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刻骨銘心的愛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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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問道:“你這位張伯伯的投資領域是否涵蓋了汽車配件行業呢?”
    她似乎早已料到我會有此一問,笑道:“我就知道你會替林蕈問這個。但說實話,林蕈的企業目前還隻是個普通的生產製造商,既無自主研發中心,也無核心專利,這樣的條件很難吸引風險投資的目光。現今,vc們最熱衷的投資領域無疑是it、生物醫藥以及新能源。相較之下,傳統產業雖投資風險較小,但回報也相對有限,不太符合他們這群‘瘋子’的胃口。”
    我聞言不禁歎了口氣:“除了助力企業上市,這些風投機構還能為企業帶來哪些益處呢?”
    她耐心地解釋道:“益處可多了,比如解決企業的資金難題、整合戰略資源、推動企業治理結構的規範化等等。說白了,他們不僅出錢,還扮演著戰略顧問的角色。”
    我恍然大悟,不禁拍了拍大腿:“原來如此,但這樣一來,他們是否會參與公司的管理與決策,從而在一定程度上分權呢?”
    她微笑著搖了搖頭:“當然會,畢竟他們可是出了錢的,哪有不說話的道理。不過,你的觀念或許有些過時了。為何非要把他們的參與看作是分權或搶權呢?vc加入董事會和管理層,實際上能夠降低信息不對稱,優化資源配置,做好風險對衝,這些都是實實在在的益處啊。”
    我由衷地讚歎道:“我才發現,你這位經濟專欄記者的學識與才華,在開發區裏竟似明珠暗投,被埋沒了,我們應當更早地發掘並展現你的非凡潛力才對。”
    她俏皮地回應:“關宏軍,你可別冤枉開發區哦,我的才華可是一直被你這位開發區的‘王’給‘雪藏’著呢。畢竟,在那片土地上,你的話不就是‘金口玉言’嘛。”
    我笑著搖頭,略帶自嘲地說:“玩笑歸玩笑,我確實感到自己有些跟不上時代了。年前在省委黨校深入研習宏觀經濟時,我還自以為‘電量滿格’,沒想到在微觀經濟的領域裏,我的短板竟如此明顯。”
    她鼓勵道:“知恥而後勇,你果然是個可造之材。不過話說回來,我的專長在於新聞,經濟學嘛,也隻是略懂皮毛。”
    我誠懇地提出:“我真心希望能通過你,結識一下這位張伯伯。”
    她麵露難色:“這恐怕有點難辦,他整天全球各地飛,我也是難得一見,一年能碰上一回兩回就不錯了。但別擔心,你可以向另一位高人請教。”
    我笑著猜測:“我猜,你說的是宋阿姨吧?”
    她讚許地點頭,豎起大拇指:“關宏軍,你的悟性真是超乎常人,一語中的。”
    於是,整個下午的時間,我們幾乎全情投入到關於風險投資這一主題的深入討論中。
    在交流過程中,我愈發感受到宋阿姨不僅是一位具備深厚學識素養的生意人,更在風險投資領域擁有獨到的見解和敏銳的洞察力。她的每一句話都仿佛為我打開了一扇新的窗戶,讓我對這個領域有了更加全麵和深刻的理解。
    當討論接近尾聲時,我誠摯地邀請宋阿姨在方便的時候能夠來我們開發區實地走一走,為那些渴望成長和突破的企業提供一些寶貴的指導和建議,她聽後欣然應允。
    最後,宋阿姨頗有深意地看了看沈夢昭,又轉而注視著我,那眼神中似乎蘊含了某種特別的認知,仿佛對我和沈夢昭的關係已經心領神會。
    正是基於對我與沈夢昭關係的認識,宋阿姨晚餐過後,找了個進城探訪朋友的借口,貼心地將獨處的時光贈予了我和沈夢昭。
    我坐在餐桌旁,手指在手機鍵盤上跳躍,正忙著給林蕈發送信息,分享著今日種種奇遇,尤其是關於風險投資的內容。
    正當我全神貫注地發著短信時,餐廳內燈光驟暗,隨即,一陣溫馨的旋律從音響中流淌而出。
    隻見沈夢昭手捧一塊精心裝飾的生日蛋糕,燭光搖曳,映照著她溫柔的笑容,她踏著輕盈的步伐向我走來,歌聲悠揚地唱著:“祝你生日快樂……”
    那一刻,我的心被一股暖流輕輕觸動。燭光下,她的眼眸仿佛蘊含了無盡的柔情,讓我心潮洶湧。
    她輕輕將蛋糕置於桌上,柔聲說道:“許個願吧。”
    我遵循著這份儀式感,虔誠地許下了心願,隨後與她一同吹滅了蠟燭。保姆阿姨適時地恢複了室內的光明,一切仿佛又都籠罩在了一層溫馨而又神秘的光輝之中。
    我說:“謝謝你,為我準備的這一切。”
    她微笑著回應:“我也要謝謝你,是你讓我擁有了這段如此美好的時光。”
    我們相視而笑,隨後,她站起身,悄然繞至我的身後,輕輕環抱住我,頭靠在我的耳邊,輕聲問道:“你剛才許了什麽願望呢?”
    我笑著搖了搖頭,沒有直接回答。
    她似乎並不甘心,繼續猜測:“讓我來猜猜看,是不是希望你的一雙兒女能夠幸福快樂,健康成長?”
    我再次搖頭,她於是又做出一副沉思的模樣:“那便是希望自己仕途順暢,步步高升,成為一位大官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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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著反駁:“我有那麽世俗嗎?”
    她無奈地搖了搖頭,貼在我的耳邊低語:“你的花花腸子多,心思太難猜了,我實在想不到。”
    我一字一句地說:“其實,我的願望是希望你將來能夠找到一個真正疼愛你、珍惜你的人,把你當作公主一樣嗬護。”
    她聞言,身體微微一顫,隨即迅速鬆開雙臂,語氣變得有些冰冷:“關宏軍,你真掃興,我不是說過嗎?不要和我談論將來這個話題。”
    我意識到自己又觸碰到了她的逆鱗,連忙舉起雙手作投降狀:“好了,我錯了,尊貴的公主殿下,請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的不解風情吧。”
    她見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瞬間從憤怒轉為歡愉,再次從背後緊緊抱住了我:“我才不會傻到用別人的過錯來懲罰自己呢。”
    我感歎道:“你真的太厲害了,心態好得讓人佩服。我得好好向你學習才是。”
    她曖昧地輕笑一聲,用幾乎呢喃的聲音在我耳邊說道:“值得你學習的就隻有我的心態嗎?要不,我們現在就回臥室,我再教你點別的……”
    這樣充滿誘惑的邀請,對於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來說,恐怕都難以拒絕。
    我深吸一口氣,站起身,將她溫柔地攬入懷中輕輕抱起,仿佛抱起了一件稀世珍寶,隨後,我緩緩地向樓梯走去……
    第二天,在啟程返回縣城之前,沈夢昭執意要去一趟商場。根據我描述的尺寸,精心為曦曦挑選了一件公主裙,又為寧宇購置了一個兒童訓練滑板。
    返程途中,她堅決要親自駕車,給出的理由著實讓我啼笑皆非:“你昨晚想必累壞了,還是讓我來開吧。”
    無奈之下,我隻好依從她的安排,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車輛剛駛上高速公路不久,一陣困意便如潮水般向我襲來,我便昏昏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電話鈴聲將我從睡夢中喚醒。我迷迷糊糊地掏出手機,一看是辦公室主任熊季飛打來的。
    我趕忙問道:“熊主任,有什麽事情嗎?”
    電話那頭,熊季飛刻意壓低聲音說道:“張縣長來了,問你去哪兒了,怎麽沒來上班。我跟他說你家裏有點事兒,會晚到一會兒。”
    我抬手看了一眼手表,發現已經快 11 點了,便說道:“你想法子穩住縣長,我大概還有 20 分鍾就到。”
    掛斷電話後,我轉頭對沈夢昭說道:“你到開發區管委會大樓前把我放下,然後去泊車,咱們分開走。”
    她聽了,撇了撇嘴,小聲嘟囔道:“做賊心虛。”
    我無奈地解釋道:“沒辦法呀,我這位縣長兄弟馬上就要調回省裏了,我可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惹他不高興。”
    果然,當我踏入會議室,正欲上前與張曉東打招呼時,他卻板著一張臉,語氣嚴肅地說道:“關宏軍,你可真行啊,周一上午居然不來上班。你們班子就不開辦公例會了嗎?”
    我趕忙滿臉謙卑地回應道:“張縣長,例會嘛,不就是走走過場、例行公事的會議嘛。咱們開發區向來注重實效,不搞那些華而不實的形式主義。”
    他聽後,神色愈發冰冷,冷冷地譏諷道:“我說一句話,你就有十句話在那兒等著。好像永遠都是你有理。”
    說罷,他隨意地擺擺手,示意我坐下。我順勢看了一眼陪同在旁的陶鑫磊,說道:“陶主任,縣長難得來咱們這兒一趟,怎麽能不沏上一壺好茶呢?我辦公室裏有一盒天心永樂大紅袍,那可是上好的茶葉,你快去沏上,讓縣長嚐嚐。”
    陶鑫磊聞言,立刻起身,匆匆去沏茶。
    張曉東看著我,似笑非笑地說道:“喲,關宏軍,你現在都開始喝這麽好的茶了。換作平常,這種好茶我可舍不得喝。不過今天情況特殊,我就沾沾你的光,打打你的秋風。”
    我剛要開口接話,門外就傳來沈夢昭清脆悅耳的聲音:“報告!”
    張曉東一聽這聲音,便看了我一眼,說道:“進來吧。”
    沈夢昭邁著輕盈的步伐走進來,禮貌地向張曉東打了招呼,然後走到我身邊,優雅地坐下。
    張曉東緩緩說道:“今天我來這兒,就帶了司機,沒讓其他人跟著,想必你們也能猜到是什麽緣故吧。”
    我微微一怔,說道:“難道……馬上就要……”
    他直接打斷我的話,語氣中帶著一絲感慨:“你猜得沒錯,我很快就要去經信廳報道了,今天專門過來,就是想和你們道個別。”
    刹那間,我的眼眶不禁濕潤,淚水奪眶而出,聲音哽咽地說道:“新縣長還沒到任,工作也還沒做交接,怎麽這麽突然啊?”
    張曉東的神情也略顯傷感,但還是強裝鎮定地說:“關宏軍,男兒有淚不輕彈,不至於這樣吧,又不是什麽生離死別。”
    “至於。”沈夢昭一臉正色地說道,“關宏軍向來是個重情重義的同誌,這是他真情的自然流露。”
    張曉東瞥了一眼緊閉的辦公室門,壓低聲音說道:“沈夢昭同誌,你就別護著他,替他打掩護了。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們倆現在啊,就跟秤砣配秤杆似的,形影不離。我可提醒你們,現在外麵已經有不少議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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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神色堅定地說道:“沒錯,我和沈夢昭同誌之間的關係,確實比尋常同事要親近幾分。但倘若真要追究什麽責任,我一人承擔便是。”
    張曉東眉頭微皺,輕斥道:“簡直是胡鬧!我像是專門來管這等閑事的人嗎?”
    沈夢昭將身姿坐得筆直,神情嚴肅,目光灼灼地看向張曉東,說道:“張縣長,雖說我和您相識時間不長,可您的高風亮節早已深深烙印在我們心中。所以,還請您正麵回答關宏軍的問題,您為何如此急切地要離開呢?”
    她這般認真且帶著幾分“較真”的言行,竟把張曉東給逗樂了。張曉東笑著擺擺手,說道:“小沈啊,你這是把記者采訪的那股子專業範兒都拿出來了。既然你們這麽想知道答案,我也不妨如實相告。馬上要進行大部製改革了,省經委、信息產業廳、中小企業局要合並組建省經濟信息化委員會,我得提前到崗,協助開展相關的籌建工作。這下,你們該明白了吧?”
    我微微點頭,說道:“那以後可就不能叫您張副廳長了,得改稱張副主任咯。”
    他灑脫地一笑,說道:“不過是個稱呼罷了,不管是什麽職位,還不都是為人民服務嘛。”
    我略作思索,而後飽含深情地吟誦道:“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我在此衷心祝願老兄您此去平安順遂,諸事皆能如意。”
    張曉東悠悠地歎了口氣,神色中滿是感慨:“前路迢迢,究竟是布滿坎坷荊棘,還是一片康莊坦途,誰又能說得準呢。或許是‘西出陽關無故人’也未可知。”
    瞧見他這般傷感,我忍不住問道:“你和縣裏的其他領導都一一告別了嗎?”
    他微微搖頭,目光中透著一絲決然:“沒有,我選擇悄悄離開。我實在厭煩那些迎來送往的繁文縟節。唯獨對你,我放心不下,所以特意來看看你。我沒有別的囑托,隻有一句話,一定要堂堂正正地做人,幹幹淨淨地做事,做一個俯仰天地、問心無愧的好官。”
    言罷,他站起身來,作勢要走。
    我急忙說道:“你茶還沒喝上一口呢。”
    他背對著我們,聲音低沉卻有力:“還是讓它熱著吧,總比人走茶涼要好。你們不準跟出來。”
    說完,他邁著堅定而大步的步伐,毅然決然地走了出去。
    我轉頭看向沈夢昭,隻見她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我心中有些疑惑,問道:“你和他感情有這麽深嗎?怎麽還哭上了?”
    她微微仰頭,努力不讓淚水落下,聲音帶著一絲哽咽:“關宏軍,等我走的那一天,你也不準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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