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宣決定要大幹一場。肯定是要飽餐戰飯。
    晚上，四個人一起聚餐，自然是熱熱的火鍋最合適。尉遲宣拿出各式菜品，大家美美吃了一頓，陳小青甚至熱到想要開窗子通風，這一錯誤企圖被阿忠及時阻止。
    吃飽喝足，大家一起玩了會麻將，晚上10點半，尉遲宣決定出發。
    外麵仍然是大雪漫漫，平地積雪三四尺深。不過這麽厚的雪，擋不住尉遲宣那火熱的心情。阿忠不忘提醒尉遲宣把手機放到家裏，這才出門。
    出得小區，找個合適的地方尉遲宣放出了豐田霸道，這輛車是加拿大的，在烈火車行按照阿忠要求改的工程車。一上手，大雪天裏這車比奔馳還好開。開了一會兒尉遲宣便讓阿忠來開，練練手。阿忠開上這車後總是把握不好，一直在打滑。尉遲宣便指導他如何把握方向，如何加油，打滑的時候如何處置等等。
    尉遲宣雪地駕駛方麵確實是經驗豐富。他在明尼蘇達那麽多年，當地冬天雪下的比這邊還要大。美國那邊的員工大都是自由散漫無紀律，按點上班按點下班，絲毫不珍惜996的福報，公司給幾倍的加班費也幾乎根本不加班，所以路上的積雪經常清理不幹淨。在那邊開車必須要有好本事。尉遲宣就是硬練出來一身的雪地駕駛經驗。
    就這麽半小時的路開了一個多小時，才到了煉油廠西南角的圍牆外。中間幾次險情，主要是看不清路，差點開到路下麵去。還好都化險為夷。
    煉油廠的大火炬仍然在呼呼燃燒，但在大雪中，這光芒也就和一根火柴差不多。
    尉遲宣和林思忠在車上關了燈，商量如何來辦，林思忠認為應該先試試看能不能接進煉油廠的網絡去。他拿出筆記本來，又從包裏拿出兩個非常精致的小鍋一般的天線，頂風嗆雪地跑到車外，把天線架到車頂上，一個衝著天，一個衝著煉油廠最高的建築。安好之後。就見這兩個小天線自己在那裏左右擺頭旋轉，轉了一會便以一個角度停了下來。
    尉遲宣也頂著風下來看熱鬧，覺得這個場麵和電影一樣，看的都呆了。安好天線，二人又進了車，阿忠筆記本上一番操作，過了一會兒，他哈哈笑著說：
    “連上了。”
    看尉遲宣在那裏呆若木雞，阿忠就簡單解釋了一下：兩個天線一個是對準衛星聯網的，另一個是接收從煉油廠裏麵泄露出來的信號。接收到的信號可以聯網查詢字典來破解。
    “新華字典還是牛津雙解字典？”
    “密碼字典……算了你一個文科生哪懂這些。你就等會吧。我賭他們會把監控室機房聯上互聯網。”
    “啥意思？”
    “反正它還得掃描一會兒。簡單跟你講講吧。一般來講。監控網絡是應該自成一套體係，單獨建一套係統，獨立於互聯網之外，保證外網和監控網絡物理隔絕，互相不通。
    本來單獨建一套監控網絡也不是不行，也不會多花錢，一開始大家也都這麽做。可現在各級部門對企業安全生產的要求非常高，要求企業裏分管安全方麵工作的領導必須實時能夠收到各種安全信息，於是企業就會通過一個app把監控畫麵以及很多監控設備連到手機這樣的移動設備上，讓領導們隨時查看各種畫麵和數據。其實從技術角度來說應該利用專線以及一些無線發射器來完成這個要求，這樣仍然還是獨立的監控係統。但這麽搞就太費錢了，沒有企業舍得這麽做。
    所以，很多企業就用互聯網來搞這種架構，這就能省很多錢。不過，我們也就可以繞過幾道防火牆來直接接入監控設備的網絡。明白了嗎？”
    “……嗯，當然明白了，這很簡單嘛。”
    林思忠還想掰開了揉碎了再進行一下網絡安全教學，這時筆記本發出了“滴滴滴”的聲音。
    林思忠看了一眼屏幕，高興地說：
    “好，已經連進去了！”
    “現在沒什麽問題了，你進去吧。不管多久，這段時間裏監控係統錄製的視頻都是重複現在這1分鍾裏錄下的兩千來幀的隨機循環文件。不過我一時找不到係統的報警開關，這裏麵有的攝像頭可能會有麵部識別報警功能。不過沒有關係，攝像頭報警的啟動條件是，必須照到人臉才會啟動識別，然後根據數據庫比對報警。而你的臉會讓攝像頭因為內存溢出而死機然後重啟，這一重啟沒有20秒鍾完不成……”
    “不是我的臉，是麵罩！”
    “對對，是麵罩。你注意聽。你在一個攝像頭下麵活動的時間最好不要超過20秒。20秒之後，他要是掃到你的臉仍然會重啟。你要非在一個地方多待一會兒的話，就大概半分鍾左右將正臉對著攝像頭一秒鍾。這樣攝像頭看著你的臉就會一直保持重啟再重啟。當然我在這邊會提醒你哪個攝像頭在對著你。”
    “不是我的臉，是麵罩！”
    “差不多一回事。”
    “……是麵罩。我的臉英俊得很，怎麽會讓攝像頭憋死機。不和你說了，我進去了！”
    此時的尉遲宣腎上腺素飆升，覺得自己就是那007，就是那伊森·亨特。他換上防寒內衣，套上一件羊絨衫，穿上防寒服，外罩雪地迷彩的外套，戴好防寒帽和夜視目鏡，足蹬防滑保暖雪地軍靴，整一整憋死攝像頭的數碼麵罩，按一按高清降噪雙工通話的藍牙耳機，拉開車門輕盈地跳下車，貓著腰大步流星往圍牆奔去。走了沒幾步，腳下一滑，撲的跌了個狗啃屎。
    這邊林思忠看得清楚，憋不住的笑。但不能忘了正事，馬上喊：
    “把你的麵罩擦幹淨，麵罩要是髒了可不行，容易識別不出來。”
    這冒牌特工朝後擺擺手，意思是知道了。
    尉遲宣在雪地裏一路摸爬滾打，很快就來到了圍牆下麵。之前踩點的時候，尉遲宣發現這裏有一個方便內部人員出入的便門，平時裏麵會用門閂閂上。來到便門這裏，發現裏麵已經給閂上了。這哪裏難得到他，隨手拔出匕首，三兩下就給撥開了。
    進了廠區，尉遲宣心中沒底，不知道會遇到何種情況，這次行動能否安全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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