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玲瓏峰廢材》女峰主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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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玲瓏峰廢材》女峰主琉璃
    深秋的晨霧還未散盡,玲瓏峰的梧桐樹梢突然劇烈搖晃。伴隨著一聲清越的鳳鳴,九彩鸞鳥劃破雲層,羽翼掠過之處灑下細碎的金芒,宛如流動的星河。鸞鳥背上,琉璃仙子廣袖垂落如流雲,腕間的鸞鳳鏡泛著溫潤的玉色光暈,本該是一派祥和之景,卻在臨近玲瓏峰的刹那驟然異變——
    “哢嚓!”鸞鳳鏡表麵泛起蛛網狀裂紋,滾燙的溫度透過衣袖灼燒著琉璃仙子的肌膚。鏡麵碎成十七片,每一片都映出相同的畫麵混沌迷霧中,鑰霖周身纏繞著開天辟地的鴻蒙之氣,手中巨斧劈開鸞鳳峰的根基,而她視作性命的本命鸞鳥,此刻正低垂著頭,用喙輕輕蹭著他的手背,姿態竟比幼獸撒嬌還要溫順。
    “哐啷!”鸞鳳鏡墜地,碎片在青石上濺起火星。下方正在清掃落葉的弟子們紛紛抬頭,隻見鸞鳥優雅落地,琉璃仙子臉色蒼白地扶著鸞鳥的脖頸。她身為鸞鳳峰主,執掌上古鸞鳥一族,這麵鸞鳳鏡伴隨她三千年未曾受損,如今竟在玲瓏峰前無故炸裂,其中意味令她不寒而栗。
    “見過女峰主。”清朗的聲音從回廊傳來。鑰霖手持青瓷茶盞緩步走來,白衣上還沾著幾片未拂去的銀杏葉。他將茶盞遞過去時,杯中的駐顏茶突然泛起漣漪,嫩綠的茶葉自動排列成“鸞鳳和鳴”的圖案,在茶湯中徐徐轉動。這本是駐顏茶感應到琉璃仙子體內純正的鸞鳳血脈,自動凝成的吉兆,可他隻是笑著解釋“今日水溫正巧,茶葉泡開的形狀倒是有趣。”
    琉璃仙子的指尖剛觸到茶盞,渾身靈力突然劇烈震顫。她的目光越過鑰霖,死死盯著身後的棲鳳林——平日裏高傲非凡的百隻鳳凰,此刻竟紛紛收起絢麗尾羽,縮著脖子用凡鳥的姿態梳理羽毛。唯有為首的赤霄鳳凰立於梧桐之巔,尾羽上的赤色火紋如活物般扭動,最終凝成上古篆文“拜見主母”。這一幕徹底擊潰了她的鎮定,宗門秘典裏的禁忌記載如驚雷在耳畔炸響“鸞鳳不拜凡夫,若拜,必是開天者親臨。”
    “玲瓏峰的靈茶……果然與眾不同。”琉璃仙子強壓下內心驚濤駭浪,接過茶盞時,指腹觸到杯沿一道極淺的暗紋——那是開天斧斬落玄鐵時,溢出的斧風在茶杯上留下的印記。曆經百年歲月侵蝕,暗紋依舊清晰如昨,邊緣還殘留著若有若無的鴻蒙氣息。就在這時,遠處鸞鳳峰傳來此起彼伏的脆響,無數琉璃瓦竟齊齊轉向,朝向玲瓏峰折射出七彩光芒。光芒在雲端交織,最終拚出四個巨大的金色篆字“恭迎神尊”。
    “這日頭倒是刺眼。”鑰霖抬手遮擋光芒,絲毫未察覺異象背後的深意。他隨手扯下一片飄落的鳳凰羽,遞給身旁的少女“拿去玩,別讓老鳳凰們看見就行。”少女剛接過羽片,羽尖的赤色火紋突然化作流光鑽進她眉心。這是鳳凰族最高規格的“認主印記”,意味著從這一刻起,棲鳳林中百隻曾翱翔鴻蒙的仙獸,都將視她為主人。
    琉璃仙子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望著少女眉間轉瞬即逝的火紋,終於明白為何今日異象頻生。千年前曾聽聞,盤古開天時以精血孕育出鳳凰始祖,如今鳳凰族主動認主,分明是將少女視作盤古血脈的傳承者。而這一切,被蒙在鼓裏的鑰霖竟渾然不覺。
    “女峰主可是有心事?”鑰霖見她神色恍惚,又斟了一杯茶。茶湯表麵突然浮現出細小的斧形漣漪,這一次連他都微微皺眉——自從得到開天斧,類似的異象便越來越多,可他始終無法參透其中玄機。
    琉璃仙子突然起身,廣袖掃落桌上茶盞。碎裂的瓷片中,竟浮現出開天斧虛影,斧刃上的上古符文與她腕間的鸞鳳族徽產生共鳴。她終於按捺不住,厲聲質問“你究竟與盤古斧有何關聯?棲鳳林為何會對一個普通弟子行大禮?”
    話音未落,棲鳳林突然沸騰。百隻鳳凰同時振翅,漫天火羽遮蔽蒼穹,熾熱的氣息讓空氣扭曲變形。赤霄鳳凰發出震天長鳴,化作人形落在琉璃仙子麵前。她身姿窈窕,眸中燃燒著不滅的火焰,開口時聲音帶著與生俱來的威嚴“無知小輩,竟敢對神尊不敬?”
    玲瓏峰陷入詭異的寂靜。鑰霖望著赤霄鳳凰,心中莫名湧起熟悉感,仿佛千年前也曾見過這樣的場景。少女則呆呆地望著掌心,那裏不知何時浮現出一枚淡金色的鳳凰印記,溫暖的力量正順著經脈遊走。琉璃仙子踉蹌後退,望著眼前種種異象,終於不得不接受一個令她恐懼的事實——她一直輕視的玲瓏峰主,或許真的是傳說中的開天者轉世。
    就在這時,鸞鳥突然發出不安的鳴叫。琉璃仙子轉頭望去,隻見鸞鳳峰方向騰起滾滾黑煙,方才折射光芒的琉璃瓦正在成片崩裂。更可怕的是,她與本命鸞鳥之間的聯係正在被一股陌生力量切斷,而這股力量,竟與鑰霖周身若有若無的氣息如出一轍。
    “不好!”琉璃仙子臉色驟變。她終於明白,鸞鳳鏡炸裂預示的並非災難,而是開天者歸來對天地法則的重塑。而她腳下的鸞鳳峰,很可能是下一個被開天斧力量波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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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峰主若無事,還請回吧。”鑰霖似乎察覺到氣氛不對,語氣依舊溫和,卻暗含不容置疑的威嚴。棲鳳林的鳳凰們同時收斂氣息,重新化作凡鳥形態,但琉璃仙子知道,這不過是神尊的仁慈——若他真要收回盤古之力,整個鸞鳳峰都將在頃刻間灰飛煙滅。
    琉璃仙子強撐著禮數告辭,登上鸞鳥時,她回望玲瓏峰,隻見鑰霖負手而立,身後棲鳳林的鳳凰們雖作凡鳥之姿,眼中卻閃爍著虔誠的光芒。而那位被鳳凰族認主的少女,正握著鳳凰羽好奇地端詳,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即將成為三界矚目的存在。
    返回鸞鳳峰的路上,琉璃仙子的思緒亂作一團。她想起宗門秘典裏關於開天者歸來的預言“斧光現,天地變,三界法則皆重寫。”如今種種異象表明,預言正在應驗。而她作為鸞鳳一族的領袖,必須在即將到來的天地劇變中,為族群尋得一條生路。
    與此同時,在宗門深處的禁地,一位沉睡多年的長老突然蘇醒。他望著東方天際不斷閃爍的斧形光芒,渾濁的眼中泛起淚光“終於等到這一天了……盤古大人,當年您留下的後手,終究還是啟動了。”他顫抖著取出一卷古老的帛書,上麵的字跡在光芒映照下漸漸清晰,記載著關於開天者轉世和天道引路人的隱秘往事。
    而在玲瓏峰,鑰霖看著琉璃仙子遠去的背影,心中泛起莫名的惆悵。他撫摸著腰間的開天斧,斧刃突然發出低沉的嗡鳴,仿佛在回應他的情緒。少女蹦蹦跳跳地湊過來,掌心的鳳凰印記還在發燙“峰主,那姐姐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大概是被鳳凰們嚇到了吧。”鑰霖笑著揉了揉她的頭,卻沒注意到少女眼中一閃而過的迷茫——在鳳凰認主的瞬間,她又看到了零碎的記憶金碧輝煌的宮殿中,一位女子懷抱著尚在繈褓的她,溫柔地說“等你長大,就能見到爹爹了……”
    夜色漸濃,玲瓏峰的棲鳳林亮點火光。百隻鳳凰悄然展開羽翼,火光照亮了它們眼中的堅定——無論神尊是否記起過往,它們都將用生命守護這方天地,守護那位承載著盤古意誌的少女。而琉璃仙子回到鸞鳳峰後,望著滿地狼藉的琉璃瓦,終於下定決心——她要親自揭開鑰霖的身世之謎,為鸞鳳一族在即將到來的劇變中謀得一線生機。一場圍繞著開天者轉世的驚天秘密,正在三界中緩緩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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