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女人的講述，龍麗帆對她的情況有了一定的了解。
    女人名叫蔡小芬，是平陽本地人，她之所以能當上供銷社的售貨員，主要是依靠家裏的關係。
    “對了，妹子。你剛才提到你姐姐在滬市工作，那你豈不是也不是我們平武縣的人？”蔡小芬好奇地開口。
    兩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地閑聊起來，彼此之間的交流十分融洽，就像多年未見的親姐妹一樣。隨著話題的展開，蔡小芬對龍麗帆的稱呼也逐漸變得更加親昵。
    “哈哈，大姐，您可真是好眼力啊！我確實不是本地人，我家在滬市呢。”龍麗帆微笑著回答，毫不掩飾自己的身份。
    “滬市……”
    蔡小芬輕聲念叨著這個地名，心中暗自思忖：怪不得這妹子如此與眾不同，原來人家是從大城市來的啊！
    想到自己從小生活在這個小地方，從未出過遠門，對於大城市的繁華和熱鬧，自然充滿了向往之情。
    “那你怎麽來我們這啦！”蔡小芬驚訝地問道。
    “這不是國家有政策，號召我們這些知識青年下鄉嘛！所以我就義無反顧地報名了，想要為農村建設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現在我就在紅星公社當知青呢。”
    “當知青？”蔡小芬顯然有些意外，她沒想到眼前這個談吐不凡的姑娘竟然是個知青。她不禁有些歎息地說：“妹子，我聽說知青的日子可不好過啊，你這……”
    蔡小芬有些擔心地看著龍麗帆，知青與社員之間的矛盾現在已經是人盡皆知的話題了。
    雖然她和龍麗帆才剛剛認識，但她對這個姑娘的第一印象非常好，覺得她們很對口味。所以，她忍不住為龍麗帆抱不平起來。
    “哎，誰說不是呢，知青本就不受人待見。”龍麗帆裝模作樣地歎息了一口氣附和道，仿佛心中有著無盡的委屈和無奈。
    接著，龍麗帆的情緒突然變得有些激動，氣鼓鼓地說道：“所以我不服氣啊！我就想著在村子裏搞出一個特別的食品來，讓大家對我們知青刮目相看！”
    “我今天來供銷社，就是想看看有沒有機會能和供銷社達成合作。如果不行的話，我估計回到村子裏，還不知道會被村民們埋怨成什麽樣呢！”
    說到最後，龍麗帆的語氣竟然有些哀怨，仿佛已經能夠想象到回到村子後可能麵臨的困境和壓力。
    楊麗娟：“？？？”
    此刻的她人都麻了好嗎？她聽到了什麽？若是旁人說出知青不受待見這話也就罷了，可帆姐…
    她在東灣村還不受歡迎？
    尤其是現在帆姐還兼管著隔壁的兩個村子，社員們連同大隊長在內對帆姐的話那都是言聽計從。
    當然，楊麗娟並沒有立刻站出來反駁龍麗帆，知道帆姐這樣說也許是有其他深意。
    “大姐，你看看這就是咱們村食品廠趁著這端午節包出來的粽子，你嚐嚐……”
    龍麗帆滿臉笑容地說道，一邊說一邊迅速地剝開一個粽子，然後將它遞到了蔡小芬的麵前，還熱情地示意她趕緊品嚐一下。
    蔡小芬聞到那股從粽子裏散發出來的誘人香氣，不禁讚歎道：“嗯，真香啊！”臉上露出了一絲驚喜的神色。
    看著如此熱情的小姑娘，蔡小芬心裏是很想幫助龍麗帆的。
    畢竟，對方不僅說話好聽，而且和自己特別投緣，讓她感覺很親切。但蔡小芬也知道，自己隻是一個普通的售貨員，在這件事情上根本沒有什麽話語權。
    “妹子，我是真的很想幫你啊！”
    蔡小芬麵露苦澀地說道，“但是你也看到了，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售貨員而已，我說的話根本沒什麽分量。”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解釋道，“這事兒你得去找我們主任談才行。”
    “大姐，您看能不能麻煩您幫我引薦一下呢？您也知道我這人生地不熟的。除了您這供銷社我根本不認識其他人啊！就算讓我自己去聯係人，我都不知道該找誰呢！”
    本來龍麗帆就沒指望蔡小芬能做主，自己剛才說了這麽多不就是為了讓她當這個引薦人嗎？
    看著龍麗帆焦急的樣子，蔡小芬不禁笑了起來，豪爽地說道：“哈哈，這有啥麻煩的呀！走，我帶你們去，現在婁主任就在後麵休息呢。”
    說罷，蔡小芬從櫃台後麵快步走了出來，熱情地招呼著龍麗帆和楊麗娟兩人，然後領著他們朝後院走去。
    一路上，蔡小芬還不忘給龍麗帆介紹婁主任的一些脾氣秉性，比如他喜歡直來直去，不喜歡拐彎抹角；工作認真，但有時候也會比較固執等等。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多了解一些婁主任的情況，對接下來的談判肯定是有好處的。所以龍麗帆聽得格外認真，生怕漏掉任何一個重要的信息。
    來到供銷社的後院，龍麗帆不禁感歎這裏的空間之大。
    然而，與寬敞的空間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這裏顯得異常空曠，除了一張石桌和幾個石凳外，幾乎沒有其他任何東西，旁邊緊挨著是一層並排的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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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過蔡小芬的講述，龍麗帆了解到這些平房是供職工們休息的地方。隻見蔡小芬走到其中一間平房前，輕輕敲響了房門，並高聲喊道：“婁主任，有人找！”
    不一會兒，房間裏傳出一道男人的聲音：“知道了！”
    過了片刻房門被推開，一個身著一套淺藍色的中山裝，中等身材的男人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龍麗帆仔細打量著這位婁主任，與此同時，婁主任也在打量著龍麗帆二人。看著這兩個年輕的小姑娘，婁耀祖心中不禁湧起一絲疑惑：這兩個小同誌找他能有什麽事情？
    蔡小芬見人已經叫出來了，便笑著對龍麗帆說：“那你們聊，前台那離不開人我得去看著。”說完，她很識趣地找了個借口，轉身離去。而龍麗帆則是微笑著向蔡小芬表示感謝。
    這時，婁主任收回目光，而後走到一旁的石桌旁坐下，淡淡的開口：“說吧，你們找我啥事？”
    “婁主任還真是快人快語。”龍麗帆笑著說了一句，怪不得蔡小芬婁主任性子直，這一開口就直接進入主題。“既然如此，我也就直說了。”
    “婁主任是這樣的，咱們村前段時間搞了一個食品廠，我來找你是想談談食品廠和供銷社合作的事。”
    當聽到一個村子竟然搞起了食品廠，婁耀祖心裏不禁閃過一絲好奇。他的手指不自覺地在石桌上輕輕敲擊著，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哦？你們村辦起了食品廠？”婁耀祖抬起頭，目光落在龍麗帆身上，“這倒是挺新鮮的。不過，我得先看看你們食品廠的東西才行。”
    “那是當然，婁主任，您說得對。這不，咱們食品廠趁著端午節來臨之際，就先包了一些粽子來。”龍麗帆笑著說回應，說話間也是將準備好的粽子放在了石桌上。
    “粽子？”
    婁耀祖看著桌上的粽子，原本被勾起來的好奇瞬間被衝淡，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失望。
    他還以為眼前的小姑娘能給他什麽驚喜，感情就這？粽子這玩意兒根本不值當放在供銷社裏售賣。
    本身粽子弄起來沒有多大技術含量大家都會做，而且這東西又放不久，要是采購進供銷社來賣不掉不是砸他們手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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