來想去，覺得反正現在離冰河末世也沒一兩個月了，索性來把大的。這幫放高利貸的王八蛋一天天無惡不作，害人不淺，也不知坑害了多少家庭。現在有機會，不坑一下他們說不過去。
    況且放高利貸的與自己家也不是一點仇都沒有。當年他爺爺資金最困難的時候就是被高利貸坑了一把。當時銀行抽貸，資金鏈馬上斷裂，隻好借了一筆高利貸。不過運氣還真算是不錯，關鍵時刻項目盤活，又從另外一家銀行貸了款，一個月便還上了這筆高利貸，但也被拿走了10的利息。後來爺爺總說，高利貸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寧可項目不做，也不能借高利貸。
    於是，尉遲宣和林思忠商量了一下，等高利貸再來電話時便放出了些信息，然後守株待兔。沒半天，全市最大的地下錢莊二當家的便聯係了上來。
    這最大的地下錢莊，其大當家的就是當年坑他爺爺的那個家夥。尉遲宣故意放長線釣大魚，裝腔作勢，沒兩天這大當家的就打電話過來了。因為尉遲宣這個體量隻有這個人吃得下拿得出。
    長話短說，尉遲宣張嘴又借了30個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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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利息，大當家的開口就是三月為期，五分砍頭利，也就是說月息5，折年息就是60，並且要先付三個月的利息4.5億。換句話說，到手的並不是30億，而是25.5億。這叫砍頭利。
    說實話這個利息在高利貸裏確實不算高，高利貸年息100200都有。因為尉遲宣要的錢多，所以自然利息會低一些。
    尉遲宣心中暗笑：五分利，你要兩毛也不是不行，到時候你也得有命來拿這筆錢。但尉遲宣為了讓大當家的安心掏錢，還是努力演戲，討價還價，最後商定四月為期，三分五的利，不砍頭。利息是4.2億。
    現在離冰河天災也沒兩個月了。尉遲宣就是要讓這放高利貸的肉包子打狗。現在把他的錢全都抽走的話，他到時候就算是想搞些物資他也搞不太多。晚上，錢就開始一筆筆到賬。第二天上午錢全部到賬。大當家的還打電話來，誇讚尉遲宣是年輕有為，長江後浪推前浪。
    尉遲宣心中暗喜。
    轉頭他便給林思忠轉過去20億，讓他加緊物資的采購，優先是各種食物、保暖的服裝被褥等。燃料方麵可以先緩幾天。
    10點不到，鄭悅悅打電話過來了。
    她想約尉遲宣一起吃飯。
    尉遲宣這幾天吃好睡好，兵精糧足，偏巧天下太平，兵將們戰意十足卻無用武之地。現在鄭悅悅這廝倒送上門來。本來尉遲宣不想搭理她，嫌她齷齪，可心情在繆嫻辰那裏卻又起伏不定，男人性情就不好控製，便答應了中午見麵，在寶發園飯店一起吃個飯。
    寶發園拿手菜就是溜腰花、溜肝尖，每次尉遲宣來必點。前幾天也囤了不少。
    事實上吃腰花和別的事情都沒有關係，但文化裏以形補形、吃啥補啥的傳統總是讓人覺得腰花能大補。當然這是誤解。
    不過對於不少人來說，溜腰花這道菜非常好吃，這個是肯定的。
    吃飯時，鄭悅悅便表示下午沒事，又問尉遲宣有事沒有。
    這暗示意味十分明顯。
    飽餐戰飯，尉遲宣便不再猶豫，直接帶著鄭悅悅回到了花園小區。
    鄭悅悅本來就是要算計尉遲宣，不信憑自己的功夫拿不下他。
    她對自己的本事相當自信，心想本宮是何許人也，必須要讓這廝欲仙欲死，欲罷不能，然後老老實實聽我擺布。
    進得門來，鄭悅悅雙手便纏定了尉遲宣，下身也緊緊貼了上來。
    尉遲宣此刻也是激情燃燒，手上一刻不停，用腳反勾過去關上了房門，沒兩下便把懷中尤物剝香蕉一般剝得赤條條，自己也馬上是赤誠相見。
    這鄭悅悅還以為接下來就是戰作一團，沒想到這尉遲宣直接把她帶到浴室去洗澡。
    大中午洗澡多少有些奇怪，其實是尉遲宣聽了看了那半晚上小視頻，心裏多少有些疙瘩而已
    總之進行了詳細的清潔工作。
    接下來從浴室到客廳，從沙發到床上，鄭悅悅果然是不同凡響，其聲音多變的職業修為如同索命梵音般讓尉遲宣神情恍惚，在那幾秒鍾的高光時刻，都開始有些接受這個女孩了。
    尉遲宣還年輕，還在修行路上，遠未到賢者的層次。中老年賢者距離他還比較遙遠。他意猶未盡，順手打開了音響，放出來的正是米津玄師的《eon》：
    夢ならばどれほどよかったでしょう
    如果這是一場夢該多好
    未だにあなたのことを夢にみる
    至今仍會夢見你
    忘れた物を取りに帰るように
    就像為了取回遺忘的東西
    古びた思い出の埃を払う
    拂去舊記憶的塵埃
    ……
    きっともうこれ以上 傷つくことなど
    我確信我不會再受傷
    ありはしないとわかっている
    我知道這不會發生
    ……
    ……
    伴隨著音樂聲，尉遲宣重新進入狀態，很結實的實木床又一次偶爾發出“吱嘎”的聲音。
    這鄭悅悅也通風情，忍把浮名換了低吟淺唱，讓尉遲宣更是軍容齊整，操練得法，頗有古之名將風采。
    如是這般操演數番，尉遲宣方才心滿意足。
    尉遲宣也並非那人走茶涼之輩，鳴金之後仍然款款溫存。
    正柔情蜜意之間，鄭悅悅那邊電話卻嗡嗡震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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