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蕙質蘭心的知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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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食堂吃過午飯,我就接到縣政府辦公室的電話,要我下午一上班就去見張縣長。
這有點出乎我的預料,春節假期後第一天上班,張縣長急於見我的緣由是什麽呢?
我早早地開車到了縣政府,在車裏百無聊賴地等著下午的上班時間。
我提前五分鍾踏入縣政府大樓,張曉東的專職秘書小陳熱情地把我請到他自己的辦公室,給我端茶倒水,這些領導身邊人嗅覺極其敏感,對領導親近的人,他們也是愛烏及屋。
我問小陳:“領導今天心情怎麽樣?”
他神秘地說:“領導去縣委劉書記那談了一上午,回來地時候我看心情不錯。”
他話音沒落,張曉東就在他的門口清了清嗓子,含蓄地傳達了他已注意到我的到來,並示意我可以進入他的辦公室。我迅速與小陳交換了一個默契的眼神,隨後悄然步入張曉東的辦公室。
他顯然是剛從衛生間回來,手中正拿著紙巾擦拭著水珠,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你早就到了吧,以後來我這裏,無論何時都請直接進來,不必拘禮。”
我點點頭,坐到他的對麵:“這麽急,張縣長有什麽指示?”
他目光溫和地掃了我一眼,語氣平和地問道:“蕭山開發區那邊對接的怎麽樣了?”
我明白,他是在問蕭山開發區陳主任來我們這邊結對簽約的事,便回答說:“我和那邊的張副主任在大年初三那天還通過電話,他正好也回東北過年,他的意思是那邊的陳主任在3月19日到23日這一周、4月9日到13日這一周沒有什麽活動安排,由我們這邊選一個合適的時間定下準確的日期,他們就安排相關行程。您的意思是?”
他翻看著桌上的台曆,稍作思考後說:“此事宜早不宜遲,我建議定在3月19日那一周,但還需等待市裏周市長的日程安排確認。你等我的進一步通知。”
我說:“今天是2月25日,到3月19日還有20多天,準備時間是不是有些倉促?”
他略一沉吟:“先這麽定吧,等市裏回信再說。”
我說:“就這麽點事,你打個電話安排我就行了,你一天這麽忙,何必還抽空見我一麵。”
他冷哼一聲:“怎麽?讓你親自跑一趟,你還有什麽想法了?”
我說:“不敢,不敢。我當然是隨叫隨到,能當麵聽到您的教誨,是我三生有幸。”
他略帶苦笑地搖了搖頭,說道:“關宏軍啊關宏軍,我是真拿你沒辦法,你一天跟我也沒個正形。其實呢,我今天叫你來還有一件事想聽聽你的建議。你不是鬼點子一向很多嗎?”
我連忙點頭,畢恭畢敬地說:“領導有何指示,但說無妨。談不上建議,我隻是盡力為領導分憂。”
他沉吟片刻,道:“還是那塊地皮的事兒,國土資源局那邊已經擬定了土地招標方案,並向潛在投標人發出了邀約,但反響平平,用句不太貼切的話來說,就是連條大魚的影子都沒見著,就連原本有意向的明嘉、方圓兩家地產公司也打起了退堂鼓,不打算參與投標了。這似乎印證了你當初的判斷。如今新城區規劃已塵埃落定,卻無人問津,開發之事陷入了窘境。上午我去劉書記那裏,與他商討對策,劉書記說解鈴還須係鈴人,還得請你這位‘始作俑者’出山,或許你能想出辦法。”
我說:“這件事我經過深思熟慮,方案倒是想出來一個。”
他說:“你等等,還是把劉縣長也叫過來,他畢竟這方麵專業。”
他邊說邊撥打電話給秘書,我說:“要不把王常務也叫過來吧,也讓她參謀參謀。”
他聞言,輕輕搖頭,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似乎帶著些許無奈與微妙。
我心裏明白,他一定已經聽聞了關於他與王雁書之間的風言風語,他這是有意避嫌。
不一會兒,劉修文也來到了張曉東的辦公室。
張曉東說:“關主任,你把你的想法說一說吧。”
我轉頭對劉修文說:“劉縣長,您聽過香港特區政府采用的”勾地“方式出讓土地嗎?”
他驚奇地看著我:“略有耳聞,難道你是想我們也采用同種方式?”
我說:“大致思路差不多,但名字肯定要包裝一下,這種叫法不太符合咱們的政治語境。”
他略一沉吟:“你研究過,大陸有這樣的先例嗎?”
我說:“我做過功課,目前與香港毗鄰的深圳、廣州已經在探索這種機製。並有具體項目實施了。”
張曉東迫不及待地說:“具體怎麽操作,你說來聽一聽。”
我沉穩地點了點頭,向張曉東和劉修文詳細闡述道:“確實,我受到了香港‘勾地’製度的啟發,但考慮到我們的實際情況,我們需要對其進行本土化的改造,以適應我們的政治環境和市場需求。具體來說,我們可以稱之為‘定向招拍掛’或者‘條件性土地出讓’,這樣既保留了其核心精髓,又更符合我們的語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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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操作層麵,我們可以在土地正式進入市場掛牌之前,預先設定一係列的開發條件和要求,比如配套設施的建設、產業導向的明確等。這些條件將作為土地競拍的門檻,隻有滿足這些條件的開發商才有資格參與競拍。
同時,為了吸引有實力的開發商,我們可以考慮在土地價格上給予一定的優惠,但這種優惠是與開發商的稅收貢獻和就業崗位創造相掛鉤的。這樣既能確保土地的高效利用,又能促進地方經濟的發展。
當然,在具體實施時,我們還需要結合我們縣的實際情況,製定出一套切實可行的操作方案。
我相信,隻要我們精心策劃、周密部署,就一定能夠成功引入優質的開發商,推動新城區的快速發展。”
劉修文眉頭微皺,提出了法規層麵的疑問:“這種做法,在法律上是否有明確的依據呢?”
我胸有成竹地回應:“我已經仔細研究過相關法規,根據《招標拍賣掛牌出讓國有建設用地使用權規定》的第二十條,確實允許我們在掛牌公告中明確競買資格和設置附加條件。這為我們實施這一方案提供了法律上的支持。”
劉修文聽後,眼中閃過一絲認可的光芒,他拍了拍大腿,讚許道:“這個思路,確實值得一試。不過,最終的決策權還是在縣領導手中,我們需要謹慎推進。”
此時,張曉東走到窗前,凝視著窗外的風景,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劉修文繼續追問:“那麽,這個方案的大致流程應該如何設計呢?”
我詳細解釋道:“首先,我們需要進行前期談判,與潛在的開發商進行初步接觸,明確合作意向,並共同製定出一套可行的開發方案。其次,雙方簽訂土地轉讓意向書,明確各自的權利和義務。然後,我們按照規定的程序進行掛牌招標,開發商在競標時可以提出較低的報價,但前提是必須滿足我們設定的條件和要求。一旦競得土地,開發商將自動履行協議中的條款。接下來的流程就與正常的項目開發差不多了。”
劉修文點了點頭,但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聽起來簡單,但實際操作起來,工作量可不小啊。”
我深表讚同:“確實如此,因此我們需要盡早做出決策,以便有足夠的時間進行籌備和推進工作。”
張曉東突然轉過身來,目光銳利地盯著我:“說來說去,關鍵還是如何找到願意合作的開發商。你小子,是不是已經有了什麽想法或者目標了?”
我微微一笑,但並未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巧妙地轉移了話題:“當然,既然是產業導向,我們開發區臨近這個地塊又是企業的蓄水池,協助政府篩選開發商是我們義不容辭的責任。”
在劉修文麵前,我自然不便透露過多的細節,但我已經在心中暗暗盤算著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送走了劉修文後,張曉東的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他目光如炬地盯著我,語氣中帶著幾分質詢:“關宏軍,你這是不是在跟我演一出《空城計》,利用我們之間的信息不對稱來給我設套?說吧,你是不是心中早已經有了心儀的開發商人選?”
我微微一笑,從容不迫地回應:“張縣長,您真是明察秋毫。確實,我心中是有一個初步的人選,但還未完全確定下來,更未完全說服對方。我之所以提及,是希望您能親自出馬,就像《渭水河》中的周文王一樣,以您的威望和誠意,力邀這位‘薑子牙’出山,共謀大業。”
他眼神中閃過一絲好奇,追問道:“你所說的這位‘薑子牙’,莫非是林蕈?”
我點了點頭,敬佩之情溢於言表:“張縣長一語中的。正是林蕈,她不僅在開發區內有著良好的口碑和實力,更有著前瞻性的發展眼光和豐富的經商經驗。我相信,有她的加入,我們的項目定能如虎添翼。”
接下來,我詳細地向張曉東複述了我與林蕈之前的交談內容,從項目的初步構想,到她對未來的展望,再到我們雙方對於合作模式的探討。我強調了林蕈對於項目的興趣和認可,同時也坦誠地表達了我尚未完全說服她的現狀。
張曉東聽後,陷入了沉思。他深知林蕈在業界的地位和影響力,也明白她對於項目成功的重要性。片刻後,他抬起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好,既然你心中有此人選,我自然願意親自出麵。我們就來一出《渭水河》,我當周文王,你當那引薦的散宜生,共同邀請林蕈這位‘薑子牙’出山,共圖大業!”
接下來的幾天裏,我的心思就不能放在土地開發這件事上了,畢竟那不是我的主業。我的精力主要放在和蕭山那邊的張主任加緊協調,為兩個開發區合作的相關事宜鋪路。既然有這些高級別的領導要蒞臨現場,這準備工作是不敢有絲毫馬虎。
至於張曉東和林蕈談的如何,我一時也無暇過問。隻到幾天後的一個傍晚,我正準備收拾東西下班。林蕈穿了一套頗能展現她曼妙身材的騎行服出現在我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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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嘖嘖驚歎:“平日裏總是以端莊優雅示人的林總,今日換上這身騎行裝備,簡直判若兩人。不得不說,這套服裝將你的身材優勢展現得淋漓盡致。”
麵對我的讚美,她臉上洋溢著愉悅的笑容,並將一個包裹輕輕放在我的辦公桌上:“你也來試試這套吧,看看效果如何。”
我滿心好奇地問道:“這是又演哪出?”
她解釋道:“史明德一直在勸我嚐試騎行,現在天氣日漸回暖,我也想借此機會鍛煉一下身體。所以,我特意為我們倆各買了一輛公路車。來吧,換上裝備,咱們一起騎車進城。”
我當然清楚,她口中的史明德,便是她公司那位來自德國的cqo,那個常被我們戲稱為“小黃毛”的史明德。
正當我欲開口婉拒之時,她已經動手幫我脫下外套……
在輕柔拂麵的夜風中,我與她並肩騎行,遠方的夕陽早已悄然隱身於連綿山巒之後,唯餘一抹淺淡的餘暉,輕輕勾勒出她運動中的身影,為她披上了一襲金色的輪廓,宛如畫中仙子,靈動而神秘。
我深吸一口氣,雙腳用力蹬踏,才勉強維持與她並肩的位置,隨後在風中朗聲笑道:“咱倆這不是精神病嗎?大晚上的在公路上騎行,要是汽車視線不好,咱們就慘了。”
她聞言,笑聲如鈴,清脆悅耳:“若真如此,能和你死在一起,我也感覺是個不錯結局的呢。”
我故作不悅,反駁道:“別介,我這大好人生還沒過夠呢。”
言罷,我猛地加速,瞬間將她甩在身後一個身位。
她在後方呼喚:“關宏軍,你跟張曉東交底也不先告訴我一聲,害得我毫無準備地去見他,差點沒被他的攻勢打得措手不及。”
我減緩速度,再次與她並肩,語氣中帶著幾分關切:“那你……答應了?”
她輕哼一聲:“他先是以權勢壓人,轉眼又換成朋友的口吻懇求,我還能怎樣,隻能點頭應允了。”
聞此,我心頭一熱,雙腿不由自主地加大了力度,對著浩瀚星空高呼:“姬昌啊姬昌,還是你手段高明,呂尚終究還是被你請出了山!”
她緊跟其後,不解地喊道:“你在說什麽?怎麽一句也聽不懂?”
她的聲音在夜風中悠揚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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