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五、步步緊逼的窒息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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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縣城之後,與林蕈、付紅軍見麵,簡要通報了我省城之行的情況。他們見我已經將事情前前後後考慮得如此周詳,雖有顧慮,卻也不便再提反對意見。
回到徐彤家裏,她正被分娩前的焦慮緊緊纏繞,不住地問我:“老公,我這都算高齡產婦了,生孩子會不會有危險呀?”
我試圖安撫她:“咱每次產檢的結果不都挺好的嘛,各項指標都很正常,你擔心什麽呢?”
她卻嘟起嘴,不滿地說:“我媽說了,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門關走一遭,更何況我還是高齡產婦呢。又不是你生孩子,你倒是一點都不擔心。”
本就心煩意亂的我,聽到她這話,便反駁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想方設法懷上這個孩子,現在你又……
我話還沒說完,她啪的一巴掌就拍在我的臉頰上。沒等我發作,她便先委屈地哭了起來:“關宏軍,你就會說風涼話。我一個大姑娘,被你占了便宜,還讓你沒名沒分地欺負我,你現在反而來怪我。”她哭得愈發傷心,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滑落。
這是我所經曆的女人當中,除了林蕈之外,第二個敢對我動手的女人。
那一瞬間,我氣血上湧,牙齒幾乎咬碎,怒火在胸中翻騰,仿佛要爆發出來。
然而,我深知此時此刻,我不能輕易讓她這顆定時炸彈提前引爆。我必須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為了我自己,也為了即將出生的孩子。
於是我深吸一口氣,強行將憤怒壓下去,臉上硬生生擠出一絲笑意。
我扯住她剛剛打我的那隻手,輕輕地在上麵吻了吻,柔聲說:“好了,好了。我錯了,我沒能設身處地為你著想,讓你受委屈了,獨自一人擔驚受怕,都是我的不對。”
她原本正準備用哭泣來掩飾自己剛才的衝動,沒想到我不僅沒有對她發怒,反而低三下四地乞求原諒。
她的眼神裏閃過一絲驚訝,隨即那驚訝又轉化為感動。她看到了我的隱忍和包容,意識到自己的過激行為,也覺得自己有些過於情緒化了。於是,她也就勢下了這個台階,心中的焦慮和委屈似乎也隨著我的這一舉動消散了許多。
“老公,我也錯了,我就是控製不住自己,怎麽能打你呢?”她看著我,眼神裏充滿了愧疚和自責。
我從她的眼神裏讀出了真誠,也不想再計較和糾纏這件事,便說:“好了,過去的事就別提了。要不這樣,咱們去省城找一家三甲醫院生孩子,那裏醫療水平高,條件也好,我也能安心地陪著你。”
她聽了我的話,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那目光仿佛從暗淡的行星變成了璀璨的恒星,臉上綻放出喜悅的笑容:“你太好了,老公,就這麽說定了。這樣一來,我心裏的一塊大石頭總算落了地。”
說著,她順勢摟住我的脖子,踮著腳,輕盈地在我嘴上親了又親,那吻裏充滿了感激和愛意。她的笑容如同春日裏綻放的花朵,美麗而溫暖,但怎麽也驅散不走我心中的陰霾。
在為徐彤分娩選擇醫院時,我著重考慮了安全、舒適和隱秘這三個因素。林蕈向我推薦了省人民醫院。這所醫院雖然相較於省醫大附屬醫院略顯低調,但其婦產科卻在全省享有極高的聲望。
這樣的安排不僅能大大減輕徐彤的焦慮情緒,也方便我隨時陪護在她身邊。畢竟,我們之間名不正言不順,在縣城裏生這個孩子會有諸多不便和尷尬。
林蕈細心周到,特意安排了集團的一輛商務車來到地下車庫,準備接徐彤和洪姐前往省城。而我則計劃稍後由小項駕車陪同我一同前往。
發車前,徐彤攥著我的手,眼尾下垂,可憐巴巴地晃了晃:“宏軍,你也上車嘛,空位那麽多。”
我餘光掃過四周,湊近她耳畔:“人多嘴雜,別添亂。”
她執拗地盯著我,睫毛忽閃,眼底漫上水光。我無奈歎氣,用隻有我倆能聽見的聲音說:“不帶小項去省城,回頭家屬簽字找誰?”
她眼尾立刻揚起,指尖輕輕戳了戳我掌心:“知道啦,還是老公想得長遠。”說罷,任由洪姐扶著上了車。
冷不防肩頭一沉,林蕈不知何時湊到身側,指甲幾乎掐進我手臂:“關宏軍,你倆咬耳朵的架勢,幹脆舉個牌子昭告天下算了。”她牙縫裏擠出的話帶著冰碴,指尖卻在我袖口蹭了蹭。
我揉著被掐紅的小臂倒吸涼氣,衝她挑眉:“林總這是吃醋了?”
她冷笑一聲:“我犯得著?”
“手頭事這麽多,我看你就別親自跑這一趟了。”我盯著她眼角細細的魚尾紋。
她歎了口氣,眼尾上挑:“就你剛才那副低聲下氣的樣子,到了省城她要作妖,你鎮得住?”
我幹笑兩聲,訕訕地說:“那也不敢勞動你這位準上市公司老總的大駕呀。”
她轉身準備上車,表情裏沒有無奈,有得卻是自嘲:“嗬,誰讓我上輩子欠了你的。”話音未落,她快步登上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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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接洽開發區升格事務為由向佟亞洲請了一周假,讓項前進開著我的私家車往省城駛去。
車輪碾過高速路的白虛線時,我往椅背上一靠,語氣隨意:“徐彤準備去省人民醫院生產了。”
他握著方向盤的指節驟然發白,半晌才笑出聲:“那得提前恭喜關縣長了。”
“該恭喜的是你吧。”我轉著車內香薰,目光落在他驟然繃緊的下頜線。
他猛地踩了腳刹車,後視鏡裏的瞳孔劇烈收縮:“關、關縣長……”
“你們弄虛作假的戲碼,”我抽出紙巾擦了擦指尖,“我全知道了。”
他喉結滾動著,方向盤在掌心轉出細密的汗痕:“是嫂子不讓說,怕您不同意……”
“所以就生米煮成熟飯?”我扯了扯脖領,想使自己更舒服一些。
窗外的雲層壓得很低,“項前進,你倒是挺會配合她。”
他嘴唇發抖,聲音發顫:“關縣長,您對我有大恩,嫂子讓我辦這點事,我哪能拒絕。”
我心中感動,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小項,這件事你幫我度過了難關,我該謝謝你才是。”
他目視前方,眼神堅定起來:“關縣長,您就是讓我赴湯蹈火,我也在所不惜,何況這點小事。”
我往後一靠,靠在椅背上:“你別把這事想得太簡單,說不定啥時候就會有人拿它做文章,到時候……”
他難得地打斷我:“關縣長,我早想好了,就是殺了我,我也不會說半個字。”
我沉下臉:“別犯傻,他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暴起,聲音裏帶著狠勁:“我當武警特警時,教官教過我,被敵人俘虜扛不住時,就咬斷自己的舌頭。”
這話讓我既感動於他的忠誠,又心驚肉跳。我清楚,他不是隨便說說,關鍵時刻,他真能豁出命來。
對項前進這種人,我深知響鼓不用重錘。多年的默契讓我明白,任何多餘的囑咐都是多此一舉。在關鍵時刻,他絕不會出賣我,就像我絕不會辜負他的忠誠一樣。
到了省人民醫院,林蕈早已聯係好了熟人,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條。徐彤被順利安置在了醫院最好的病房裏,舒適而安靜的環境讓她緊張的情緒緩解了不少。
在辦理一些需要家屬簽字的文件時,小項沒有絲毫猶豫,用顫巍巍的手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那顫抖的手或許是因為緊張,但更多的應該是對這份責任的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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