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瓶底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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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員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每一寸神經都被憤怒與不甘所充斥。他費盡心機想讓這祖孫倆出醜賠錢,卻一次次被這個看似普通的小女孩識破,這份挫敗感如同尖刺,紮得他滿心怨憤。可在這眾目睽睽之下,他不得不強壓著情緒,硬生生擠出一絲笑容。那笑容比哭還難看,嘴角的弧度僵硬又扭曲,仿佛是被外力拉扯出來的,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他緩緩轉身,走向那擺滿琳琅藏品的精致貨架。腳步沉重而遲緩,每一步都像是拖著千斤重擔,鞋底與地麵摩擦,發出沉悶的聲響。他的手在貨架上緩緩移動,目光陰鷙,在一件件藏品上掃過,最終定格在一個看起來敦實的唐代陶瓶上。
    這個陶瓶外觀並不起眼,周身沒有那些精美瓷器的豔麗色彩和繁複花紋。瓶身線條簡單流暢,帶著歲月沉澱下來的古樸質感,一看便知是唐代燒製的陶瓷。小青不經意間撇了一眼標價牌,上麵赫然寫著五十萬。刹那間,她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熾熱的光芒,這光芒稍縱即逝,卻被一直暗中留意她的店員捕捉到了。店員心中暗自得意,臉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覺得自己終於抓住了這個“多嘴小孩”的把柄。
    店員雙手緩緩捧起陶瓶,那動作誇張得如同在捧著世間僅有的稀世珍寶,每一個姿勢都帶著刻意的小心翼翼,可眼中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陰狠。他緩緩向外公遞去,外公出於本能,趕忙伸手去接,臉上滿是謹慎與期待。然而,就在外公的手指還沒碰到陶瓶的瞬間,店員突然鬆開了雙手,那動作幹脆利落,沒有絲毫猶豫。“呯”的一聲巨響,陶瓶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尖銳的破碎聲在店內回蕩,瞬間摔得粉碎,碎片濺得到處都是。
    店員見狀,立刻發出一聲誇張的驚呼:“先生,你怎麽把我的寶貝摔了!這可是我們店裏的珍貴藏品,你一定要賠錢!”說著,他上前一步,像惡狼撲食一般緊緊揪住外公的衣袖,臉上一副不依不饒的模樣,五官都因激動而扭曲,額頭上青筋暴起,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仿佛要將外公生吞活剝。
    外公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措手不及,他瞪大了眼睛,看著地上的碎片,一臉茫然,臉上寫滿了震驚與無辜:“我……我還沒接到,你怎麽就鬆手了?這明明是你的責任!”
    “你別想耍賴!”店員的聲音頓時提高了八度,那尖銳的聲音仿佛能劃破空氣,引來了店裏其他顧客和店員的目光,眾人紛紛投來好奇與疑惑的眼神。“你伸手來接,東西在你麵前摔碎的,不是你的責任是誰的?五十萬,一分都不能少!”
    小青看著店員那副醜惡的嘴臉,心中湧起一股怒火,小臉漲得通紅,就像熟透的蘋果。她上前一步,勇敢地擋在外公身前,大聲說道:“你別想訛我們!明明是你故意鬆手的,我們看得清清楚楚!”
    店員冷哼一聲,不屑地看著小青,眼中滿是輕蔑:“你個小毛孩,懂什麽!這裏輪不到你說話!今天不賠錢,你們誰都別想走!”
    周圍的顧客們開始交頭接耳,有的麵露同情,對著外公搖頭歎息;有的則滿臉疑惑,目光在店員和外公之間來回遊走,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這時,店裏的經理聽到動靜,匆匆趕了過來。
    經理是一個身材發福的中年男人,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那緊繃的麵料似乎快要被他的肚子撐破。臉上戴著一副金絲眼鏡,鏡片後的眼睛閃爍著精明的光,看起來文質彬彬。他皺著眉頭,看著地上的碎片,語氣沉穩地問道:“怎麽回事?”
    店員立刻惡人先告狀,添油加醋地說道:“經理,這個老頭把我們店裏價值五十萬的唐代陶瓶給摔碎了,我好心拿給他看,他卻這麽不小心,現在還不想賠錢!”
    外公氣得滿臉通紅,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指著店員說:“你胡說!是他故意鬆手的,他想訛我們錢!”
    經理看了看外公,又看了看店員,沉思片刻後說:“這樣吧,我們先查看一下店裏的監控,看看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
    店員一聽要調監控,臉色微微一變,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鎮定下來,他心想監控肯定拍不到他故意鬆手的小動作。於是,他故作鎮定地說:“看就看,我還怕你們不成!”
    眾人來到監控室,經理熟練地操作著電腦,調出了剛才的監控畫麵。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監控畫麵竟然是一片模糊,什麽都看不清,隻有一團團模糊的光影在屏幕上晃動。店員心中暗自竊喜,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覺得自己這下可以高枕無憂了。
    “怎麽回事?監控怎麽壞了?”經理皺著眉頭,一臉不悅地問旁邊的工作人員,聲音中帶著一絲惱怒。
    工作人員戰戰兢兢地回答:“經理,可能是監控設備出故障了,我們昨天還發現它有點問題,正打算今天維修呢。”
    店員一聽,立刻囂張起來,跳著腳喊道:“這下沒話說了吧!監控壞了,你們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五十萬,趕緊賠!”外公一看無法證明,心急如焚,大聲說:“你們這麽訛人,我要報警!”店員卻更加囂張,指著外公的鼻子說:“你報啊,看警察能把我怎麽樣!”這時,又過來幾名店員過來作證,都說是外公打碎的,一口咬定,態度堅決。外公執意不賠,新店開業顧客很多,聽說這邊打碎藏品寶貝了,紛紛圍上來看熱鬧,大家七嘴八舌,各執一詞,現場亂成了一鍋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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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理一看場麵混亂,趕忙上來打圓場說:“先生既然無法證明這唐代陶瓷不是你打碎的,你隻有賠錢了,這樣吧,我們出於對顧客的負責和理解,你就按五折賠償吧。”外公剛要答應,小青就稚聲說到:“你這破瓶子不值二十五萬,最多賠你十萬,不行我們找治安局前來處理!”經理思索了一會,假裝仁慈地說道:“看你們拿不出那麽多錢的份上,照顧一下就賠十萬吧。”很多人都為外公報不平,這麽醜個瓶子,怎麽看都不值十萬,其中一個顧客說:“我家有一個和這一模一樣的瓶子,原來這麽值錢,回家一定要珍藏起來。”眾說紛紜,收銀員很快走了過來對外公說:“先生是現金還是刷卡?”一切都像是精心設計好的圈套,一環扣一環。
    外公剛要刷卡,小青擋在外公身前,喊道:“外公慢著!”外公立刻停下了掏卡的手。經理假裝和藹地說:“小姑娘還有什麽問題嗎?”小青一臉歡笑地說:“叔叔,賠了錢這碎瓶子是不是就是我們的了?”經理說:“當然。”心中暗笑,這是他們在外地花一千一個收來的廢窯瓶,經過處理後來冒充的。小青說:“那好,口說無憑,給我們開發票吧。”經理想快點把十萬元騙到手,趕緊對收銀員說:“給他們發票。”小青拿到發票又要了一個盒子,小心地把瓶子收到了盒子裏。那店員一陣暗笑,心說:“臭丫頭讓你嘴賤。”外公懊惱地刷卡付了錢,一臉的憤怒與不甘。
    小青則在一邊一手舉著發票一手舉著瓶子,大聲喊道:“好呀好呀,瓶子是我的嘍!”眾人無奈地搖頭,心想真是個孩子啊,外公也悔恨地搖了搖頭。突然,小青把瓶子狠狠地摔在地上,“呯”地一聲,又碎了幾半,露出了厚厚的瓶底。大家正要惋惜瓶子和錢轉身離開時,隻見一陣奇異的光芒從瓶底射出,七彩光芒四射,照亮了整個店鋪。這光芒如此耀眼,刺得眾人紛紛眯起眼睛,那光芒中似乎蘊含著神秘的力量,讓人忍不住心生敬畏。
    小青拿起瓶底假裝好奇地觀察起來,問外公:“外公你看,我們撿到寶了,嘻嘻嘻。”手指稍一用力,瓶底完全破開,一支散發著七彩光芒的碧玉金簪靜靜地躺在瓶子底上。眾人被這驚奇的一幕驚呆了,紛紛停住了腳步,眼睛瞪得大大的,滿是震撼。有的人甚至不自覺地張大了嘴巴,發出陣陣驚歎。
    外公小心地拿起了碧玉金簪,舉起放大鏡仔細觀看,隻見上麵一行小字寫著:“唐明皇禦賜”。外公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結結巴巴地喊道:“啊啊啊,是唐明皇禦賜金簪!”眾人一聽紛紛上來觀看。這碧玉金簪,主體由溫潤的碧玉雕琢而成,玉質細膩,觸手生溫,碧綠的色澤仿佛凝聚了千年的時光。簪身雕刻著繁複精美的花紋,龍鳳呈祥的圖案栩栩如生,龍的威嚴、鳳的優雅被刻畫得淋漓盡致。簪頭鑲嵌著一顆碩大的紅寶石,周圍環繞著一圈細碎的鑽石,在燈光的照耀下,紅寶石如同一團燃燒的火焰,鑽石則閃爍著璀璨的光芒,與碧玉相互映襯,更顯華貴。
    眾人得知這是價值過億的稀世珍寶後,一片嘩然。經理見狀,後悔不已,急忙說道:“不賣了,這不算數!”小青略施仙法,監控大屏幕上突然顯示了剛才的監控畫麵,清晰地記錄了店員欺騙的全過程。顧客知道真相後紛紛要求退貨,場麵瞬間失控,人們憤怒地指責著經理和店員,推搡著,叫罵聲此起彼伏。有人憤怒地拍打著櫃台,有人則高聲要求退款,整個店鋪亂成了一團,仿佛一個失控的戰場。小青拉著外公,在混亂中從容地走出了珠寶店,留下店內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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